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衡德彪不會好心的答應她的請求,她還是傻到抱著一絲希望。
「這頭烤乳豬,今晚沒燒死他真是可惜!居然用這種下流手段強搶民女。蘭香,你放心,我代替你讓那烤乳豬帶去那個嬉春樓吧,我一定要把里頭的姑娘都救出來,順便—把火燒了那些賣身契。」司徒緋玥這回可是跟衡德彪杠上了。
「公子,您說笑了。您想幫蘭香,蘭香真的很感謝,但是,他們要抓的是女人,可不是您一個大男人啊。」蘭香對于司徒緋玥的一片好心銘感五內。
「是女人就沒問題了吧?」司徒緋玥抓起蘭香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司徒緋玥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蘭香把手縮了回去,但是,更讓她吃驚的是,她娘說的沒錯,這個救了她的公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兒身。
「蘭香不能讓小姐冒這個險。小姐,你不知道,那個衡大爺是多麼禽獸不如的東西!只要給抓了去,必定會先送上他床上的。」
知道司徒緋玥是女兒身,蘭香更是不能答應讓她幫忙了。
「你想照顧你娘對吧?放心,我是死都不會讓那頭烤孔豬踫我的,你只管答應讓我幫忙就是了。」
自己不能在家盡孝,司徒緋玥說什麼都要讓蘭香能平安的留在家里。
蘭香低頭不語。她真的沒有辦法讓她娘知道自己簽了賣身契的事。但是眼下,也沒有其它的方法了;若是她想留下來照顧母親,就必須點頭答應司徒緋玥,讓她去冒險。
「等明天一早,你就帶著你娘去別的府縣吧,我會要小憐拿些銀兩給你的。好好照顧你娘,不要再笨到簽賣身契去借錢了。」她不回答,司徒緋玥就當她是答應了。
「小姐的大恩大德,蘭香真的無以為報,至少讓蘭香知道小姐的芳名吧?」蘭香除了感謝,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徒緋玥。」她燦爛的笑著,要蘭香別為她擔心。
***獨家制作***bbs.***
司徒緋玥把小憐喚了過來,告訴小憐她要換回女裝幫蘭香的忙。
「小姐,要去也是讓小憐去啊,怎麼能讓小姐去冒這麼大的危險!」听到司徒緋玥要去冒險,小憐連忙反對。
「主意是我想出來的,哪有要你去冒險的道理,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要這麼做!」雖然她每次搞鬼總是會拉小憐下水,但這一次,她可不能讓小憐跟著自己去冒險。
「白公子知道嗎?」小憐想搬救兵了。
「我不許你跟靖璽哥提半個字!」
司徒緋玥連忙拉著小憐,不讓她有機會去找白靖璽。
小憐又怎會不了解司徒緋玥的脾氣,事到如今,不管她說破了嘴,她家小姐是死都不會打消念頭的。
阻止不了,小憐也只能幫司徒緋玥換上女裝。她一邊擔心的落淚,一邊為司徒緋玥點上胭脂。
「笨小憐,哭什麼!對自家小姐那麼沒信心?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司徒緋玥穿上跟蘭香借來的衣服,哄著小憐。
雖然司徒緋玥信誓旦旦的保證,但對方可是衡德彪,這要小憐怎麼能不哭?
思付了半響,小憐下定決心要讓白靖璽來阻止她家那一意孤行的大小姐。
小憐趁著司徒緋玥不注意,走出了蘭香的閨房,來到了白靖璽的身邊。她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確定司徒緋玥沒有追上來。
「小憐,有事嗎?」岳 珀覺得小憐似乎有急事找他。
「白公子,我家公子說有事要找你談一下。」小憐胡謅著。
岳 珀為老嫗施完了針,交代小憐去端湯藥過來給老嫗服用,而自己則是順著小憐的指引,來到了蘭香的閨房前。他輕敲了兩下門板,就逕自走了進去。
「小蝶,你有事找我?」話才說完,司徒緋玥一身女裝的模樣讓岳 珀有不祥的預感。
「靖璽哥?!」看到白靖璽出現,司徒緋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小憐搞的鬼。
「你想要做什麼?」岳 珀板著一張臉。
「我不是故意要欺騙靖璽哥的!」
看白靖璽似乎是一點都不吃驚,司徒緋玥以為他是因為她瞞著他,她是女兒身這件事生氣。
「我是問,你想做什麼?」岳 珀的聲調帶著強勁的威嚴。
既然被發現了她是女兒身的秘密,司徒緋玥也就只好把自己的計畫說了—遍。
「我不準!」他知道她胡鬧,但他絕對不許她去冒險。
「就算靖璽哥不準,我也要去!總不能要我眼睜睜看著這些事發生,然後充耳不聞吧?」她據理力爭著。
「你在柳春院也看到了,那個衡德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能讓你去冒這種險?」你可是我的娘子啊。
岳 珀忍著沒將話給說完。他現在的心情,不光是用憤怒這兩字就能夠形容的。
「就是因為我看到了他的為人,所以更要去救那些姑娘;我若是守不住自己的貞節,那麼我也不會活著回來。」
岳 珀越是反對,司徒緋玥就越堅持。
岳 珀狠狠的住自己心口捶—拳,他好想將她牢牢擁在懷中,免得她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靖璽哥!不要這樣!你知道不管你說什麼都阻止不了我,我也知道你最疼我的,若是你希望我永遠都內疚得笑不出來,你大可以把我五花大綁起來。」
岳 琯的那一拳,就像是打在她心口一樣,讓她心如刀割。
「你什麼都沒做又何需內疚?」
「就是因為我能做卻不去做,才會讓我內疚一輩子。靖璽哥,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岳家少女乃女乃嗎?其實,我就是那個被丈夫丟在一旁、不聞不問的女人。為了不再只是迎合別人,為了做自己,所以我逃離了岳家,而那個與你有相同的字的靖璽,正是我的夫婿,岳家的大少爺,一直以來,我不後侮我所做的決定,包括嫁給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但是,自從遇上了你,你讓我的心為了你而跳躍,我不能再這樣放任自己了,我該回到岳家去了,就算會受到最嚴重的責罰,我也會回去面對。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我還能做些什麼。」
她將自己的心意坦然對白靖璽表明。她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去,就不再回來了。
「不論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讓你去冒險。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听我的話,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既然知道妻子的心在自己身上,他就更不能放開她了。
「我是在乎,但又能如何?我不能決定自己的未來,我必須要回去面對我的夫婿,所以我希望在這有限的自由里,做我能決定的事。」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草率的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了她不愛的人。
岳 珀上前將司徒緋玥緊緊擁人懷中,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她說,萬般的不舍與心疼不斷拉扯著他的心。
「你恨你的夫婿嗎?」這句話沉重的壓在岳 珀心上。
「我只恨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或許,他一直沒出現是正確的吧,這樣就算是要我活活的被打死,我都不會怨恨任何人。」不守婦道的女人,也只配得到如此的對待。
「誰說要活活打死你的?」
司徒緋玥的一席話讓岳 珀緊張不已。
「靖璽,抱歉,我一定要去!」
司徒緋玥吻上了白靖璽的唇,這溫熱纏綿的吻,讓她的心都要碎了。
岳 珀感覺意識離他越來越遠,當他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站不穩了。
「蝶……」他用著最後一絲力氣握緊她的手。
「我身上不只有放蒙汗藥的。」
司徒緋玥熄了手上的迷香,臉上的淚,不停的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