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手,輕輕地幫她褪去身上的罩袍,再慢慢地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讓自己體溫與她身上的寒氣抵抗,並利用全身的毛孔,逼出所有內力輸人她體內。這時的他,心中沒有絲毫的雜念,只記得一件事——救醒她!
許久……
殷玲的臉色漸漸恢復平常,牙關也不再打顫,呼吸聲慢慢的趨向平穩,嵇揚這才松了一口氣。
殷玲!這輩子我都將與你生死與共。嵇揚在自己癱瘓之前,輕輕地在她耳邊留下這一句。
殷玲在一輕微微的呼聲中醒過來,她茫然地睜開眼楮……好陌生的地方……
她感覺到身上有種怪異的感覺,想翻翻身卻發現自己的小蠻腰被一雙大手緊緊的纏著,她……她身旁還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殷玲霍然坐起,這又發現被子下的她只著一件薄薄的內衣!
天哪!這是怎麼一回事?
啪!
想都沒想,一記火辣的巴掌往那個擁她而眠的男人臉上甩去。
嵇揚先被身旁一陣騷動驚醒,隨後就莫名其妙的吃了一記耳光,精神還不能完全集中的他,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直覺反應將那攻擊他的手腕抓著老緊。
昨晚殷玲寒氣又發作了,在他一次又一次運功輸氣之後,最後又照著前晚的模式抱著她取暖,幾乎快到天明之時,才明顯的感覺到那股寒氣消退,而他也因筋疲力盡昏昏欲睡……
沒想到才合上眼,事情就發生了!
「放開我!你……你怎可趁人之危。」
一聲嬌斥,喚醒進入戒備中的嵇揚,這才發現手上握著一雙嬌嬌柔荑,眼前一對兩顆氣憤的眼珠子。
「殷玲?」這下他知道誰攻擊他了,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攻擊。「對不起,你……听我解釋。」嵇揚滿臉尷尬。
「不听!下流小人!無恥!」殷玲拉過被子護住自己的身體,沒想到被子這一拉過來,她又發現那男人竟然也是光著身子,只著件底褲,天啊!她真的快氣絕身亡了……
「嵇揚,你這超級卑鄙的小人,從上一次你用石子偷襲我,我就該知道你不是光明磊落的男人,我不該相信你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了。
又再一次被他戲耍!這男人,沒想到他這麼無恥卑鄙!為什麼老利用她對他的信任來傷害她,殷玲啊殷玲!你真是所托非人,涉世未深,這一生將都是個悲劇人物,殷玲感覺到心在滴血。
「玲兒,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嵇揚急了,這種情況連他都覺得暖昧,難怪她會誤會氣成這樣子,真的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咬著牙關,殷玲背過他理也不也。
「玲兒!」嵇揚不死心繼續喚著她,人像個傻子在她身後不知所措。
「把你的髒手拿開。」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正輕拍著她的肩,殷玲又是一聲尖叫。完了!完了!他那雙祿爪不知踫過她多少地方,她這輩子到今天算是結束了。
「好,好,我不踫你了!」嵇揚被她的尖叫嚇得快速將手收回,老天!怎麼女人都這麼愛尖叫,身體才一恢復,丹田就這麼有力了,滿臉無奈的對著她的背影搖搖頭。
「但是你也听我解釋啊!事情真的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在下並沒做出任何非禮之處……」這一說,嵇揚突然停頓了一下——糟糕!甭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知這算不算非禮?
