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輕微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是在肆虐他的衣服還是在回答他的問話。不過既然她沒其它反應,就姑且當那是回答好了。
方自在從窗口躍了進來道︰「沒見到外頭有啥鬼東西。嘿!妳沒事吧?」
湘鈴本來已經抬起來的頭,一見到方自在卻又迅速的往楚雲的懷中縮去,她這一明顯的動作卻讓倆個男人有不同的反應。方自在是莫名其妙,楚雲卻了解到她似乎非常害怕陌生人。不知為甚麼,知道她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害怕他,楚雲突然覺得心情變得有點愉快。
「喂!我長的很可怕嗎?」方自在瞪著銅鈴大眼問道。
誰知不問還好,他一說話湘鈴卻顫抖的更加厲害。楚雲皺著眉頭瞪了方自在一眼。低頭對湘鈴說道︰「妳不要害怕,他是我朋友。他不會傷害妳的。」
「對啊!妳放心我人可比黑豹好多了」方自在不畏楚雲嚇人的眼神,不知死活的說。
湘鈴听楚雲一說,這才把頭從他懷里抬了起來,不過仍是一副驚恐的模樣,只是比起剛才臉色慘白的模樣,可是好太多了。
她從楚雲的臂彎中偷偷的瞧著那說話有點奇怪的人,只見方自在一看她抬起小臉便對著她猛笑,令她越發覺得這人實在奇怪的很。她瞄了一眼又抬頭望著楚雲,只見他面上表情依舊是看不清,但是她一見到他卻不知道為何非常的信任這位滿臉胡須、長的不算好看且帶點陰冷的男人。雖然她記不起其它事情,卻清楚的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決對不會傷害她的!
湘鈴在得到楚雲的確認自己不會有任何危險後,這才從楚雲的懷中抬起頭來,觀察起方自在來。
一看之下,天啊!那人竟然穿著有著椰子樹和藍天白雲的夏威夷花襯衫,光看那衣服就有夠可笑了,加上那件紫色的喇叭褲和那綠色的有夠惡心的皮鞋。
敝怪!真的不是普通的厲害,簡直是穿遍天下無敵手!
她看著看著實在忍不住,最後終于笑了起來。因為那位仁兄一見她在打量他的服裝竟然還擺出各種POSE!一副──妳看我很有品味吧!的模樣。真的是令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自在一見她竟然笑了,簡直是讓他莫名其妙。
「喂!妳的情緒變化也太大了吧!真是情時多雲偶陣雨!」
楚雲望著她的笑容不知怎的臉上卻越來越陰沉,突然毫無預警的轉身將她放到床上,把湘鈴嚇了一跳!抬頭往他臉上瞧去。
楚雲正巧低頭看到她擔憂的表情,臉色一緩,對方自在說︰「你先幫她檢察看看她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對著方自在時表情卻又回到剛才那副討債臉。令方自在不覺咕噥道︰「真是重色輕友。」
不過,他卻不敢說的太大聲,深怕等一下會被踢出大門。除了黑豹這地方,這里可是荒郊野外,前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果不幸被踢了出去,他可得開好幾小時的車才可找到吃的。偏偏他現在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為了自己的五髒廟,只好忍氣吞聲了。
「漂亮妹妹,妳好。我叫方自在,是醫生,妳嘴巴張開我看看好嗎?」方自在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問。
湘鈴听了知道他要幫她看病所以就乖乖的張開嘴讓他看。
方自在看了看伸手押住她喉嚨說︰「這里會不會痛?」
她搖了搖頭。方自在拿起她的手測了一下脈膊說︰「奇怪!她不像是喉嚨受傷?」
「妳叫甚麼名字?」方自在看了她一眼拿了一張紙和筆給她問道。
她听了以後在紙上寫著『好象叫諸葛湘鈴。』
「妳怎麼會受傷的妳知道嗎?」方自在和楚雲互看了一眼又問。
