翼揚伸手探探她的額頭。「你好像發燒了。」
「發騷?誰、誰發騷了!」
凌竹朝他揮了一拳,卻被他接住。
「你真的很不對勁耶!我哪里招惹到你了?好心看你有沒有感冒,你卻對我動拳頭。」翼揚拉著她的手,順勢將她擁入懷里。「你全身怎麼這麼燙?」
「你、你走我就不燙了!」凌竹的身體不停發抖。這次不是夢,而是真人上陣。
翼揚箍緊她的腰,漸漸察覺出她為什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情緒反應。他輕笑出聲。
「你是不是欲火焚身?」
「你……你胡說!」凌竹控制不了自己持續上升的體溫,很是心虛的回嘴。
「要不要我幫你滅火?我是個技術不錯的……」
翼揚尚未說完,凌竹便狠狠地推開他。
「滾!我可不是你的伴!」
「你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翼揚感到莫名其妙。
「滾!」
凌竹邊說邊抓起床頭的鬧鐘,朝翼揚臉上砸過去,竟不偏不倚的砸中他上次撞到電線桿的舊傷口。傷口迸裂,血水順著他的鼻子流下來。
翼揚按著傷口,氣憤地說︰「你發什麼飆啊!我又沒惹到你!」
凌竹很後悔,想看看他的傷,他卻奪門而出。
「又是你!」翼揚捂著傷口走進急診室時,迎面撞上阿甘。
「喔!MyGod,你怎麼啦?」阿甘趕緊拉他坐好。
翼揚看他手腳很俐落,沒兩三下就替他包扎好,以為他是外科部的醫護人員。
「你在外科做事啊?」
「不是,我在婦產科,沒班的時候會來這邊幫幫這些護士。」阿甘審慎地檢視自己包扎的傷口,點頭說︰「Perfect!你的傷口沒什麼大礙了。」
「看不出你這呆子還懂得討白衣天使們的歡心啊。」難怪連凌竹也偏袒他。一想及此,翼揚就好嫉妒,嫉妒得想扁他。
「好醫生,你又跑來當‘護理長’啦!」Miss汪經過急診室門口時,看到阿甘和翼揚,遂走進來和他們打聲招呼。「展先生,你那撞上電線桿的傷還沒好啊?」
「被你那沒人性的男人婆醫生給砸的!」
「是帥醫生砸的啊?呵!還滿準的。」Miss汪好奇地觀賞凌竹的「作品」。
「笑什麼笑,很痛耶!」翼揚瞪著Miss汪,數落著︰「我還以為護士小姐都很有愛心的,沒想到你卻如此殘忍,還取笑傷患!」
「先生,Miss汪不是這個意思,您別誤會。」阿甘居中調停,邊向Miss汪使眼色,要她別惹翼揚生氣。
「對不起,我忍不住想笑。帥醫生不會平白無故打人的,一定是你先惹了她。」Miss汪還在笑,好像把翼揚當做稀有物種般觀賞。
「Miss汪,那里有疊X光片,麻煩您送去放射室,Thankyou!」阿甘藉機支開她,以免她繼續惹翼揚發火。
「好醫生、衰尾的展先生,再見嘍。」Miss汪捂著嘴偷笑,拿著x光片走出急診室。
「先生,Miss汪比較愛說笑,所以……」阿甘替她圓場。
「你姓郝啊?」翼揚看著眼前這位老實人,自己已經打了他兩次,卻連人家姓什麼也不知道。
「不,我姓甘。你這傷口是老凌砸的啊?」
「不行嗎?你想笑我啊?」翼揚瞪著他。
「我怎麼會笑你,我跟你是同病相憐呢。你看我這里……」阿甘撥開他右側的頭發,現出額頭邊那道五公分長的淡疤。「這是被老凌打的,縫了好幾十針呢。」
「她為何打你?」翼揚軟下口氣問,很好奇。
「有一次她逮到一個暴露狂,正要把他打個半死時,我趕緊出面阻止,她當時盛怒之下,連我也一起打,還罵我縱容罪犯。」當時他真的被凌竹的凶殘嚇到,事後知道她是個女人時,還錯愕了好久。
「你怎麼老是在挨揍啊?」翼揚不禁同情起阿甘。
「我挨揍是沒關系,只要別有人受傷就行了。」阿甘露出燦爛的笑容。
