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林出來,你就滿面愁容,是怕我問你嗎?」靠著她的右臂,他順勢坐了下來。
也是,也不是,那是說不上來的復雜心情,既擔心童倉堤的安危,也真怕他追問真相,更為同族人自相殘殺而難過。
「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勉強。」有一下沒一下的以手搧風,他有著些許不是滋味。「我不知道我是如此讓你不能信任。」
「沒的事!」她若不信任阿堤,怎會將性命交在他手上,她大可在他為她拚命時,一走了之,回到爹娘身旁,也不用在樹上為他緊張了。「我有我的苦衷。」握住他的臂膀,她好生為難。
「穿著男裝,騙了我一家三口十幾年是有苦衷?遭人追殺故作不知情,也是有苦衷?我想鐵靳也不是你的真實姓名,對吧?」他明明听見那群人叫她什麼「月之女」的。
「不對,不對!鐵靳真是父母為我取的,女扮男裝是爹送我到童家時做下的決定,不是我要欺騙你們。」
「喔?那些人為何喚你月之女?為何要不擇手段地抓住你?」挑著左眉,童倉堤以懷疑的口吻問。
「月之女只不過是小時候的乳名,沒什麼特別的。」咬著紅唇,她調開目光。
到了這種地步,她還在防他?童倉堤忍不住的握了握拳,「還有呢?」
死抿著唇,她搖頭不語。
「嗯?」不說是嗎?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說。嘴角勾起一抹令女人為之痴狂的笑,他在她耳際輕呵著氣。
臭阿堤,他……他在干什麼?熱熱的氣息噴在耳上,她全身震抖了一下,腦中一片混亂。
「別動。」伸手攬她入懷,他在她耳邊低喃。
縴細的身子密貼在他胸懷,一股麝香撲鼻而來,迷眩了鐵靳。「離我遠一點,坐過去。」該死的阿堤,把她當成什麼了?牡丹嗎?她勉強自持,不是滋味的大聲斥喝。
「我問的都得不到滿意的答復,你說的我又何必听從?」他得寸進尺的咬著她的耳垂,以舌挑逗。
老天啊!他……他……
耳處傳來他吸吮的觸覺,瞠目結舌的她沒法承受又無法掙月兌,這樣異常的感官刺激是她沒有過的經歷,它是這般的懾人心神!
說吧!全對他說吧!不然,她受不了這樣的對待了。
阿堤和她是一塊長大的,是最知曉她性格的人,也是她最了解的一個。「有人追殺我,因為家族內出了些問題。」她避重就輕的說明。
有問題不溝通,動武行凶?她的親戚可真是狠毒。他又吻又啄地朝她的粉臉進攻,樂得將美人抱滿懷。
「阿堤,我……已經……說了!」他竟埋在她的頸項中啃咬她。
「騙三歲小孩的話,不听也罷。」魅惑的沖她一笑,他霸氣地將她的紅唇含入嘴內。
花叢中的老手以熟稔的手法,輕巧地逗弄著她緊閉的貝齒。
童倉堤的大手固定著她的頭,不讓她抽離他的吻。
他時而輕柔、時而強烈的吻令她軟了腿、紅了顏,整個人像是要融化了般。
一波波漣漪由內而外震蕩開來,男女之間的歡愛都像他給予的酥麻感覺嗎?「放開我……」趁著他的口攻向下顎之際,她低喃抗議。
迷蒙的水眸內有他看多了的,誘人欲滴的紅唇要他放開!「不。」她是他夢寐以求的佳人,而佳人在懷,他不願做柳下惠。
唇齒再度相觸,他唇舌並用的高超技巧,使她最後一絲理智離她而去,喉頭發出嬌柔的吟哦,完全臣服在他的魔力之下。
兩人如痴如醉地吻得昏天暗地,吻得不顧一切,忘了周遭的危險。
小石路上忽然響起迅捷的奔馳聲,童倉堤一挺身,雙臂一彎,以整個身子護住她。
來不及看清來者何人,衣物已被人咻咻的劃破。
長長的五條紅血印就這麼親上了胸,童倉堤沒吭聲的反射性揮拳,卻什麼也沒打到。
