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蝶舞……」
「不!」聲音沙啞得完全不似平日的自己「不,覺非,我不要你停止……現在不要……我……命令你,不準……停止!」
她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對,這樣說太大膽,這樣說甚至太放蕩,別說是公主,就連一般淑女,也不這樣說呀。
然而他的所言所行,他的一舉一動,他的親吻,早就燒毀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禮教,如今在她的腦底心中便只下無邊無際漫燒的情火。
覺非聞言卻勉力抬起頭來,企圖做最後的掙扎但那迷蒙的雙眸,火紅的雙頰,微啟的櫻唇,再加上玲瓏的身子……以及誘人的嬌吟啊!
「覺非,人家好……冷……」
他知道自己已無法再自制下去了,所有抗拒的念頭至此全數崩潰,將臉埋進她堅挺的雙峰間,原本飽嘗她唇舌芬芳的吻,立刻改落在她滑如凝脂的肌膚上。
「蝶舞,你真的願意?你知道自己有做什麼嗎?你知道現在就算你叫停,恐怕我也無法停下來,會……甚至會強行佔有你……」
他的需索只增高了她心中的渴望,蝶舞甚至已激動到說不出
話來,唯願延續此刻的纏綿與熱情。
無助的她,純真的她已依照本能的拱起身子。
沒有退路了覺非在一聲嘆息後,再度吻住她的紅唇,狂烈吸吮,好像吻再多、再久也得不到饜足似的。
赤果的身子摩娑著,蝶舞發現……他竟將自己的給含進了口里!「覺非!」無從宣匯體內之火,只得劇烈搖擺身子。
卻不知如此一來,覺非想要慢慢來的心願會受到更嚴苛的挑戰,同時也清楚的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即使她想後悔,自己也絕對停不下來了。
但她如此稚女敕,自己怎能急躁相待,于是覺非終于拼得最後一絲理智,開始放緩了腳步。雙手自她腰間蜿蜒而下,先至小骯,再往下來到最隱密的,輕輕撩撥著,慢慢往里探索……。
「覺非……」蝶舞咬緊下唇,卻還是遏抑不住由喉間流瀉出來的……什ど?是乞求?還是呢喃?更何況她是想要求什麼?求他不要再繼續,或求他不要停下來?千萬不要……?
是外頭的風暴狂烈,或里頭的情火熾盛呢?恐怕身在其中的兩人已無從分辨了吧,因為就連他們自己,都快要合二為一了。
「蝶舞,別害怕,」他以令人難以相信的深受感動的溫存相待。「我會疼惜你,我會……」
她拱起身子就像外頭久旱的沙漠,急待他這陣暴雨的滋潤。
「別慌,別急,也別害怕,」他繼續在她被自己嚙咬的耳邊哄道︰「寶貝,讓我……接納我……慢慢的……」
蝶舞覺得自己快瘋掉了,他……好剛猛、好巨——「覺非,痛……不要!」
「蝶舞,噢,我的小蝶兒,」他微抬起頭來,心疼不已的俯視她。「我弄痛你了,是不是?告訴我,我是不是——」
她原想開口,但就在這一瞬間,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最初的疼痛突然消失,令原本鎖緊眉頭的蝶舞睜大眼楮,又羞又怯的睇視他。
于是覺非發出豪邁的笑聲說︰「小蝶兒,跟著我進入風暴中吧。」
蝶舞覺得自己真的化身為一只粉蝶兒,被他托上了天,兩人的動作先輕柔和緩,接著漸漸飛揚,終于上達天際,幻化成沙,與他一起翻飛、旋舞、徹徹底底的忘我,與他合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蝶舞才降回地面,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鼓動著她含羞的面頰,讓她不禁懷疑自己的心跳,是否也依然跳得急速?覺非恢復思考能力的時間,甚至比她還要長,心中的感受,也比她要來得復雜許多。
滲進他腦代瓜中的,除了方才那令人魂為之銷,神為之奪的歡愉之外,還有……什麼?
