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地挑挑眉,她的面前擺的是法國紅酒及烤小牛肉,香蒜面包在她手中發出陣陣香味,和她的大餐相較,藍天的晚餐是精簡太多了。
「他要追求你卻連你的喜好都尚未模清,可見這男人並沒有表面上看來的用心。」他繼續道,他的眼角輕輕掃過布滿一地的百合,那股濃郁的香味讓他不自覺地不舒服起來。「雖說用花比喻女人是件挺高招的追求手段,但是畢竟不如孫子兵法所說的‘攻心為上’來得高招且有效。」
綠地不說話,伸手取餅酒杯就貼近唇啜飲著,杯中晃動的紅色液體正好與她的紅唇相互輝映著。
「他的孫子兵法並未學好。」藍天手撥撥發,「這點可以由你喜歡的是紅玫瑰,他卻送百合而得知。」
她閃動著她又密又翹的睫毛,仍舊是不發一語。
「況且他拿百合來形容你,實在是非常不恰當。」
「哦?」他的話終于得到綠地的反應了。
「你根本不似百合,尤其是香水百合。」
「年這是在影射我不似百合的純潔、嬌女敕?」雖然綠地也不同意自己就像這副德行,但是女人嘛!自己不同意的事並不代表她就可以忍受別人不同意,矛盾!
「我想全世界的人都非常贊成這兩個形容詞加在你的身上,而且絕對是毫無異議。」藍天吸了條烏龍面進口中,「你並不需要在我這里得到所謂的肯定。」
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卻被他的話給打住。
「但是,我們倆都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個假象罷了!」他慢條斯理的道。
短短的幾個字讓綠地牽動了下嘴角。
早說了,在她甜蜜的笑容及純真的俏容底下,她骨子里真心誠度是多少,而待人接物的用心又是多少,這個只有天知道;而很不幸的,他就是那個天。
「怎麼說?」她清澈的大眼里有著百分之一百的單純,而說這句話時她咬著下唇的無辜模樣就像是在印證藍天的話似的!她其實是想好好的得意大笑的。
「我們兩人心里有數。」
看來她是白生氣了,這個和她相處了四分之一世紀的男人是真的懂得她的,就像她懂他一般。
「不能怪我是吧!」綠地輕松的笑出,將剛剛壓在唇下的笑意宣泄而出。
他也一笑,如果真要雞蛋里挑骨頭的話,只能怪伯父、伯母的遺傳基因太好了,將她生得是一副花容月貌、閉月羞花的模樣;該怪只能怪從小到大的貴族式教育將她的言行舉止徹頭徹尾的淑女化,講話得溫柔,走路要端莊……天生的嬌容加上後天的環境造就成今天的她,能怪誰?
「唷!你們在吃飯呀!」一顆腦袋探進了廚房,閃動著發光的白牙的海洋笑嘻嘻的道。
「進來吧!」藍天道。
「不會打擾到你們聯絡感情吧?」話雖是這麼說,他人還是大剌剌的走了進來。
「我可先聲明,沒東西給你吃。」綠地不客氣的拍掉他進攻她面前牛肉的大手。
「綠地妹妹,你忍心看我這一代俊男因營養不良而死嗎?」他挑高右邊的眉毛,仍舊帶著笑意。
「這個時代,這個地點沒有人會因為這個病因而導致死亡。」她細聲細氣的道。
「是這樣的嗎?」海洋聳聳肩,不置可否,「那你更要可憐我了,否則明天報紙的頭條新聞上就會出現斗大的標題寫著︰台灣四十年來頭一個死于‘營養不良’疾病患者海洋。」
「我等著看明天的報紙。」綠地笑笑。
「藍天,你看你的老婆,這麼沒良心,竟然見死不救。」他嘆口氣,全世界的女人只有她是他搞不定的。
「抱歉,我要更正你的措辭,我和綠地充其量不過就是小小的‘青梅竹馬’還不到叫‘老婆’的親密地步。」藍天推推眼鏡。
「有差別嗎?反正這是遲早的事情。」
「哦?」綠地眯起眼。
「這麼多人賭……不是,我是說你們都共飲過沙漠調制的‘愛情酒’了,成為夫妻是遲早的事情。」呼!差點露了口風。
「沒有科學根據的東西你也相信?」兩人齊聲道。
「你們敢說你們不信?」他笑呵呵的看著他們,「雷電結婚的那一陣子不知道是哪兩個人常常分開得有一公尺遠,見到面連話也不敢說,笑一聲都怕氣會岔掉,兩人之間的張力都快到達緊繃的階段,恩?」
兩人沉默不語。
「現在有沒有東西吃呀?」嘿嘿!怕了吧!