她是得了失心瘋了,才會讓兩人有了逾矩的親密,還如妓地樂在其中,好羞人!鐵靳容顏暈紅的躲在他背後,調整不穩的呼吸,未看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該死的,什麼鬼東西,竟抓破我的皮!」還破壞了他的好事。
阿堤受傷?!嬌羞斂去,大驚失色而白了臉的她推離他而起。「傷在何處?」
「別緊張,只是皮肉傷而已,無礙。」他邊說邊檢視傷勢。
鐵靳繞至他前方,瞧著他胸上的五爪印,不好的預兆從心底竄出。「有沒有看到是誰傷了你?」
炳!才事隔幾天,他問她的話就輪回自個兒身上來了。「皮肉之傷,敷點藥,死不了人的。」想起她不拒反迎的親昵熱吻,現下又為他擔驚受怕,沒十成也有八、九成把握,他在她心里佔有一席之位。
明顯的爪痕,是族人下的手?「不可輕忽,這傷可能不簡單。」眉目緊鎖,她親手替他解下軟刀,褪去破損上衣。「我看看。」她撫模血痕四周,深恐弄痛他的細細診療。
縴縴小手的輕柔踫觸,在在表現出她對他的憂心,「不要大驚小敝的嚇自己,你瞧!我不是活蹦亂跳的站在這里?」低下首,他呵哄地想再竊取香吻。
閃躲著童倉堤不安分的耳鬢廝磨,她氣急地吼道︰「你再亂動,不讓我檢查,我……」他竟將頭窩入她的衣領內,舌舌忝著她的鎖骨!不行讓他再鬧下去。「阿堤!」低垂首,她吸口氣,拔高音量在他耳旁大吼。
「啊──」童倉堤不甘不願的撤離她的玉膚香肩。
「不許鬧了,我要檢查傷口。」她板起臉嚴責。
「是。」佳人才剛稍稍接受了他,可不行把一切搞砸了。
好不容易制止了他的胡鬧,鐵靳由包袱中取出金創藥,拭去干涸的血漬,撒抹上藥粉。「都受了傷,還有心情玩耍。」她氣惱的數落他的不是。
「我的一片真,竟讓你說成玩耍,太傷人心了吧!」
油嘴滑舌、生性風流,誰曉得他說的是真是假?「你──」話未落,突然看見前方不遠處有道白影。
揉揉眼楮,她不敢置信的瞠大眼。白影還在,甚至由模糊變為清晰。
是未變身的白狐。
它眼透陰險,梳理前爪的嘴仿佛含帶一抹得勝的笑意。
前爪!
「不──」哀鳴一聲,她手未歇的擦拭掉他胸上敷好的藥。
「鐵靳,你在干嘛?」她突來的瘋狂舉動,嚇得童倉堤回頭望。
「不,不,不要。」五爪傷痕周邊有不易察覺的青銅色。
是牠,牠下了活暗器!阿堤,中了牠的──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它的活暗器是什麼,不然童倉堤的性命就不保了。「阿堤,體內有沒有異狀?」
鐵靳嚴肅的口吻讓他不得不運氣感受身體是否有異樣。「沒有啊!」
沒有?怎會這樣?
她不要阿堤有個三長兩短啊!鐵靳腳步踉蹌,恐慌的朝它奔去。
糾結的眉、悲愴的眼神,鐵靳莫名的變化教他心驚。他受點小傷就讓她心疼成這樣?童倉堤滿是問號的視線跟著她走。
般什麼!前方兩丈遠的地方,有一只狺狺露出森冷白牙的白狐。
何時來了只白狐,他怎未察覺?
遭了!鐵靳正朝它走去,危險!
童倉堤由地面躍起,大步趕向前去,以身體擋于她與白狐之間。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鐵靳燒過他,走至它面前。「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他什麼都不知道。」
她在做什麼?和只野獸說話?赤果著上身的童倉堤不解的守備在她身後。
「呵呵呵……」
啊!牠是不是在鄙笑?童倉堤無法相信的凸了眼。
還沒看清那只白狐全貌,還沒搞清白狐是否真的在對他們笑,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事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