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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狼 第24頁

作者︰香綾

「讓我走,否則最後的結果將是你我和孩子,玉石俱焚。」忘不了舊恨,又克制不了愛他的心,寒奴心中的懊悔確是無人能懂。

「你敢!」豫鷹揚目光凜寒地在她耳邊切齒低語,「你該很清楚背叛我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我會用最殘酷的刑罰加諸在你這縴弱的身上。」他曖昧地一抿嘴,左手粗暴地攫住她柔軟的胸脯,兩指夾住上頭的蓓蕾,恣意蹂躪。

寒奴緊握著的掌心,血流得更急了。房內充滿緊張危險的氛圍,和血腥的氣息,喘促的呼吸在兩人之間繚繞。

「即使在多年之後,你仍不改掠奪脅迫的本性?」寒奴怔怔地瞪著他,笑謔道︰「那種卑劣的手段,只能對待凡人,至于我,很抱歉,我不吃這一套。」

「你不是凡人,那麼你是什麼?」他最迷惑,最擔憂的一刻即將來臨了嗎?

「我?」她冷冽地笑了笑,「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什麼意思?你給我講清楚!」他討厭打這種啞謎,他俯視她的柔荑,「你的手,我先幫你上藥。」

「不必。」寒奴今晚看他的神情陌生得很,猶如絕別前無言的告別。「放開我,讓我走,除非你希望我死在你面前。」「你還沒把話說清楚。」

「我們倆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憤力掙開他的手臂,跌撞地走到門邊,含恨道︰「當年你待我不仁,休怪我今日對你不義,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

「當年?」他不明白。

「是的,當年。」遙遠的記憶在腦中泛現,寒奴忿忿地一咬牙,走得更為堅決。「我是挾仇含恨而來,了解嗎?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你,或讓你痛不欲生。」

豫鷹揚陡地一顫,他鷹售的眼像受了致命的一擊似的染上一抹痛。

「沒把話說清楚前,你哪兒都不許去!」

然而他的恐嚇已不具威力,因為寒奴完全豁出去了。

豫鷹揚終究沒強行留住她,她會選擇以如此絕裂的方式道別是他始料未及的。這個女人恨他比愛他要來得深,這是為什麼呢?

房門一開,房外諸人很有默契地讓出一條通道,讓寒奴過去,即便是範達也不敢上前加以阻止。

忽地房內一陣暴裂聲,嚇得大伙的心猛然躍上九重天。豫鷹揚一怒,手起劍落,桌椅、櫥櫃霎時斷裂成堆,凌亂得令人不忍卒睹。

範達心想,他該不該進去把話跟主人說明白?但他答應過寒奴守口如瓶,可,如果不說,他們之間的誤會定將越來越深,終究一發不可收拾。

正當立在門檻外的範達,陷入一片愁雲慘霧的抉擇時,豫鷹揚不知想起了什麼,忽提著長劍,快步追了出去。

???

月兒隱入雲層,星星發著清冷的光亮,沒想到已是這樣的夜了。在這樣的星夜下,只有她,心如死灰,情似輕煙。站在大門外的石獅旁,她突感到前途茫茫,不知何去何從。

寒奴順著街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老樹精呢?如果有他在就好了。

「喂,寒奴,等等我。」說曹操,曹操就到。騷包的他又換了一種形貌,這會兒是一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手上故作斯文地拿了一把羽扇,看上去有些兒滑稽。

「你上哪兒去了,害我……」

老樹精匆匆說了個概要,原來昨晚他在情急之下把自己變成一根木柴,沒想到被路過的大柱子撿到,準備拿到膳房當柴燒,幸虧老李嫌他又短又扁不好用,才讓他逃過一劫。

「喲,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快來,我先幫你止血。」他老歸老,手腳倒挺利落的,三兩下已涂好金創藥,並且包扎完畢。「好啦,現在可以跟我說這是怎麼回事嗎?他砍你的?」