湘鈴又搖了搖頭寫著『除了名字外,我甚麼都記不清。』
方自在擔心的和楚雲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說︰「那妳家住那里妳也不記得了嗎?」
湘鈴那雙幽黑的小眼霎時又充滿了霧氣,眼看那淚水就要滴了下來。楚雲嘆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下來,將她一把抱到他懷中,只見她的淚水像是蒸發掉似的,霎時無影無蹤,像是魔術表演似的看的方自在一愣一愣的。
「既然妳喪失記憶,那妳怎麼會記得自己叫甚麼名字呢?」方自在狐疑的問。
湘鈴將手腕抬了起來,指著鈴當上的字。接著寫著『我是看這鈴當上寫的,應該是我的名字吧!』
楚雲乍見她手腕上的鈴當時,全身一震,但他很快就恢復正常。湘鈴及方自在都沒注意到他的失常。
「剛才那聲巨響是怎麼回事?」
她吸了吸鼻子臉紅的寫『我不小心掉下床了。』
方自在和楚雲一看之下不禁訝然,方自在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他們倆個緊張的老半天,原來那是她摔下床的聲音。
方自在笑了一陣後對湘鈴說︰「妳不必擔心,妳大概是因為驚嚇過度所以導致暫時性的失憶和失聲,可能過幾天就會好了。至于妳的身份我們會幫妳查出來的。妳暫時就安心的住在這里,我相信黑豹不會介意多妳一個人吃飯的。」
湘鈴呆呆的看了一眼楚雲之後,才寫『謝謝!』
方自在看了以後不知死活的說︰「妳不用謝我,謝他吧!」說完就一溜煙的跑去廚房了。
楚雲惡狠狠的瞪著方自在的背影,湘鈴則轉頭看著楚雲無聲的說︰『謝謝!』
他看了她一眼,甚麼都沒說就出去了。
楚雲一出門外,急忙拿起電話打給唐潮。
「那個不要命的?大清早打來吵本姑娘!」話筒另一方傳來不客氣的問話,但那嬌柔的聲音卻和話里的粗俗實在是搭不起來。
「是我!」楚雲見怪不怪的回答。
「黑豹!」唐潮驚訝的叫道,接著那邊就傳來一陣混雜著跑步、開窗等亂七八糟吵雜的聲音。
「妳在干嘛?」一等到听見她喘氣的聲音傳來,楚雲就皺眉問。
「沒有,我出去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方升起了。我看過了,它還是從東邊升起的嘛!真難得你會打電話回來啊?」唐潮柔柔的語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楚雲不理會她的陶侃,「妳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這麼有良心,還知道要打電話回來。算了,你要查誰?」
「一個女的,她叫諸葛湘鈴。諸葛孔明的諸葛,三點水再一個相信的湘,鈴則是鈴當的鈴。小時後住台北。現在大概二十多歲。她的照片及指紋武將那里有。」
「OK!我有消息再和你聯絡。」唐潮說完就掛斷了。
楚雲則若有所思的望著房間的方向。
對于現在的情況湘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方自在在第二天早上就回去了,剩下她和那人倆人在山上。
她是因為無法說話,而他則是不喜歡說話,所以自從三天前方自在回去之後,她覺得這里簡直像是一座鬼屋。屋子本身就已經座落在深山里了,清靜自是不在話下;白天也就算了,但一到了夜晚,寒風一吹,樹葉隋風沙沙作響,月光下甚麼鬼影都跑了出來。
可這三天來那他都睡在她原來躺的那間黑色的屋子,除了偶而*呃*好吧!不是偶而,是常常為了救她免于受傷時,有出現過外。三天來他說的話絕對沒超過三句,因為他就算送飯給她也是擺在客廳,有時連人都見不到。
他對于她的態度不知為甚麼轉變很多,不像先前那般的溫柔,每次看到她都面無表情。
她歪著頭想了想,該不會是為了她到處亂跑的關系,所以他才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