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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小冤家 第9頁

作者︰喜洋

「那這一匹?」

「總有長得是一身傲骨的商人,說不想讓自己的好馬淪為一群中的一匹,這就是,」照雨拍拍黑馬的頸背說︰「他口中的那匹好馬。」

哼,蝶舞在心底說︰「不連它一起買進,我就不叫嫣然公主。

「他不怕得罪嫣然公主?」

司徒漠這句問話,讓蝶舞張大了嘴合不擾︰什麼?他知道自己的封號?一直都知道嗎?

「好美的名字。」晴光首先讀道。

「名字更美哩,叫做蝶舞,」蝶舞听得心中一樂,面頰微紅,但他接下去卻說︰「可惜名美人不美,凶得要命,簡直跟個潑婦沒什麼兩樣。」

什麼?!蝶舞差點現身跟他理論,幸好被一路欣賞她百變表情的映紅給捉住,才沒有暴露了行蹤。

「看來……你不但認識她,而且還曾相處過?」照雨指出。

「甚至有點兒口是心非。」晴光進一步揭發。

「別胡說呀,我只是不幸跟好搭上同一艘船而已,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我們也沒問你‘其他’的事呀。」

「照雨,怎麼我小師妹嫁給你以後,個性不再似從前可愛了?」

照雨听了這話非但不以為忤,反而順口接道︰「那才好,這樣你才不會對她繼續念念不忘,可以盡快轉移目標。」

「照雨!」晴光馬上噴道︰「我只有你愛而已啦,說的跟真的一樣。」

但司徒漠卻盯住她,極為認真的說︰「保持一份威脅不好嗎?好提醒他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蝶舞的臉色轉白,心中且無來由的一痛,原來這司徒覺非如此痴情,對于顯然已為人妻的小師妹依舊一往情深,真是太……氣人了!

不過自己究竟在氣什麼呢?

對了,氣他對他的小師妹那麼溫柔、多情和體貼,對自己卻完全相反,簡直就沒將她當成個女人,剛剛還說什麼……居然說她名美人不美,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大家公認具沉魚落雁之姿的公主,司徒覺非憑什麼說自己不美?

「什麼只有我愛你,是你只願意讓我愛,好不好?」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們小倆口恩愛得緊,所以就不必在我面前表現了,真是有點夸張。」

「我們想刺激你。」

「刺激我什麼?」

「刺激你早日尋覓意中人呀,這事最急的倒不是我們,而是師父他們,當然啦,我想他們再急,也絕對急不過令尊與令堂。」

「我還有位與我亦親亦友的姑姑。」

「換句話說,真的有人逼婚羅?」晴光幾乎算是鍥而不舍的追問。

「逼有什麼用,安排好的相親我都有辦法避開了,其他的……哎呀呀,怎麼談到那個上去了,我要說的應該是馬,謝謝賢伉儷為我找到這麼駿的一匹馬。」

「及兩位幫手。」照雨突然接道。

「什麼?」

晴光的表情轉為認真、專注。「你曾經是我爹的總管,現在又是天山子的關門弟子,而照雨則是天爺妻子地海子的高徒,我們的淵源與關系如此深厚,你想,我們會置身事外?」

司徒漠心中听得感動,但他將要去做的這件事終究關乎隱私,所以便試圖婉轉的拒絕。「小事嘛,怎敢麻煩到兩位。」

「你這樣說,理由只可能有兩個︰一,你太見外︰二,這事你想獨自解決。」

「照雨果然犀利。」司徒漠苦笑道。

「你仍休想回避話題。」晴光幫腔。

司徒漠無奈,只好坦承︰「我是想要自己去殺一個人。」

「仇人?」照雨目光如劍。

「不,正好相反,是親人。」

不必看他的表情,蝶舞也可以憑借他的聲音,感受蘊含于其中的苦澀,怎麼回事?什麼會連自己的心情都跟著沉重起來?