「不,我自戕的。」有了老樹精相伴,她離去的腳步就顯得無畏多了。

「不是告訴過你,有話好說,而且要好聚好散,以免將來牽扯不清……」忙跟上去的老樹精惶然停下步伐。

豫鷹揚神不知鬼不覺地佇立在街道中央,虎目圓瞠地盯著兩人。

「這就是你非要離去的原因?」他把目光瞟向老樹精幻形的中年人,眼中妒火熾燃。「想必你月復中的孩子也與他關系匪淺吧?」

「喂,你別含血噴——」老樹精才要解釋,寒奴已搶白道——

「沒錯,正如你所料。」既然已走上了不歸路,絕裂得更徹底又何妨。

「哎,明明不是,你干麼拖我下水呢?」真是倒霉透頂,老樹精急得直冒冷汗。

寒奴不理會老樹精的抱怨,只挑釁地和豫鷹揚對峙著。那些柔情蜜意、風花雪月早已蕩然無存。

晨光東耀,整條街道均沐浴在朝暉的銀彩中。寒奴如一截木樁杵足,無言地與他凝視。孰令至此?也許全錯了,她不該春心暗動,尋思凡塵,非君不嫁,又懷恨而來,愛苗漸長,以致珠胎暗結……

照豫鷹揚一貫昂揚的火氣,他合該一劍殺了她。寒奴望定他,等他來收拾,他卻固執地站在那兒,不動如山,星芒穿過時空,直搗她的心湖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忽聞「鏗」一聲,長劍被用力拋下,他無言地憤然轉身,急促且傲岸地走了。

他走了,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地。

原該如釋重負的寒奴卻悵然地癱向老樹精。「這就是他?如果他願意軟語相求,我會考慮留下的。」

「這就是女人?明明心里有一百個願意,嘴皮子上就是愛逞強,死要面子!」老樹精攙著她,一步步地往街底走去。

「現在我們上哪兒去?」

「走一步算一步嘍。不過在這之前,最好先找個地方打打牙祭,我已經很久不食人間煙火了。」

「我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還有心情打牙祭?」真是不夠朋友。

「自古多情空余恨,我老早警告過你的。」跟一棵老樹頭談愛?這豈不是和對牛彈琴差不多嗎?

???

艱難的一夜就這麼過了。早市已沸沸揚揚,聚集了男女老幼,喧囂四起。

寒奴隨同老樹精在一攤子前坐下,「老板,來兩份芝麻燒餅醬牛肉,再抄一盤鹵雞心。」末了還要了一碗驢打滾,胃口好得比歡度大年夜還開心。

寒奴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吃慢點,小心嗆死你。」

「火氣別那麼大,小心動了胎氣。你也來一點吧,一人吃兩人補。」

「要吃你自己吃,我到那邊逛逛。」別說吃了,她還想吐呢。寒奴離開攤子,延著街道往南走。

這花花世界真是熱鬧非凡,什麼東西都有的賣,有賣鍋碗瓢盆、鞋面花樣……當中還有個賣書畫的。

「咦!」寒奴認出他了,他不就是那個狀告豫鷹揚的書生封華。「你不就是那位秀才?」

封華也認出她了,靦腆地咧齒一笑。

「真巧在這兒遇上你。」他望了望她的背後,問︰「豫爺沒陪你一道出來?」

「他把你害成那樣,你還稱他爺?」那日他在「秋水堂」被捕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

「姑娘千萬別這麼說,豫爺是個好人,要不是他把我救了出來,還送給我這個攤位營生,我現在還不知淪落到什麼地方去呢。」得罪這麼有權勢的人,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豫爺會放過他,經過那次事件後,他懂得凡事量力而為,再也不敢以卵擊石,甘心安安份份地做小本生意。

封華左一句爺右一句爺把寒奴弄傻了。豫鷹揚從不輕饒和他作對的人,怎麼會忽然改變心意放了他?

封華的神采比先前還要清朗飛揚,人也胖了些,連笑起來的模樣都春風得意,顯見他的確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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