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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賊戲爺 第2頁

作者︰夏樹薰

「不準笑、不準笑!我爹可是知府大人,敢嘲笑我,我就要我爹將你們全捉去關。不準笑!」

滿身餿水、散發著惡臭的男子放聲恫嚇,只可惜連他心愛的駿馬也丟下他疾奔而去,徒留他扯喉大喊,卻怎麼也擋不住眾人的竊笑。

「活該,誰教他在狹路上猖狂。」秦飛虹柔聲柔氣地為大伙兒抱不平。

「妹子,大家閨秀,不應在人後批評。」秦飛軒隨意應了聲。

「反正我是被丈夫休了的不良婦女,並非大家閨秀,大哥也就別太強求。」

「妳喔!」這聲叫喚里包含了寵溺和寬容,對這在感情上受創的妹子,他只有更多的疼惜之心,而無絲毫的不屑。

忽然,秦飛軒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

誰!?

秦飛軒抬起不符實際年齡、看來清秀俊雅的容貌,看見酒館二樓里,坐著一名擁有犀利雙眸、目光炯炯的男子。

吁!幸好他不是被蛇盯上的小青蛙。

那人是否以為方才是有人動了手腳,所以才會使那個笨蛋紈子弟被馬摔落,遂正虎視眈眈地觀察?

「大哥,回魂!你在想什麼?你再不走,我就邀你再游一回市集。」秦飛虹嗲聲嗲氣地威脅。

「是、是,咱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若要再逛一回,倒不如教他被馬蹄一腳踢昏來得爽快。

「王爺,怎麼了?」

方才初落座時好似瞥見了些什麼,只怪他遲了一會兒才上樓,沒瞧見精采的片段。那謝知府的狗兒子是該有人給他些教訓,不過那人是誰?好俊的功夫!竟連他也辨不清。

好才之心頓起,想將他攬為己用,否則當使他無法妨礙他。

「沒事,繼續方才的話題吧!」

「是。」

兩名看來與一般老百姓不同的男子,坐于酒館靜僻一隅,避開可能被旁人听見的危機,開始對談。

***

走進一棟看似頗具年代的建築物里,寬敞卻不見奢華,簡樸的擺設顯示一切皆以實用性為最高原則。

再往內行,多了些女性縴柔的風味;推開房門,這兒是秦家外傳被退貨,實則是提議退貨的獨生女──秦飛虹的香閨。

「饒了我吧,諸位貴夫人們,小人不堪如此蹂躪吶!」秦飛軒只敢動動嘴皮子,不敢真的動手掙開細致的兩雙柔荑,只能任她們對他上下其手。

「啐,竟說我們獻的殷勤是種蹂躪,罪不可恕!」

柔荑更使勁地攀附住直求饒的秦飛軒的身子。

「娘親,您兒子我已二十有五,您這麼做,無異是種蹂躪,不是嗎?」秦飛軒苦著張鵝蛋臉,端坐在椅子上,仍是不敢稍動,因他深知反抗的下場只會更慘。

「大哥,誰教你這麼忙,平日想見個面,你都說無暇多談,今兒個好不容易被我們逮住,你就認命吧!」秦飛虹精美的小口,柔柔地道出累積已久的埋怨。

太久沒新鮮的樂子了,秦飛虹悶得有些慌。下午有大哥陪著出外逛逛,偏偏這位秦府現任當家沒用地直喊累,害她逛得不過癮,只好回宅,伙同母親大人玩玩許久沒玩的游樂。

這位已升格為人母的女性,玩心仍未稍減,平時只是將之收斂、隱忍,而今有母親陪同作亂,怎可不多回味回味未出嫁前那單純愉快的記憶?

