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她身上這些東西會用來對付自己所愛的人。
眼看天就要亮了,司徒緋玥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準備好大鬧一番。
她要小憐將所有盤纏都拿給蘭香,自己則從懷中掏出兩片金鎖片。
「蘭香,帶著你的母親好好的過日子。這兩片金鎖,你也收下吧。」司徒緋玥將金鎖片塞進蘭香手中。
「小姐,那個不是姑爺他……」
小憐一眼就認出那兩片金鎖片是司徒緋玥一直很珍惜的東西。
「無所謂了。他給我金鎖,是要我鎖住自己的心,但是我鎖不住。既然鎖不住,又何必留著?能幫上蘭香的忙比較重要吧。」她執意要蘭香收下。
雖然,司徒緋玥拜堂的當日,小憐為了幫忙,並沒有見到岳 珀本人,但听司徒緋玥說,那對金鎖是他們在拜天地時,岳 珀交給她的。
「小姐,你真的要去嗎?」
雖然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小憐還是擔心。
「小憐,幫我照顧靖璽哥,待會兒不論你听到什麼,都不許你出來。」
司徒緋玥千叮嚀萬交代,就怕小憐會沖出來壞事。
小憐明白,司徒緋玥的決心是堅定無比,她也只好默默幫著蘭香,什麼話也沒說。
半響,小憐將蘭香母女送上了雇來的馬車,送她們出城,而司徒緋玥則是一個人端坐在屋里,等著衡德彪的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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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岳 珀撫著欲裂的頭,坐起了身,他看著窗外的日光,急得飛奔出房門,在屋里四處尋找司徒緋玥。
「白公子,小姐已經被帶走了。」小憐滿臉哀愁。
「她怎麼就是不听話!」岳 珀氣憤的捶著牆。
他好恨!自己怎麼會那麼遲鈍,沒有發現她點的迷香!他更恨自己為什麼昨晚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分。
「小憐,咱們去買酒!」
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的在這里等!
若是司徒緋玥為了救那些無辜的姑娘而深入虎穴,那麼他為了自己深愛的妻子,又有什麼道理坐在這里干著急?
「白公子,大白天的,喝酒傷身體啊。」
小憐想不透為什麼白靖璽要去買酒。
「誰說我要喝酒?」
因為迷香的關系,他的頭還劇烈的抽痛著。
「白公子,你的臉色好差,先休息一會兒吧。」小憐被他的臉色嚇慌了。
「我沒有關系。現在當務之急,救小蝶要緊。」他強撐著身體,說什麼都不願意浪費半刻。
岳 珀是花了好大的工夫,將城內所有的酒樓飯館里能買的酒全都收了下來,堆上馬車。
見那一大缸一大缸的酒,小憐傻在原地,一雙眼瞪得老大,完全想不透這個白公子要這些酒要做什麼。
「小憐,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迷藥。」看樣子,他是想要效法司徒緋玥了。
「白公子,這一馬車的酒要用到多少迷藥?沒有藥鋪會賣給你的。」小憐光是用想的,就覺得恐怖。
岳 珀似乎沒听到小憐的話,逕自騎馬離開。
他來到了芙蕖居,一進鋪子,就大聲喊嚷了起來。
「靖斌!傍我出來!」
岳 珀的聲音透進了內堂,嚇得掌櫃的連滾帶爬的沖了出來。
「大少爺,二少爺還在睡!」
掌櫃看到岳 珀,顫抖著聲音要岳 珀別再喊下去。
岳 珀怎麼會不知道他二弟若是被吵醒,會有多恐怖。但現在的他,才不管掌櫃會有多慘的下場,他直接沖進了內堂的寢室。
「靖斌,我要迷藥!」
「大哥,許久不見,你一上門就擾我清夢,這不會太過分了點嗎?」
岳 昊帶著殺氣的眼神,直接往岳 珀身後的掌櫃身上射去。
岳 昊,字靖斌,岳家排行老二,向來我行我素,就連岳 珀的婚禮,他都只稍微露個臉便不見蹤影。
