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從前我在學習中文的時候認識了一些華人。只是我早已忘記了。她是你的什麼人?」二人仍在用中文交談。
「什麼人也不是!」而且你也將不是我的什麼人了,羅伊•伯納特。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也想從我的身上挖掘點桃色新聞嗎?很可惜,讓你失望了!」笑容保持不變,但他的聲音開始冷硬,「我不希望這麼可愛的你成為我競選路上的障礙。因為我會把障礙統統清除掉。你明白了嗎?」
口氣陰森,話語威脅。她听得很明白,橫波徹底絕望了!
「謝謝你的禮物!」羅伊的笑容似乎沒有變過,原來這是政客們專屬的面具。
「我也謝謝你的簽名!」橫波卻再也笑不出了,她逃也似的下了台。沒有看見伯納特先生轉瞬就變得怔忡的眼神。
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又說了些什麼,自從那個明麗異常的少女逃也似的走了之後。他看見了她眼中被傷害的絕望,為什麼是被傷害的表情呢?為什麼有絕望的痛苦呢?但那雙眼楮好熟悉,多像她的眼楮啊!而那雙眼楮是他這一生一世也無法忘懷的。難道?難道是她的女兒嗎?如果是的話,那麼她已經結婚了,那個女孩子今年有多大了?十五?十六?東方人發育比較遲緩,那她大約就是十七八歲吧?希望那個女孩子是她的女兒,那麼至少證明她生活得很好。絕不會像他一樣,每天生活在回憶中。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你最愛的一句詩。你還記得那一首嗎?我的最愛。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若問行人去哪邊?眉眼盈盈處。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呵呵!呵呵!他扯動了一下嘴角,沒有感覺到自己在笑,卻不期然讓一滴淚滑進了口中。淚水!我難道在哭?原來我在哭!
如果是她的女兒,為什麼而來?是想告訴自己一些她媽媽的事情嗎?含英!我多想知道你的事情,可不是時候,為什麼是現在?或許讓那個少女死心是正確的決定吧!這是最無奈的保護你不受侵擾的辦法了。
把頭扭向車外,不想讓助手看見自己的淚眼。街道的一切看起來都是朦朦朧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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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戴恩指著電視中那正在獻上禮物的少女對拉爾夫叫著,「你在干什麼?」
「我知道我在于什麼!」拉爾夫看著那對父女在輕聲交談著什麼,同時他也發現橫波的臉色開始不對了。她的眼神表示她又受到了傷害。「我殘忍地打破了她僅存的一點幻想,對于父愛的幻想。」
「你……」戴恩在他的臉上驚奇地發現了從未見過的柔情及愛憐,「你愛上她了?」
「是的!我給自己掘了一個陷阱!」拉爾夫把戴恩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噢!上帝呀!」戴恩捂了一下臉。
「我想上帝正在欣賞他親自操刀的惡作劇!」拉爾夫沒有安慰他的意思。
「拉爾夫!」戴恩讓自己冷靜,「你要明白,這不是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游戲。你是我們推舉的州長候選人,現在的一切都是用一大筆一大筆政治捐款堆砌的。別給我玩那套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戲碼,你玩不起。你現在的支持率在逐漸的上升,人們已經開始在接受你了。你別毀了這一切,好嗎?」
「你是要我為了不確定的四年時光毀掉我一生的幸福嗎?」拉爾夫的目光仍鎖定在電視中那個匆匆下台的橫波,這樣的打扮讓她像個瓷女圭女圭,精致卻易碎。
「難道你就認定她是你一生幸福的維系嗎?」對一個只把競選州長和任期四年當做人生的一個階段的人宣講權利的重要,只怕他會當那是狗放屁。所以戴恩只能對于他的選擇發出質疑。
「是的!」拉爾夫很明確地告訴他,又關了電視。
「她將不成為你的秘密武器了?」戴恩只能挫敗地退而求其次了。
「那要由她來決定,我還是傾向于她能夠站出來。雖然這樣會讓我們的關系長期處于無法公開的狀態,但我不可以以一己之私讓許多人的努力淪為無用。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的。」拉爾夫的藍眸閃著堅定或者說是固執的光芒,任誰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與他相交十年的戴恩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個性,但似乎他並沒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而且不可否認這幾天他是前所未有地意氣風發,這大約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但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這是非常危險的舉動,你也不想她處于危險之中吧!而且也希望她能夠真心誠意地同我們合作。」他無力改變拉爾夫的決定,所以只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我知道了!我要回別墅一趟,她現在需要我!」因為她受傷了,也只有這樣的時候,她堅硬冰冷的盾牌才會稍稍軟化,能讓他趁機進駐。
黃葉無風自落!橫波的心真的如這清秋一般的蕭索,那種徹骨的寒意在媽媽的葬禮上曾經歷過。她以為那個與他只有血緣關系的男人不會傷害到自己,但她錯了。她要逃離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但哪里才是讓她的心靈不再冰冷的港灣?羅伊•伯納特完全遺忘的表情,警告的冰冷語氣真的狠狠刺了她一刀,痛得她忍不住又揪緊了胸口的毛衣。
敲門的聲音響了幾下,听見有人開門進了來,「你還好嗎?」是拉爾夫。
橫波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只是望著窗外的落葉發呆。拉爾夫也走到窗前,順著她的視線也凝望著。
半晌,「你的父母是不是經常的說他們愛你?」橫波問。
「是的!」
「因為愛而結合,而有了愛情的結晶,讓愛延續。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孩子是這樣誕生的,也包括了一些私生子。但我的出生為了什麼?我是一個證明,證明那個男人曾經愛過她或者是她愛過那個男人,僅此而已。一個人的價值應該是取決于他被需要的程度,首先應該是自己的家人,而我是一個不被需要的人,我被母親忽視被父親厭棄,我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生我而不愛我不需要我,那為什麼還生我?是誰賦予他們的權利?讓他們可以如此不負責任地讓一個生命到人世間來經受苦難!」那幾乎是滴血的控訴仍然是用很平和的語氣說出,表情也是淡淡的。
又握住了她的雙手,細滑冰冷得一女口瓷器,「為何你不哭出來?那不是軟弱的表現!」
「眼淚換不來媽媽的關注!」橫波的身體開始發抖,她的表情可以稱之為哭,但卻沒有一滴淚。
「上帝!」拉爾夫只能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抱,緊擁著她,想溫暖她寒透的心,「橫波,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父母的需要與肯定固然重要,但那不是全部。如果你可以接受,如果你不會被嚇得遠遠地避開我。那麼我需要你,讓我來愛你,你勝過這世界上的一切。這就是你在我心目中的價值。」
「是否父親也用同樣的話捕獲了媽媽的心,讓她從此在愛的謊言里迷失了自己。所以不要對我說這些甜言蜜語,對于這些我沒有抵抗能力。據調查許多從小缺乏家庭的溫暖,缺乏父母親關愛的人會早早地踏人婚姻,在婚姻中尋找渴望已久的愛。正因如此,我拒絕和男生交往,因為從小就缺乏愛的我會沉溺其中而無法自拔的。而你們的愛又會持續多久?會是一生一世嗎?我很脆弱,脆弱得經不起愛情的消失與背叛。別對我好,讓我自己舌忝傷口,我會痊愈的。」美麗的臉上是痛苦與抗拒。她想掙扎出那溫暖的懷抱,因為她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