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
只見她雙手環胸盤坐在他的跟前,表情就像面對一道佳肴般的滿足。
「叫我公主。」
「什麼?」這個女人八成是瘋了。
「司徒公子,咱們總算是見到面了。」
「我們當然見過面,真不曉得你在發什麼痴。」
話聲才落,左頰便吃了個巴掌,令司徒漠又驚又怒,但直眼瞪去,卻只見到她微微一笑,還輕輕撫手。
「是公主又怎麼樣?就可以隨便打人?難怪你會找不到人嫁。」
「信不信我還會繼續打你,不會心軟。」她始終保持嬌俏可人的笑容說。
「作夢,你以為我會乖乖的任你擺布?」
「平時的話,也許不會,但今日嘛……可就難說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一定也清楚我哥哥的身分,要懲戒不听從皇命的人,對我而言,不啻易如反掌,你以為,我會放過膽敢違令的小老百姓?」
「你!」
「我怎麼樣?又想罵我是潑婦了?」
「根本就是個妖女。」
等到了我哥哥面前,看你還罵不罵得下去。」蝶舞心中其實氣得半死,但面上卻不肯露出半絲痕跡,哼!沒白白讓他看去笑話的道理。
「不想娶你,就得砍頭嗎?那你也太悲哀了。」
「你的頭我現在還不想砍,但其他人的嘛……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這個妖女!」
「唉,」蝶舞往後退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風度’,不曉得你懂不懂?」
「那你又懂不懂何謂‘無辜’呢?」
「我只管能不能達到目的。」
「目的何在?」
「你。」
她答得直接,他反而愕然,「我?」
「對,你。」
「你要我做什麼」司徒漠委實氣不過,干脆出言不遜。「娶你?」
苞剛才一樣,果然話才講完。她的手掌已揮至臉旁,但這次司徒漠早有防備,反手一擋再一握,竟將她拉了過來
「就算你跪下來求我,也休想我會——唔。」
司徒漠驀然封住了她的紅唇,因為事出突然,不但蝶舞說不出話來,就連司徒漠自己的思緒也一片紊亂。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只發現爭執的過程中,他的眼光越來越離不開她,離不開她姣美的臉蛋,更離不開她紅艷欲滴的雙唇,于是……
現在也容不得他多想了,蝶舞被他邊吻邊推倒在軟墊上,根本無力招架。
明明知道這樣不對,明明該要推開他,不,他太過分了,竟敢如此冒犯她,簡直就是膽大妄為,應該一刀砍下他的狗頭!
但是……天啊,他在……在于什麼?用舌尖挑開她的唇瓣,想……想怎麼樣?
等等,怎麼自己一點抗拒的力量和意思都沒有,反而心甘情願的與他唇舌交纏,似乎還頗享受這種親昵行為。
蝶舞的雙手自然而然的撫上他強勁的背,隔著衣服慌亂的摩挲著,而司徒漠則在因雙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而放開她的唇後,隨即轉戰于她細致的耳垂和柔滑的頸問。
「司徒……」
「叫我覺非。」
「覺非……」氣人呀,自己干嘛要如此听話呢。「放開我。」
「真的?你是真心的嗎?真的要我放開你?」一邊說,一邊加強吻勁,吮吸她的脖子,一手甚至已悄悄解開她的盤扣,並往下探去。
別看她平常伶牙俐齒,咄咄逼人,把所有的求親者全拒千里之外,其實內心里……「不。」
聲音太低了,覺非幾乎捕捉不到。「你說什麼?」
「說……不,不要停下……」總不能真叫她說完吧,那太丟人。「覺非!」
「再給我一個吻。」說是這麼說,身子可不听控制,要索的自然就絕不只是一個吻而已。
