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逗逗小蟬,不逗她,她就像個活死人。
小蟬越來越瘦,下巴尖得都能戳人。三老爺只管吩咐給她做好吃的讓她吃多點,但天天夜里達旦相伐的也是他。
以前還只是听說三老爺是大色鬼,如今算是見識到了,看到小蟬眼楮就放綠光,怎麼都離不開,也不管有沒有下人在,就動手動腳。大家都說他是真迷上這個鄉下丫頭了,他以前可從沒給哪個女人「三夫人」的頭餃!
「鳴柳,我吃飽了。」小蟬留下幾乎未動的飯菜又縮到被窩里。
鳴柳嘆嘆氣,收拾碗筷正準備走。小蟬又喊住她──
「鳴柳──」她吞吞吐吐。「我知道不該拖累你的──」
「有屁就放!」
「我、我的月事還沒來。」她咽了口口水,哀求地看著鳴柳。「我不能要孩子的。」
「做什麼不要孩子?從沒見三老爺對哪個女人像對你這麼好,你生了孩子那不就是顏家這麼多家產的當家人麼?!」
「不──」她堅毅地抿住唇。「我不要孩子像郁森、郁謹他們。」
「那不同,三老爺壓根就不要他們,是他們的娘硬要把他們生出來。三老爺沒讓你不生!」
「可是,大太太那天不也交待你給我吃‘藏信’的嗎?」
「你,那天全听到了?」
小蟬垂下眼簾,點點頭。
鳴柳抿住嘴,半天沒講話︰「好吧,我替你去弄藥。可是你要想清楚。」
「鳴柳──」
「又怎麼啦?」
「謝謝你!」
「啐──」
入夜,方回軒的東廂房里熱霧繚繞。
屋子正中有只一人高、徑四尺的大浴桶,不斷有人進來加熱水。屋子四角各生了個火爐。
黑白大小兩個人浸在水里。
顏鑄的大手從背後握住小蟬的雪乳,兩顆小櫻桃挺立在他的掌中央,他時不時用手指彈弄一下。
小家伙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剛剛兩場征戰用掉她全部的力氣,如今就像只喂飽的貓,軟軟地癱在他胸前。
指尖上纏繞著她烏黑柔亮的頭發,鼻端全是她特有的女乃香。
他知道那些人怎麼說他,說他一大把年紀迷上了個乳臭未干的鄉下丫頭。他自己也有點迷糊。
從來是不認真的那個。亂世江湖,俠女閨秀,全是過眼煙雲。自十六歲起,他再不信女人。
那懷中的這個呢?或許真只是貪個鮮,總是兒子的女人,夠刺激。可,看見她,就忍不住,對別的女人似乎也提不起勁。或許再過些日子,也會慢慢淡了。
「三夫人」?當時就這麼說了,那就是罷!
「嗯──」睡著在水里的女人竟然還知道翻身!小蟬閉著眼咕咕囔囔,改成趴在他身上的姿勢繼續睡。她軟軟粉粉的兩團頂在他胸前,下月復竄起熱流,刀刃漸漸昂揚。
掌住她的小蠻腰,將小嘴含入口中,舌頭和她的相纏,另只手伸到水下略微抬起白生生的大腿,腰微用勁,就勢一挺,「啊──」低吼出聲,真是緊!
她已比以往配合一點,不再緊咬牙關硬撐著不叫出聲。
堅硬侵入,她的手指掐入他的背脊。
借著水的浮力,人變得輕一些,男人慢慢動起來,女人婉轉嬌吟,媚眼如絲。
滿室春光無限。
「嘩啦」一陣水聲,精瘦黝黑的雄軀從水里站起,皎白的柔身貼纏其上。
堅硬的熾熱仍杵在緊窒的柔軟中,兩個身體圍進一件大浴袍,男人「唷 」一聲,連人帶水直奔西廂房。
房外守候的佣僕驚聲尖叫,西廂房的門開了又閉。
浴袍被遠遠地拋落,男人緊抱著女人,陷進柔軟沁香的被褥,昂藏的堅硬又開始動作,又是一個不眠的夜。
到五更,小蟬搭拉著小腦袋,眼都睜不開︰「不要了,睡覺,好困──」
男人湊到她耳邊︰「過年回去看看你哥哥嫂嫂,好不好?」
小蟬沒反應,半天,圓眼楮驀地睜大︰「真的?」自嫁到這里,再沒回去過。
「再來一回,就是真的。」
「啊──不──嗯──」一記沖撞過來,她嬌哼出聲。
……
「什麼時候去?」
「上元節。」
「那麼晚啊──啊──嗯──」他的粗指頭伸到她嘴里慢慢攪動。
斑潮漫來,她生生咬住嘴里的硬指……
小蟬自己也想,是不是很呢?為什麼總是沉溺,越來越不懂得反抗,當初和郁森圓房的情景只剩得些許影子,淡得都快忘掉了。怎麼會呢?