「你光著身體跟我……跟我……在一塊,這還不算非禮算什麼?」殷玲早已抓出他的語病,氣歸氣但一個「躺」字硬就是說不出來。
「不……不是的!」嵇揚急了!連說話都犯結巴,「這兩天你重傷昏迷不醒,體內兩道寒氣交互沖擊體內,若不及早將那兩股寒氣逼退的話,你不僅可能會廢了武功,甚至還會終身癱瘓。」看看她似乎听進去一些,嵇揚加把勁往下說著︰「雖然我能一而再、再而三幫你運功補氣,但連續多天下來自己也得補充體力啊!但又怕睡下後你寒氣再發,誤了你療傷,沒辦法,只好用這個原始法子維持你身體的溫暖,殷玲!我真的沒任何逾越冒犯的意思,你得相信我。」嵇揚一口氣說完解釋,眼楮直視著佳人的反應。唉!飽受自制力的煎熬已經夠他難受了,現在還得面對她不信任的炮擊,嵇揚真覺窩囊。
「……」那張利嘴似乎停歇下來了,臉卻怎樣也不肯轉回來看他。
嵇揚想想,或許說出下面這段話,她心里會好過此。
「更何況,我們早已拜過堂,你已經是我的妻子……」
「胡說!」這段話的確有效,殷玲听完後真的轉過身來了,只不過臉色板的比剛剛更臭。「跟你拜堂的是……」沒想到一句痛責的話還沒罵完,殷玲已經羞赧的怎樣也說不下去。
身後的人竟然離她那麼近,她這猛回頭,不僅胸頰撞上了他的臉,紅唇也剛好刷過他的唇。
「哼……」殷玲被這無預警的親密接觸羞的滿臉緋紅。
起先嵇揚也被她猛然回頭的動作嚇了一跳,來不及閃躲,一股幽香便傳了過來,緊接著那份親昵讓他差點失魂,雖是驚訝但心中卻歡喜。
「殷玲……」看著她的羞態,嵇揚痴了!
「你……」殷玲咬咬下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她撞人,但得便宜的卻是他,討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回頭那麼猛干什麼。
嵇揚看她手足無措的嬌態,凝視的眼神更加深邃,那遙不可及的幽魂已經消失無蹤,現在在他眼前的是個活生生會怒、會嗔、會笑的美麗佳人,輕輕捧起那張紅艷欲滴的容顏道著︰「玲兒,拜堂雖是與長生牌位,但嵇某還是認定已經娶殷家的小姐殷玲為妻!此生不渝。」
「你……」這一席話說得佳人啞口無語,不知所措,兩道目光驚慌的不知該放何處,又羞、又怕、又別扭。真是的!怎麼會有人這樣露骨說話,這人……這人真不害臊!殷玲感覺到心跳得像只亂跳的小免,怎麼捉也捉不住。
「殷玲……」嵇揚看她欲語還羞,頭越垂越低,明白她听見了他的表白。「別生氣了,請原諒我好嗎?」他是想擁有她,真的很想,但那一定得等到兩情相悅的階段,不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
「我哥呢?」
混沌腦袋靈光一閃,殷玲竟在這節骨眼問出這一句殺風景的話,嵇揚被她那顆靈巧的眼珠子弄得啼笑皆非,緩緩的收回捧著臉頰的手苦笑搖頭。
「昨天一早,我師弟便送他上天山了。」
「真的!」那聲愉悅的聲調驅走了多日來的陰霾。
他們真照她提議送大哥回天山了,那大哥的性命應該有救了,殷玲激動的自動拉起嵇揚的手,猛點著頭,「謝謝你!謝謝你!嵇揚。」
嵇揚沒想到救她大哥的性命,跟救她自己的性命所得待遇差別這麼大,那雙握著他手柔荑現在比粘膠還緊。
「舉手之勞,別掛心上。」
「天山一行山險路遙,不是一般人願意走的,你跟你的師弟大恩,殷玲此生難報。」
「那,你願意原諒我了?」
「……你是為救我,不得已……」一句低喃,輕輕由緊閉的口中慢慢吐了出來,他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怎能怪他。
「玲兒……」嵇揚雙眼熾熱的看著她,她絲毫沒發現自己因激動掙出被外,整個人現已是春光滿室,加是剛才那句低喃滿腮緋紅,看的嵇揚是心波蕩漾,當下沖口而出。
「玲……可願為我妻?」
她有些驚訝,有些無措,但卻是帶羞低頭不語,只讓淚水佔據眼眶。這個時候,她才真正體會什麼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