這些年來,岳 昊住在藥鋪的時間,遠比住在家里還要多上數十倍,所以就連司徒緋玥也不曾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都已經過了正午了,你還好意思賴在床上?」
「誰要哥你大半夜叫人來敲我的門!你明知道夜里藥鋪是沒有門房的。」岳 昊慵懶的站起身來。
「即使是半夜也不會是你親自開門,你當我不知道嗎?廢話少說!我要迷藥!」他的頭痛得讓他無法專心。
「是誰那麼神通廣大,居然可以用迷香迷昏你?」
能夠看到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事,岳 昊的起床氣瞬間消去了大半。
「你大嫂。」他的語調充滿了無奈與後悔。
「夫妻吵架用到迷香?哥,大嫂是屬夜叉的嗎?」
岳 昊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了一個玉瓶,將里頭的藥粉和了茶水,遞給了岳 珀。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我要你拿最強的迷藥給我。」他也懶得多做解釋。
「你要拿去迷大嫂?你們夫妻吵架用不著拖我下水吧?」
岳 昊坐著一動也不動,就想要知道岳 珀要迷藥做什麼。
「我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說故事,跟你要迷藥是要去救你大嫂的。再不給我,看我拆了你的鋪子!」他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喝了岳 昊給的茶水,岳 珀的頭總算安分的不再鬧分家了。既然頭不痛了,岳 珀也能集中精神,思考他的救援行動。
「要我幫忙嗎?」
岳 昊從沒看過大哥這般慌亂的神情。
「先說好,不能用毒、不能傷人,其它的隨便你。」他二弟自願幫忙,岳 珀自然是求之不得。
「呿,無聊。」岳 昊很失望的打了個呵欠。
「你放心,等你看到你大嫂就不會這麼想了。」岳 珀可以想見司徒緋玥會把衡德彪整得多慘。
「那要看了才知道。我們走吧。」
岳 昊也不知什麼時候換好了衣裳,準備好了一個木盒,站在門邊等著。
一切就緒,現在就只等太陽西沉了。岳 珀一行人,埋伏在嬉春樓後門,虎視眈眈的準備開始他們的計畫。
第九章
一大早就被帶到嬉春樓的司徒緋玥,獨自一人坐在廂房中,一顆心還懸在白靖璽身上。
她知道白大哥的個性,是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做出這種事,她祈求著,不論他要做什麼,千萬別再拿刀往自己身上劃了。
落日西沉,守在廂房門外的守衛們突然有了動靜。
「里面那個丫頭叫蘭香吧?叫她打扮打扮,晚上彪哥還等著呢。」
看樣子,衡德彪昨日在柳春院並沒有被司徒緋玥一把火燒成烤乳豬。
約莫過了一刻鐘,廂房的門給打了開來,一個丫鬟捧著華服錦玉走了進來。
「小憐伺候小姐更衣了。」丫鬟低著頭,將門關上。
「小憐?」司徒緋玥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
「小姐,你一個人怎麼救得了那麼多姑娘,這嬉春樓可比柳春院還大上一倍啊。」小憐抬起頭,悄聲的說著。
「你怎麼會進來這里?靖璽哥呢?我不是要你照顧他?」
看到小憐在面前出現,司徒緋玥明白,白靖璽應該不會離這里多遠。
「白公子在後門等著,他要我扮成丫鬟先混進來,不然這嬉春樓那麼大,不先找到小姐,小憐不放心。」小憐一邊說著,一邊為司徒緋玥打扮。
「沒有找到賣身契,我是不會離開的,你們不要勸我。」
她以為他們來只是想要救她一個人而巳。
小憐從懷中取出一個瓖有珍珠的玉簪,交給了司徒緋玥。
「小姐,這玉簪上的珍珠涂滿了迷藥,小憐相信小姐知道該怎麼用。」
「靖璽哥怎麼會知道我身上的迷香跟蒙汗藥全給搜走了?」
聰明如她,一猜便知,這發簪是白靖璽要小憐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