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里。你醒了,我想他也該醒了。」瞧她閃避的模樣,向索翊不願逼她急著接受他的感情。
「帶我去看看。」說完,她掀開被準備下床。
向索翊輕扶著她坐在床沿,哄道︰「別急,你才剛醒來要多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去。」
「打勾勾,說你保證不騙人!」她伸出小指,雙眸期待地望著他。
向索翊盈滿笑意地伸出手與她打勾勾。
「好了,勾勾打了,可別想把我甩到一邊。」她再次提醒道。
「從沒有人敢對我的話有疑問,你是頭一個。」
「誰教你有前科。」她神情愉悅地回了一句。
是呀!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苦笑道︰「我叫人送些清淡點的飯菜,你吃點再休息。」他吩咐門外的祥進到廚房端些飯萊過來。
「謝謝。你不說我還忘了,睡了三天胃都空了。」她笑著說。
餅了一會兒,祥進端著飯菜進來,歐陽琳在向索翊的攙扶下坐在桌旁,她拿起碗,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你不吃嗎?」
「這些是給你吃的。」
「那麼多!我吃不完,一個人用膳很無聊,一起用吧。」等不及他動筷,歐陽琳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向索翊不停的為她夾菜,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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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堤兄,你沒事可做嗎?」鐵靳不悅地使眼色要童倉堤離開房間。
童倉堤會意地點點頭,「我先回避。鐵靳,毒有沒有全解你要診查清楚,否則可是會被人扒層皮喔!」關上門前他戲謔道。
「竟敢懷疑我的醫術!你活得不耐煩了。」鐵靳狠狠瞪了他一眼。
「嘻!」坐在床上的歐陽琳忍不住失笑。
「何事讓歐陽小姐如此開懷?」鐵靳轉頭輕聲問。
「我笑你對童倉堤的口氣好像大人斥責小孩,他連吭一聲都不敢,夾著尾巴逃之天天,和我所認識的童倉堤大不相同,他很怕你?」
靶染到她爽朗的笑聲,他也覺得好笑。「大概他平時虧心事做太多,都是我幫他收尾,所以留了一堆把柄在我手上。」
「你們感情真好。」
鐵靳微微一笑,「我和他只不過是互相了解習性罷了,倒是歐陽小姐和向公子才是羨煞旁人。」
「我和向索翊?不會吧!」歐陽琳不自在地挪動身體。
「歐陽小姐昏迷三天,向公子也在一旁悉心照料三天三夜。」
「他?」
「是的,歐陽小姐一天未醒,他一天不能寬心,焦急著直到你醒來,他才安下心。我本來還想你再不清醒過來,我可得找個地方躲起來,要不然肯定會讓他拆了招牌。」
「沒那麼夸張吧?」醒來時第一個見著的人便是向索翊,而他滿臉胡碴、神情憔悴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是沒睡好的樣子。
「我听倉堤說,向大人在你中毒昏迷不醒時,為了讓你服下解藥,將藥和水後,以口對口的方式喂你吃下,這可是拿自己的命在冒險,若不是至親至愛之人,怎會做這等危險的事。」
用嘴喂藥給她!?歐陽琳聞言大吃一驚。
他親了她兩次!第一次,親得她莫名其妙又心亂不已;這次為救她而親她,不,應說是觸踫她的唇。
「為什麼他用口喂我解藥是危險的事?」她問出心中的疑惑。
「因為解藥其實本身也是毒藥,而且是沒有解藥的毒藥。」鐵靳耐心地為她解釋,「若向大人口里有傷,毒由傷口滲進體內,那世上便會少了個清廉正直的好官,你也失去好夫君。好了,把手給我,我幫你把脈。」
解藥也是毒藥,是無解的毒藥!歐陽琳打了個冷顫。別想,別想!越想心越亂。她暗忖。
「你叫鐵靳?」
「嗯。」他輕應一聲表示回答。
歐陽琳抑制內心浮動的思緒,觀察起鐵靳來。
他有一雙修長細女敕的手,忽然,她瞪大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不發一話的鐵靳。「大夫!」她提高聲音,反手抓住他。