懊惱。
對,正是懊惱。
她是如此的完美,以處子之身,燃起炫目的情火,教他全然失去了主張。
但是……正因為她處子的身分,才引來他此刻無盡的懊惱之意。
他怎麼可以,怎麼能夠佔有一個少女?在遭司徒關山施暴之前,難道自己的母親不也與她一樣的清純?
覺非滿心罪惡羞慚不已的想要拉開身子不料才一動,就被她給拉住。
「覺非?」四目交接,蝶舞的臉更紅了。
道歉的話語梗在喉間,覺非驀然發現一個事實︰他喜歡上她了,甚至不止是喜歡而已,但……可能嗎?他有可能在這非常時刻,愛上「非常人」的女子?
「覺非?」她再度喚道,眼神已現怯意。
天啊,這個女人,真是個麻煩,最可愛的麻煩,覺非俯下頭來,印下溫柔的一吻,希望她能夠體諒自己尚紊亂的心思,以及無從表達的千言萬語。
以跟先前一樣的回應的蝶舞,果然從他轉為僵硬的反應中,得到些許感受,並立刻搜尋他的眼神。
「覺非?」這已是她第三次叫他。
「蝶舞,委屈你了。」
「委屈——」他以為——蝶舞突然覺得又生氣又傷心,馬上想要起身。
「要上哪兒去?」覺非自然不允。
「回去。」
「現在?」
「總比留在這里受你言語侮辱的好。」
「要是時光能夠倒流,我倒是希望自己只在言語上——」
蝶舞猛地捂住了他的嘴說︰「我都不後悔,你懊惱什麼。」
「蝶舞!」心下感動,反身便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你說的可是真心話?」這個男人,到這當口,她還會不曉得他想到哪兒去了嗎?蝶擺一邊撫他的背,一邊輕聲的問︰「想起你親生的母親了,是不?」
「你說的對,」他躲避近自虐的自嘲道︰「我的確豬狗不如。」
「覺非!蝶舞驚詫兼心疼的捧往他的臉,直入他的眼眸深處。「況且先前那是……我說的那些只是……」她囁嚅著,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而心口一松的覺非則忍不住逗問︰「只是什麼?肺腑之言?」
「胡扯,只不過是一時氣話嘛,你也信。」瞪一眼後,索性將臉偎進他的肩窩里。
「答應我一件事,」順著她滑溜的青絲,覺非低語。
「什麼?」她的聲音更低。
「別嫁給司徒勇。」
「我從沒答應過那件事啊。」
「那晚為什麼要請他過來?」
他的確在吃醋,蝶舞對兩人的前途,不禁又多添了三分信心。「原本是想跟他當面反話說說清楚的,說哥哥胡亂答應的事,我可不一定會照做。」
「把話說清楚。」
「什麼?」蝶舞想要裝迷糊。
「‘原本’,什麼‘原本’?」
「我——」蝶舞企圖抽身。
但覺非緊抱不放。「把話說清楚,什麼‘原本’?說呀,蝶舞。」
「你好凶哇。」硬的不成,便改成軟的,連眼圈兒都紅了。
想不到覺非仍不讓步。「你真想幫我忙的話,就袖手旁觀。」
「你好固執!」
「你才倔強呢。」
「復仇,一定得見血才行?」
「不然就失去意義了。」
「要是我有比讓他們流血更好的辦法呢?」
「什麼意思?」
「有興趣?肯答應了?」蝶舞喜出望外。
卻被覺非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只要有一丁點兒的危險在,你都休想我會答應讓你離開我的身旁一步。」
心中听得甜蜜,臉上自然笑得開心。「哦?請問你要怎麼做,用條鏈子把我綁在你身上?」
「不,是必要,立即成親。」
此言一出,兩人同時陷入沉默,蝶舞是太高興了,覺非則是震驚︰老天爺,他剛剛說什麼?
不,兩人心中同時浮現相同的一個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