她在什麼地方?火中嗎?八成是吧,不然為什麼全身燥熱,連體內都好似有一團火球在燃燒似的,逼她不得不借搖擺身子來企求解熱。
蝶舞卻不曉得如此一來,覺非更是被撩撥得備脈憤張,完全無法抗抑那股不知名的渴望,于是她的衣服散開了,銀色絲緞抹胸甫映入眼內,便挑起他所有的情思,不但手往上罩去,連雙唇都不斷的往下移。
「拒絕我。」覺非要求。
蝶舞卻說︰「你要我的,是不是?」
天啊,這根本不對,豈止不對,簡直是大錯特錯,但是……「對,我要你。」
明明是自己問他要不要她的,但覺非的回答卻刺傷了她,「我要你。」只是「要」而已。
不,我不要他只是「要」她而已,雖然對于他,乃至于對于自己看待他的心意,蝶舞本身都還不是十分的了解,便她就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要他僅僅只是「要」她而已。
問題是此該腦中紊亂,身不由已,又該如何把心思講個清楚。
此刻車子猛然一震一停,霎時「凍結」任所有的動作。
「什麼事?」蝶舞即刻揚聲。
覺非也馬上翻身坐起,並幫蝶舞穿回衣服,一副完全不在乎自己衣衫也一樣不整的模樣,終于再度燃起蝶舞心中的好感。
所以她按住了覺非忙碌的雙手,先低聲說︰「我可以自己來。」再問一次,「到底是什麼事?」
但外頭卻依然毫不動靜。
司徒覺非眼中精光一閃,甚至顧不得將勁間的盤扣扣回,就要奪車門而出。
「等一下,」蝶舞及時拉住他問︰「想做什麼?」
「駕車的是誰?」
「是這里雇的一個聾子。」蝶舞見他面露詫異之色,不禁嬌嗔。「不用個聾子,剛剛的事豈不……」她說不下去了,索性借著幫他整理衣服的動作,避開尷尬的場面。
「魯荻他們呢?」
「騎馬隨行在後,所以我想問的是他們。」
「更加不妙。」
「什麼意思?」
「哎呀,你這個幫主究竟是怎麼當的?」覺非覺得不可思議,卻不知道蝶舞一顆芳心早被自己擄獲,當前哪里還能做一如平常的清楚思考。「到這個時候,難道還感覺不到不對勁。」
是呀!怎麼自己叫了半天,外頭仍毫不反應?「不好,覺非,咱們快出去看——」
話都尚未說完,已被司徒覺非一起拖飛車外,而乍然面對的景象,卻與原先的想像與揣測完全不同,反令覺非張大了嘴,讓蝶舞笑眯了眼。
「勞公公。」
「公主殿下,小的給您請安。」跪下的可不止他一人,還有至少上百位的官兵。
「起來,起來,」她喜不自勝,甩開覺非的手後,便往前奔去。「都起來。」
「殿下——」當今皇上的貼身太監仍跪在地上。
「叫你起來呀,」蝶舞又露出了她性急的一面。「一直跪著不累嗎?我想看著你講話。」
「不知民間疾苦。」司徒覺非在一邊嘀咕。
蝶舞當然沒有漏听他的諷刺,但現在也實不適宜斗嘴吵架,所以就只瞪了他一眼,便轉對勞正說︰「勞公公,你再不起來.我可就要親手扶你羅。」
這招果然管用,勞正馬上一躍而起,連連拱手道︰「不敢、不敢,殿下別折煞小的了。」
「勞公公,」從蝶舞隨即過去拉住他的手的模樣看來,他們平時應該就是很親近的。「我哥呢?」
「陛下回宮去了。」
「什麼?」
第五章
「我的小姐呀!你就別再走來走去了,行不行?走得我頭都要昏起來。」映紅坐在一旁說。
蝶舞終于停了下來。
「怎麼?我連走路都礙著你了,早知如此,就絕不該把位子讓給魯荻。」
「你何不干脆一點。」
「什麼意思?」她圓睜著眼,瞪住映紅問。
「你看,又不干脆了。」映紅翻了翻自眼。
「瞧瞧現在是誰不干脆了?」蝶舞反將她一軍道︰「真是不知感恩圖報,也不想想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和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