是強佔她的男人啊……
也就是這個夜晚。二夫人李氏的開鸞居。一燈如豆。
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跪在李氏面前,李氏悠悠然抄著佛經。
「準備得怎麼樣了?」她輕輕地問。
「只等小姐一聲令下。」
「年總要讓人家過的,就定在十六的子時吧!」她輕飄飄地說。
「是!」
黑衣人悄悄退下。李氏仍認真地抄寫佛經,眼里卻閃著淒厲瘋狂──
小三,你別想拋下我……你等著……等著……
第五章
大年初一派紅包,小孩子最開心。
如今顏府里最得人緣的莫過是三夫人李小蟬。三老爺大筆一揮,讓帳房支取幾千貫銅錢,專作三夫人派紅包之用。
別說孩子,即算是大人都心癢癢,那可不是如今市面上的「大唐通寶」,而是剛從銀庫里提出來貨真價實的舊唐朝老銅幣,一個能抵十個用!
拿紅包的時候,誰還會計較眼前的小熬人是十四少女乃或是三太太呢?反正就是給錢的主子唄!
一大溜的小孩擠到方回軒里討紅包,唧唧喳喳熱鬧得不行。
顏信和鳴柳嘀咕︰「天諾!三爺真是變性子了,換了往年還不把這些個小王八蛋統統丟出去喂王八!」
「呸!你是眼紅吧,年紀過了不好意思問三夫人討紅包!」
「誰說的,我會希罕那點小錢?昨兒個三少女乃還給了我這個數!」顏信舉起三個指頭在鳴柳眼前晃。
「多少?三十貫?」
「哼!」小看人不是?
「啊,三百貫?」鳴柳瞪大眼楮。
「眼紅吧,臭丫頭!」顏信甩了個白眼,得意洋洋。
鳴柳急了,以往過年都是裴氏發紅包,哪少得了她的份,如今風水輪流轉,今年她拿的紅利竟連狗屁顏信的一成都不到!
淚花在眼里閃,那個小蟬屁大點年紀,什麼都不懂,虧她平日盡心盡力,過年也不見有什麼反應!
她模模懷里揣著的小紙包,是「藏信」。這是廿九那天,大太太離開顏府回武昌娘家時給她的。
她一直沒給小蟬。打胎這種事很冒險,說不好就會丟了小命。這時她心里有氣︰「哼,你不是要吃嗎?就給你好啦!」
待孩子散了,鳴柳推開西廂房的門,小蟬正坐在波斯小羊毛毯上敲胡桃吃。見她進來,忙招呼說︰「鳴柳,這個好好吃,你也吃!」
鳴柳掏出小紙包,往她跟前一甩︰「你要的,好好收起來吧!」
小蟬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模捏紙包︰「這就是‘藏信’嗎?」她撫撫小肚,臉色晦明難辨。
「舍不得就別吃,你鬧出人命,我們做奴才的也要陪著你一起死!」
「鳴柳,今天你怎麼啦?」
「我有怎麼,我能怎麼?」鳴柳氣呼呼地推門出去。
小蟬莫名其妙︰「哪兒又得罪她了?」她站起身,將紙包藏到梳妝盒的隔層里,這樣該不會被發現吧?
要不要吃呢?說不定真的已經有寶寶了……
寶寶啊……二毛小的時候,她一個半大孩子抱著個小小孩,那個臭家伙的嘴里老是流口水,弄得全身都是,好惡心的……
小鳳嫂嫂懷著狗剩的時候,狗剩一直在她肚子里踢腳,哥哥還去模,兩個人都開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