「什麼樣的親人」照雨還來不及攔阻,晴光的問話已月兌口而出。

「至親,同時也是至恨。」是司徒漠唯一肯給的答案。

晴光還想再問,但這回換照雨搶先說︰「有需要我們幫忙時……」

「我自會開口。」

「一言為定?」照雨緊盯住他問。

「一言為定。」司徒漠應允了下來。

「那好,」晴光當然了解司徒漠的個性,也就不再窮追猛打。「我們就等你的消息。」

司徒漠終于露出由衷的笑容道︰「多謝兩位的諒解,那這匹馬,我就先帶走了,免得那個潑辣女看到了,又要來跟我羅唆。」

又這樣背後損她,蝶舞听了真是又氣又急,急在無法立刻還以顏色。

「對了,覺非。」照雨叫住他。

「什麼事?」

「那位公主為什麼會跑到塞外來?」

「誰知道她那個豆腐腦袋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在京城整人整膩了,想出來換換花樣,也或許京城中再沒有肯跟她相親的男人。所以不得不到塞外來踫踫運氣。」

他……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蝶舞真想立刻沖出去撕爛他的嘴。

但映紅的一席話,總算把把她給攔住。「拜托,拜托,小姐,現在別說是你,連我對這男人的身分都好奇,咱們就兩多听一些吧?」

蝶舞雖然沒出聲答應,但總算也沒再做拂袖而去的動作。

「相親?整人?」晴光畢竟是心思細密的女子,馬上問道︰「她的相親和你剛剛提到的相親,可有關連?」

「沒有。」他一口否定。

晴光本來就擅長察言觀色,更何況她對司徒漠一直保有某種程度的了解,于是馬上說︰「沒鬼的話,你干嘛否認得這麼快?」

「我——」司徒漠企圖解釋。

卻被面帶笑容的寒照雨一口截斷。「你真的跟她相過親?」

「是被安排,沒有——」發現自己說溜了嘴時,要再把話收回,已經來不及了。「總而言之,在尚未報仇之前,我是無心談其他事的。」

「包括婚事?」照雨詢問。

「尤其是婚事,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會跑去跟個公主相親,那不跟迎尊菩薩回去供著一樣?特別是在跟那個潑辣女相處過後,我更肯定自己的做法沒錯。」

殺千刀的!蝶舞在心底連聲咒罵︰該死的王八烏龜蛋,原來離京前的最後一次相親,不是她提前離去,給人難堪,而是對方爽約,根本沒去。

好,司徒覺非,給我記住,之前的「相處」和接下來我將「賞」給你的相比,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你等著吃我一整套的山珍海味吧。

※※※

別了寒照雨夫婦後,司徒漠一人單騎疾奔,直到夜幕低垂,才下馬扎營。

說是扎營,其實不過進用條毯子包裹住自己,坐在火堆前休息。

大漠寂寂,大「漠」……難道說父親在為他取名時,便先預想到他會有比常人冷寂的個性嗎?所以才為他取蚌單名,叫做司徒漠?

怎麼會想到那里去?他的搖搖頭,不禁露出苦笑,以前面對心心念念要報殺父之仇的照雨時,總會大義凜然的勸導他,而今自己呢還不是一樣只想盡快殺了那個害死生母親的人,所以他怎能對他們夫婦說得太詳細?畢竟這事連他自己接受起來至今都還有點難似消化啊。

他再挑了挑柴火,突然覺得有點困,困?雖是奔波了一日,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濟才是,司徒漠甩甩頭,再起身伸個大大的懶腰,然後……不好!只覺眼前景色迷蒙,他真的……累了?還是病了呢?

不及思索,人已往下一溜,墜入也不知是昏迷或沉睡的夢鄉當中。

※※※

再度醒來時,日頭已上三竿,而且他人還在……一輛馬車上?!

這一驚非同小可,司徒漠幾乎是彈跳起來的,但這些猶不及地面對一雙盛氣凌的眸子時詫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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