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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岸 第31頁

作者︰嚴沁

回家,晚餐,看一陣電視。九點鐘了,她洗澡休息。這才記起,思朗還沒回來。

她那份公關工作時間太不定,將來理工畢業轉行也好。要做女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思朗的工作時間那?長,很不好捱,而且算不算女強人呢?

今夜思奕也在公司加班,家里就顯得特別靜。

思曼在床上看書,三兩行之後她就看不下去,心中無端端的煩亂。她仰起頭想一想,有什?事嗎?沒有,沒有什?值得牽掛的,不是嗎?

強懾心神再看書,看得痛苦索興扔開,卻無一絲睡意,怎?回事?她從沒有失眠的情形,今夜何其怪?

一直快到十二點時,她听見大門聲,听見思朗的高跟鞋聲,這不莫名其妙的松一口氣。

她在擔心思朗嗎?從來都是?或是今夜?

思朗的愉快歌聲在門外來回傳來幾次,她必定有個愉快的宴會。這些日子來,她已經久沒有笑臉了,今夜的愉快,令思曼非常放心。

很快的她就睡熟,直到鬧鐘吵醒她。

她的生活是規律的,幾時起床,梳洗,早餐,更衣,出門,每天都有一定的程序和時間。

今天在早餐桌上被思朗耽誤了幾分鐘。

「晚上看七點半,好不好?」思朗請求。

「沒有興趣,情願回來看電視。」

「逛街呢?」思朗再問。

「七點鐘中環的公司已關上門,還逛街?」

「去銅鑼灣?。

「太擠了,我連氣都喘不過來。」思曼笑。

「你不能陪我?男朋友有約?」思朗眨眨眼。

「胡扯。哪兒來的男朋友?’思曼瞪她一眼。

「晚上真是回家?」

「你懷疑什??」思曼不解。

「來我們酒店試新萊,好嗎?」思朗不放松。

「看情形啦,下班時給我電話。」

「一言為定。」思朗心情極好。

思曼搖頭微笑。姐妹的感情真的又回來了。

樓下,她看見傅堯和他的車等在那兒。

「早。」她追著過去。「等我嗎?」

「是。」傅堯笑。「起床早,反正閑著沒事做,兜過來接你一起上班。」

「非常謝謝。」她大方的坐上去。

「最近總是下了班就匆匆離開,有事?」他象隨口問。

「有時約了朋友,有時回家,」她全不介意。「反正工作做完了,留在公司也沒用。」

「我不是這意思,」他顯得窘。「思曼,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是不?」

「想請客?今天。」她十分爽快。

「下班之後,吃飯,然後找地方坐坐。」他愉快的。

「晚上?為什?不約中午?」

「中午太匆忙,講不到兩句話就得回公司,」他搖搖頭。‘這和我個性不合。」

「OK,晚上。」她說︰「不過你自己打電話給思朗,原本她約我去酒店試菜。」

「好極了,」傅堯非常滿意。」我同思朗講——思朗說你有新男朋友。」

「很意外?」她淡淡的。「每天公事,私事上認識這?多男的,女的,都是朋友。」

「我是指可以約會的那種。」

「有幾個。可是我懶,總停在原地不想動,」她望著他。「可能我這樣過一輩子。

「若是如此,請早通知我,」他半開玩笑。「我在你家旁邊買幢房子,我們做一輩子好朋友。」

「你覺得真會有這種事發生?」她問。

「你懷疑什??這是很普通的事,」他輕描談寫的。「有的人但求精神上滿足。」

「我很羨慕你,可是我做不到,」她坦然說︰「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有七情六欲。」

「人都有七情六欲,達不到我自己定的目標,我寧願只求精神滿足!」他看她一眼。「當然,其中也有無可奈何,絕對不是唱高調。」

「我相信你,因為我了解你是怎樣的人。」她肯定的。

「我很高興——」他又看她。「如果每天清晨我都來接你,你可願意?」

「有這必要嗎?」她反問。「我已經說過,我會停在這兒,懶得再多走一步了。」

「我不要求你多走半步,」他笑。「只想來接你上班。」

「好吧!我不介意。」她笑。很爽快。心目中已認定了某個目標,其它的她全不介意,因為不重要,因為影響不了她,她有絕對把握。

他繼續開著車,若有所思。

「誰住在西貢?」他突然問。

她立刻皺眉,有了警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思朗曾開玩笑的說,你的男朋友住在那兒,」傅堯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思朗說的?她為什?要這樣說?有什?目的?思朗該知道,傅堯不能影響她。

「有一個是。」她坦率得很。

「不要誤會,我隨便問問。」

「不要緊,我這人沒有什?事好隱瞞的,」她又笑起來。「只要是事實,都可以說。」

「思曼,你這人總是淡淡的,無所謂的,會不會有一天你可能強烈些,熱烈些?」他好奇的。

「有可能吧?我不知道。」她笑。「所有的事對我的刺激,震動都不大,我的反應自然就淡漠了。」

「你的意思是說——看對手如何?」

「可以這?說,」她掠一掠頭發、很有味道的一個動作。

快到中環公司時,他突然問︰

「聖誕夜可否做我舞伴?」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什?時候告訴我答案?」

「兩天之後。」她很有把握的。

兩天之中總會見到子樵或接到他的電話,是不是?倒不是她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事實上,她當傅堯是好朋友,可以一輩子相交的。

「我等你。」他轉進停車場。

原本,他是個做任何事都有把握的人,思曼令他有挫折感。並非不服輸,只是他覺得仍有再努力的余地。

才在辦公室坐下,台上電話就響了,內線。

「思曼,我已經成功的把你從思朗手上借了出來。」傅堯愉快的。

「她還在家?」她笑。「你用的語句很古怪。」

「心情好時,當然有心思修飾語句,」他也笑。「中午也一起午餐?」

「一天之中聚三次,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她搖頭。「中午我會留在公司。」

「也好。免得你多見我幾次,多增厭煩。」他說。

他是個頗幽默的人,所以她完全不介意他的玩笑。

今天工作頗多,連中午也要見人。一直忙到下班的時候,傅堯已站在她辦公室邊。

「可以走了嗎?」他和熙的問。

「等我五分鐘——」她站起來,突然想起,子樵今天也沒打電話來?他怎?了?有什?不妥?

‘怎?了?臉色怎?變了?」傅堯十分關心。

「不——我想到一件待辦的事,」她搖搖頭,把子樵的事暫時放在一邊。「沒有問題。」

明天——是否該去西貢看看?子樵沒有理由不打電話來,他的氣還沒生完?

暗堯很有耐性的等她收拾完桌子,伴著她走出公司。

「你剛才臉色一下子就變白了,我以為你病了。」

「怎可能說病就病呢?」她笑。可是笑得勉強。子樵的名字一來就揮之不去。

「你常對公事這?認真?」他望著她。

「我不該認真嗎?」她反問。

「沒做完明天也可以做,怎能變臉?」他搖搖頭。「公司如果多請幾個你這樣的,一定前途無量。」

「說得好。「她上車。

心中眼前卻是子樵的影子,晃得她眼花繚亂。

「或者——我們只吃晚飯?」她忽然說︰「我覺得累。」

「很好。」他想也不想。「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她又開始感動。傅堯常常能感動她。

又在快下班的時候,思朗打電話來。

「思曼,可以走了嗎?」她這一陣心情特別好。

「抱歉,暫不回家,我去子樵那兒。」思曼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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