「好了!」多欣喜愉快的歡呼。

可憐又無耐的秦飛軒,被母親及妹子一人一邊架至銅鏡前,要他睜大眼楮瞧得仔細些。

「哇啊!丙真如我記憶中的樣子,好美喔!」秦家的主母柳無雙,因為很會尋找樂子,常保心情愉快,所以駐顏有術,外表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她生下的孩子,尤其以前兩胎最像她,皆有一張欺騙世人的女圭女圭臉。

但這可人的女圭女圭臉對女人家而言,既可取悅自己,又令人賞心悅目;但對男子而言,尤其是現在一肩扛起家業的秦飛軒來說,真可謂諸多不便。

「大哥,你好漂亮喔!」

「妳這是在夸我,還是在夸妳自己?」他們倆的長相很相似,早已非一天兩天的事。

秦飛軒逃了好些年,總算以為這對母女倆已經玩膩替他妝扮的游戲,更何況他已經成年,早已月兌離那酷似女性、性別曖昧不清的歲月,再要他扮女妝,肯定會是男不男、女不女的。

可當秦飛軒定楮向銅鏡一望時,他的心情頓時沮喪至極點。他知道他長得俊秀,長得易吸引女性回眸青睞,而他深切地以為多年後的今天,早已是成熟男性的自己,除了臉蛋俊美了點、身材瘦削了點外,可是男人味十足,再也不會像個小女兒家,秀里秀氣的。

結果一打扮起來,不知是娘親的化妝技巧太好,抑或是他本身就脂粉味極重,他一著女裝,簡直就和身旁的妹子似是同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一樣,好一個娉婷多姿的美人胚子。

「娘,妳覺得是插金簪、銀簪、玉簪,還是花簪好呢?」秦飛虹興味盎然地想將難得逮獲的大哥打扮得花枝招展。

「這個嘛……妳大哥天生美人樣,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怎麼打扮怎麼美,好難決定喔!呵呵呵!」

柳無雙亦是一副玩上癮的德行,弄得秦飛軒頭皮直發麻。

「娘親,大哥有沒有來這兒……噗哧!」前些日子流浪夠久的秦家二兒子秦飛旭,終于良心發現回家與家人敘敘。想不到回家沒多久,便遇到這麼有趣的事,他悶笑得俊臉都斜了一邊。

「天啊!原來我有兩個姊姊,直到今日我才曉得原來我才是長子,哈哈哈!」不知自制捧月復狂笑的秦飛旭,毀了他爾雅的形象。

「是呀,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該繼承家業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親愛的弟弟秦飛旭。」秦飛軒咬牙切齒地自齒縫中迸出話來。

「哦,不!」最怕這點的秦飛旭趕忙收斂些。

不過他的努力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們又有新成員加入──小弟秦飛揚。

他先是愣了老半天,只因他當時年紀太小,沒有秦飛軒曾被如此捉弄過的記憶,只以為大姊怎麼多了個分身。經解說後,他更是狂笑得直在地上打滾,怎麼也止不住笑。

認命的秦飛軒抑郁得任兩朵笑得亂顫的花兒玩弄,其它人則在一旁畫蛇添足地大肆稱贊,度過了一個不事生產的午後。

***

新月牙兒半隱半現地垂掛在半空中,空氣中散布著冷冽的氣息,在這初春的夜風中,寒意未全退盡,實不適合僅著單薄的外衣在屋外受風吹襲。

「王爺,夜露凝重,當多添件衣物。」相當符合這陰慘慘的夜色的低沉嗓音響起。

「二師兄,這兒又非王府,你又何必一定非喚我王爺不可?」調侃意味極重。

謠傳中野心十足、年輕有為的五王爺齊昊,對著視線所不能辨清的闇黑說道,卻早料到會得不到應得的響應。

齊昊明了若非遵從師父的命令,二師兄項兮玄是絕不願為他所用,反倒情願雲游四海,甚或被他所逼亡命天涯,就是不可能對他盡忠。

沒有再發出交談聲的夜空,回復原有的靜謐,靜得連呼吸聲也顯刺耳,幸好冷颼颼的風又揚起,使得死寂的氛圍添上些許聲響。

啪!

忽有細碎的聲音響起,雖有風聲掩飾,那聲響在一般人的耳中或許听不見,或以為是風的杰作,但在齊昊的耳里,它代表著在這種難以視物的迷蒙月夜有人闖入。

賊人?

齊昊俐落地一翻身,便穩穩地立在屋脊上。他乃作客之人,本不想介入,但一瞧見那一閃神便失去蹤影、俊極的輕功,他便壓抑不了好奇之心想一探究竟。他令他想起白日錯過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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