「有。」她去給他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伸長手就將放在藍天面前的烏龍面轉移到海洋面前,「道地日式烏龍,請你品嘗。」
「烏龍?有沒有別的?」他掃了眼她眼前的法式料理。
「只有烏龍,不吃拉倒。」綠地連面帶盤子的塞進他的懷里。敢取笑他們,哼!當初要不是藍天怕艾列特吃醋,私底下和她商討兩人那陣子離遠一點,否則他們哪需要為了區區的「愛情酒」一見面就裝出一副尷尬得要死的模樣?
「我呢?我吃什麼?」藍天問道。
她對他眨眨眼,「你點菜吧!」
「不如來份四川川菜,愈辣愈好。」海洋最愛吃辣,讓他眼紅死了!
「好。」
「喂!你們不能這樣虐待同胞……」一听到藍天有四川菜可以吃,海洋就沉不住氣了。「藍天,你根本不吃辣,你叫什麼四川菜?你是存心的……」
藍天回以笑容,同情他的處境。
綠地早就不生他的氣了,只能怪海洋出現的不是時候,掃了她的台風尾,讓她有機會將他的烏龍分給海洋吃,然後在為他重新料理一份晚餐。
只能算海洋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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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五星級的總統套房內,艾列特•莫尼正熟練的拿著皮尺度量著藍天的身材。
其實他對藍天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熟悉得如同己身,關于那一個個的數字也都深刻的記在腦海當中,但是每回藍天要做新衣裳時,他總不厭其煩的替藍天仔仔細細的再量過一遍,因為這是他惟一能夠光明正大觸模藍天身體每一部位的時刻。
「你的身材是我見過男人當中最標準的體格。」他贊賞著,就連他自傲的西方人身高,看藍天時仍然得微揚起頭。
「謝謝。」藍天溫和的回以笑容。
「好了,都量好了。」他收起皮尺。
藍天整整衣服,推正滑落到鼻尖的眼鏡,才架好眼鏡,艾列特就靠上他的身子,一把就將他的眼鏡給摘下。
「我不喜歡你戴著眼鏡。」戴上眼鏡的他遮去了他儒雅的俊逸容貌,增添了股咄咄逼人的精銳模樣,感覺上他離自己好遠,好似自己不認識的藍天。
「那是個裝飾。」藍天的手環上他的腰,觸踫到他身上的真絲襯衫。
艾列特就像一般的德國男子,有著褐色的頭發及高挑的身材,或許是職業的關系,他有著比常人還白的膚色,因為膚色的原因,所以他喜歡穿真絲的襯衫,絲織品讓他有股嬌柔感,就像紅樓夢中的賈寶玉。
「好丑的裝飾。」艾列特的手很順手的爬升至他的頸椎。
「你不喜歡我就不戴了。」他淡淡的道,口氣中沒有一絲不願。
「在我面前別戴,但是出去你可得好好戴著,我不準你的英俊和別人分享。」
藍天微微一笑,「你的語氣像極了個妒婦。」
「別以為我是個外國人就听不懂你們的中國話,」他指著藍天的鼻子,「不要拿我和那幫女人比,我沒有如此小家子氣。」
「你的中文確實進步很多。」他撥弄著艾列特的褐發,「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學習速度很快,完全不像個三個月前還不會听中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