歐陽琳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鐵靳嚇了一跳,「歐陽小姐,這是干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女……」話才談到一半,她的嘴巴已被鐵靳捂住。
鐵靳緊張地回頭看看門,「歐陽小姐,我想你猜到了,我請求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好嗎?」她局促不安地懇切請求。
被捂著嘴的她會意地點點頭,鐵靳這才放心地收回手。
「為什麼要女扮男裝?」歐陽琳壓低聲音的問道。
「方便。」她避重就輕地回答。
看她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歐陽琳也不強人所難,輕拍胸脯的說︰「此事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放心。」
鐵斬感激地望著她,「謝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盡量說,我能幫的一定做到。」
「我也是。若有困擾要找人傾訴、幫忙,別客氣。」能在古代找到第一位朋友,歐陽琳爽朗地笑著。
得到歐陽琳的保證,鐵靳松口氣的繼續手邊工作,「你得解開幾個扣子,好讓我檢查傷口。」
「好。」她大方地將扣子全解,露出香肩。
「你不需要兩肩全露,只要把左肩露出即可。」
「有什麼關系?這樣你看得比較清楚。大夫,請。」
她的落落大方使鐵靳未再多言,開始檢視肩上的傷。
「傷口已經結痂,我再幫你換最後一次藥,明天你就可以自己把藥拆卸掉。恭喜你康復!」她邊搗著藥邊說。
「太好了,謝謝你。」
等鐵靳上好新藥後,她扣好衣扣,轉回身看見向索翊站在門口,她招呼道︰「來多久了?」
听到歐陽琳與人打招呼,鐵靳連忙轉頭看向來人。
立在門口的向索翊,一張臉怒肅的瞪著她,冷冽如刀般的目光直朝她射來。
童倉堤站在向索翊身後指指歐陽琳。
鐵靳這才恍然大悟,「歐陽小姐的傷好得差不多,藥鋪里忙,我先回去了。」向大人的醋未免吃得太突兀了些,她不過是盡大夫的本分替人醫治,有何醋好吃?
匆忙的與向索翊點點頭,鐵靳哭笑不得的離去。
「大夫說我都康復了,現在可以到牢房去嗎?」
「那廝還未醒,去了也是白去。」童倉堤插話道。
「你沒事可做嗎?」向索翊口氣惡劣地說。
「好好好,我不說,我還是出去查案,省得在此惹人厭。」童倉堤見他板起臉,趕緊退出房門以免被打,以房里兩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說︰「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我到那兒都惹人厭,好像我是成天無所事事的混混。唉,有人打翻醋壇子,也不必到處找人出氣呀!難怪有人說,什麼人都可惹,千萬不能惹到醋壇子。」
童倉堤的話讓歐陽琳不敢直視向索翊。
「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在別人面前解衣,即使是大夫也一樣。」
「好。」咦,她何必那麼听話的答應他?「我想我該回去了。」牢里的婬賊沒醒,待在向府看到他心就怪怪,精神不太能集中。
「也好,我派人送你回歐陽府。」
「可別忘記,他醒了要派人通知我。」
「會的。」
「那我走了。」說完,歐陽琳便走了。
呆子!還不留人。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還傻傻地讓人回去,全天下就屬他最不會把握好時機。躲在窗外的童倉堤暗罵著。
「躲在那也夠久了,該出來了吧。」
「我說嘛,以你的能耐,怎會沒發現我。」既已被人發現,童倉堤干脆大方的現身。
被人發現還厚顏地說大話!難怪阿琳說他像痞子,真是貼切。「正人君子是不會有偷窺他人的行為。」向索翊意有所指的譏諷。
「向老弟,女孩子是要用哄騙和講甜言蜜語的,像你這樣不要說交不到,連你娘子歐陽琳都會被你的呆樣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