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好笑的問,她的語氣好象他不知道似的。
她對他擠擠眼,「行動呀!」
「噗嗤……」她模樣讓藍天失笑起來。
「笑什麼?我可是很認真的耶。」綠地嘟囔著。
「請教高人,該如何行動?」他憋住笑。
「啊?」這可難倒她了,她是女的,一向站在被動的立場,哪會知道男人怎麼行動?
「小的洗耳恭听。」
「就、就、就……你用力的把他拉入你的懷里,然後壓著他狂吻……大概就是這樣了。」綠地結著巴,想到自己剛剛在小說里看到的,于是胡亂的教他一通。
「壓著他?狂吻?」他重復著。
「恩,」她點點頭,抬高下巴,「沒錯!」
藍天故作思索狀,久久才答應︰「我考慮看看。」
「不是考慮看看,是行動。」她受不了的捏著他的臉頰。他是個男人耶!連接個吻都扭捏成這副德行。
「好,不是考慮‘看看’,是考慮‘行動’。」
「你——」綠地氣結了。
「我的大小姐,這是我和艾列特的事情,還是和你的事情?」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學著她剛剛的動作捏著她的粉頰,戲謔的問道。
「不要捏我。」綠地努努嘴,拍開他的手,「你不要惡心好不好?和你這位男人中的男人Kiss,我會吐!」
「丫頭,如果我壞一點,你就會為你所說的話受到代價。」他點著她小巧的鼻尖,同性戀通常受不了的就是異性的歧視。
「比如說呢?」她滾動著她亮晶晶的眼珠子。
望著她閃動著的眼,一個句子躍升藍天的腦海那雙眼楮,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如白水銀里養著兩丸黑水銀……
以前他讀到這句話時總無法體會「如白水銀里養著兩丸黑水銀」的意境,看到她的眼他才終于能夠身歷其境的感覺其美。
「壓著你狂吻。」他悶哼著,突然口干舌燥起來。
「可是你不是壞一點的男人,」綠地笑笑,兩只如象牙色般的手臂環上他的頸,「所以別威脅我。」
藍天搖搖頭,轉移話題,「今天是怎麼回事?他們全都回來了。」暴雨尚在任務階段回來總部情有可原,但是狂風和海洋回來那就太怪了!
「我以為你第一個問的問題應該是我那一屋子的花是怎麼回事。」早知道他對那堆花沒興趣的話,她剛剛就沒必要打斷他的話了。
「女孩子的房子里有花是很正常的,我為什麼要問?」
「可是你樓下那三位同胞可不這麼認為。」她撇撇嘴,「打從花送來到剛剛,三個人不停的逼問我花是誰送的,好似那堆花是我去搶劫來的一樣。」
「你不告訴他們,所以他們的臉臭臭的。」藍天很自然的下定義。
看來他們三個人的賭注下得很大,否則不可能為了小小的花海就全部班師回朝,而且還個個臉色凝重,好象被倒了會似的。
「恩,藍天,你說他們是不是把錢全都當成賭注了?」綠地吃吃的笑著。
炳!這就叫作「現世報」,就愛拿她和藍天當取笑的對象,早告訴他們不可能了,還要辦什麼賭局,哼!活該輸錢,不會有人同情的!
「這麼得意,你這鬼靈是不是從中搞了什麼鬼?」
「才沒有!」她挑挑眉,「我只是讓他們認清事實,相信我的魅力的確可以吸引眾生。」
「哦?」
「海洋那家伙說我的追求者大部分都是丑男,告訴你這次的可不同,他是——曠世美男子。」嘿!反正吹牛又不犯法,況且杰森真的也算是個美男子——只是沒到達曠世的離譜地步是了。
「哦?大小姐轉性了,不愛丑男偏愛起美男子了?」藍天揶揄道。
整個「自然門」只有他知道綠地的追求者之所以條件都不是甚好,最主要原因就是她不喜歡太過完美的男人,在她眼中,完美男人的背後就是數不清的缺點,不足以令人相信。
「他人還不錯!」她推開他,短短的道,「最主要的是樓下的那三個人已經有了很嚴重的危機意識,開始自哀自憐起來,真是令人痛快。」
「我只知道惹火了你,他們三個人會很可憐。」他微笑,鼻梁上的眼鏡又滑了下來。
「真搞不懂你!明明沒有近視卻要戴著眼鏡,裝文弱書生!綠地沒有回應他的話,替他將眼鏡扶正。」
「這樣賣相很好。」
綠地不予置評,在她眼中他戴不戴眼鏡都是一樣,只是哪一型帥哥的差別而已。
「我肚子餓了。」
「我知道。」躺在床上才一會兒的時間,她就不止一次的听到他月復中所發出的空嗚聲。「先問你一個問題。」
「請。」藍天無所謂的道,反正他們的話題天南地北的轉換也不差多換一個。
「樓上那屋子的花,你覺得如何?」
「很不錯,那男人很用心。」他中肯的回答。
「你喜歡他?」
藍天笑著,「我以為你不會想知道我喜不喜歡他。」
一個男同性戀喜歡她的男人——她不會高興的。
「藍天。」綠地正色的低喊。
「好吧,」他收起玩笑的心,「以朋友的立場說,他很不錯,我……喜歡。」怪哉!這兩個字並不容易說出口。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道,滑下床就往他與她兩樓間的樓梯走去。
這個呆頭鵝!她在心底咒罵。誰要問他對杰森的感覺來著?她要問的是那堆花,那堆杰森贊頌她如香水百合般清新高雅、香甜嬌女敕的花!他以為如何?他是否也同意杰森對她的贊美?
「綠地。」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恩?」她回頭看他,以為他發現了她問問題的真正用意。
「不要把接吻會吻到流血的那一套用在那男人身上,不要。」
「我考慮。」她笑得一臉狡猾模樣,其實她是想說︰她和杰森八字都還沒一撇,他緊張個什麼勁?但是她偏不!就讓他去窮擔心好了,誰教他像只呆頭鵝!懊精明的時候沒見他有一絲聰明樣,她生氣了!
每次綠地露出甜蜜得化不開的笑容時,就代表著她骨子里正流著狡猾的血液,心里頭正盤算著惱人的計劃,若不是藍天清楚她的個性,絕對會被她的笑給騙去,真的相信她會考慮自己的建議。
「你最好給我真正的考慮,否則你的小當心點。」以他的個性,這是他能想出最惡劣的處罰手段了。
綠地根本不理會他,逕自向樓梯走去,不時還發出動人卻也令人氣憤的銀鈴笑聲,讓藍天唉聲嘆氣。
她根本不怕他,因為她清楚他就像他清楚她一樣,除了論及法律或者真正的來場拳腳功夫的打斗,否則他的殺傷力根本是等于零,他的威脅根本不足以采信。
「晚上吃什麼?」藍天隨口問道。
「日式料理炒烏龍。」
「我哪里惹到你了?」他糾住眉。最簡單的料理,而且吃不飽,每次綠地生氣就會煮這道餐給他吃以示抗議。
她無視他的抗議,一味的秀秀氣氣道︰「只有烏龍,不吃拉倒。」
「我吃……」接下來的話因他的臉埋入枕頭而給打斷。
提醒世上的男人——千萬不要被女人所謂的廚藝政策「要捉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捉住男人的胃」給攻掠你的胃,否則屆時你不僅失去你的胃,連你的人格,個性……全都會背叛你而去。
你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小小的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但是你一定得相信。
好在!好在他的心還在!
☆☆☆
「我現在想想——那個男人並不是挺好的。」滿口烏龍面的藍天含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