面對這個好得過分的老實人,翼揚仿佛看見他頭上頂著一圈光環。
「阿彌陀佛,你真是個爛好人哪。」
「老凌也常這麼說我,哈……」
「你都叫小竹老凌?」
「對啊,我當她是我兄弟呢。」
「她是女人。」翼揚替凌竹辯解。
「是啊,你眼中的老凌,絕對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阿甘拍拍翼揚的肩膀,他看得出他很喜歡凌竹。「要不要我告訴你老凌有哪些怪脾氣啊?」
「不必了,我自己會弄清楚她的脾性,用不著你多嘴。」翼揚可不想從別的男人口中了解凌竹。
「我們做個朋友吧。」阿甘伸出友誼之手。
翼揚看他一臉誠意,也伸出手握握他的手,自嘲著︰「我竟然和情敵握手。」
「不是情敵,是朋友。」阿甘懇切地說。
「哪天再讓我看見你對小竹毛手毛腳的,我絕不饒你!」
翼揚撂下狠話,阿甘但笑不語。
「哈羅!美麗善良、可愛迷人的Miss汪。」有事想請教人,嘴巴就得甜一點。
翼揚想了兩三天,還是想不出星期天早上他是哪里得罪了凌竹,竟今她發那麼大的火。
「展先生啊,你吃了糖嗎?嘴巴這麼甜。」Miss汪毫不客氣的收下他的贊美,笑得花枝亂顫。
「有些關于小竹的事想請教你。」翼揚客氣地說。
「關于帥醫生的事啊?好,我知無不答,言無不盡。」Miss汪邊打電腦邊說。
翼揚立即敘述那天早上凌竹發飄的過程,Miss汪愈听愈覺好笑。
「展先生,原來你那傷口是因為求歡不成被K出來的啊!」
翼揚憋住氣,告訴自己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是的,如果沒有那個突發狀況,說不定我們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了。」
「是你太得意忘形了,沒事干嘛對帥醫生說你‘技術不錯’?這不是擺明將你那風流史攤在她面前夸耀嗎?虧你還是個專門拐女人的花心大蘿卜,連這麼簡單的女人心理也不僅。她是在吃醋,為你的措辭不當吃醋。」Miss汪一副經驗老到的調調,慢慢地跟翼揚剖析。
「什麼叫做我是個專門拐女人的花心大蘿卜?要腳踏多條船而不溺水,這可是很高超的技術那!」
听翼揚那死不悔改的語氣,Miss汪聳聳肩,雙手一攤。
「既然你這麼自命風流,就別再問我了。看來你充其量只不過是個對女體需索無度的婬蟲,想追到帥醫生,再等八百年吧!」
識時務者為俊杰,翼揚立刻矮段說︰「Miss汪,充滿愛心的白衣天使,你再提供些意見給我吧。」
「找好醫生吧,他比任何人還了解帥醫生。」
Miss汪的建議,令翼揚萬萬不能接受。
「哼,別叫我去找那個書呆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小竹了。」
「先拋下你的男性自尊吧。他和帥醫生相處的日子到底比你還久。」
「我比他還早認識小竹。」翼揚馬上駁回。
「在醫學院念書時,他們是公認的‘系對’,後來他們同居了,還傳出不少關于他們這對絕配的佳話呢。」
系對、同居、絕配!?翼揚愈听愈吃味。
「你一定要提他們的過去嗎?我和小竹才是天生一對。未來我和她的相處時日,肯定比那呆子和她相處的日子還長久。」
「你的出現啊,說不定還會被人誤以為你是在攪局呢。你想想,好醫生出國深造,一回來,帥醫生卻琵琶別抱,任誰都會把你想成是拐走帥醫生的小白臉。」
Miss汪把醫院里對凌竹、阿甘和翼揚之間的輩長流短告訴翼揚,還滔滔不絕地說起凌竹和阿甘在學校時的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