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玲第一次品嘗這種滋味,原來被愛是這樣的好……
多少個夜里,常常幻想著自己偎在他寬廣厚實的胸膛,受他的溫柔呵護,听他喃囈愛語,沒想到今天都成真了。
「你好美……好甜……」嵇揚不知已在殷玲耳旁說過多少句這樣的話,但像是永不滿足似的,那吻與卻怎樣停也停不下來。
自殷玲輕點額眉,答應成為他的妻子,自己便陷入那份狂喜激動之中,火熱的根本無法冷卻下來,想她想了二個多月,念她念了一輩子,今天他總算真真實實觸模到她了,他才舍不得輕易放棄。
「揚……」殷玲學著他的口吻羞怯地回應著,她被他沸騰的激情燒的快無法自制,她當然感覺到兩人之間那份濕潤與興奮,就像一個威力強大的火藥一樣隨時都可能引燃,這種感覺太幸福了,幸福到讓她有點害怕。
害怕?這兩個字讓她的心突然一顫,腦中閃過一個光影,整個人也像從雲端摔下來。
「怎麼了?傷口痛嗎?」嵇揚也感覺到她突然的變化,強迫自己從溫存中停了下來,一雙手開始溫柔探視著她的傷處。
「沒有!」殷玲撥開他的手,搖搖頭。「我只是想到一些事。」
「你安心療傷,一團等傷愈之後再說。」他似乎看透她心事。
「我擔心李拓不會放過我。」她臉色又變得異常慘白,突然非常害怕失去現在的這一切,就像小時候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一樣。
「放心,在這兒他找不到你的,而且縱然他找到也動不了你一根寒毛。」嵇揚輕啄一記紅唇安慰她,他喜歡吻她的感覺,有種擁有的滿足。
經她這一提,嵇揚也想早點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隨口問道︰「為何要殺李拓?」
「難道你還猜不出來?」殷玲拉拉被子,身上的小肚兜不知何時已被激情的嵇揚褪去,現在的她沒有勇氣在他面前穿戴起來。
「不是猜不出來,是想更確定,難道李拓真的是當年殷家滿門血案的主凶?那你又為何會存活下來?依李拓他們那種行走江湖的殺手,不可能會讓事情有敗露可能。」浦安跟他一直想不透的就是這一點。
「我也差點就小命歸陰,只不過老天爺保佑讓我命大活了下來。」
「為什麼?」
「這一切要從堂哥殷過痕說起。」
「殷過痕,那個黑衣人。」嵇揚第一次听到黑衣人的姓名,他姓殷,真是她大哥,嵇揚發現自己大大松了一口氣,原先還十分擔心跟殷玲的關系。
「是的,過痕大哥是伯父的大兒子,一般人卻不知道他還有這個兒子。因為在他三歲那一年生了場敝病,所有大夫都已束手無策判定他會夭折,沒想到一天夜里家里卻來了個老人,他問大伯想不想救這兒子,大伯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就這樣他將過痕堂哥帶走,臨走前只留下一句十二年後見,人便沒有蹤影。」
「那老人是天山神叟?」
「對,正是師父他老人家!」
「而且血案那又正是十二年後,你堂哥回家的那天。」
「沒錯!十二年來師父打通大哥所有經脈,教他練氣修身,不僅救回他一條生命,也創造出一名武林高手,他本以為中秋月圓,正是護堂哥回家團圓的最好機會,沒想到……」殷玲臉色雖堅強,但一顆顆斗大的淚珠卻沿著臉頰慢慢地滑落下來。
「他卻剛好遇上了那場慘絕人寰的殺戮。」嵇揚幫她回答。
「不!是殺戮之後,他並沒遇見那班殺手,但那一夜,我們倆都成了孤兒。」如果那天放過痕再早一點回到家中,殷家就不會那麼悲慘,這也是殷過痕十年來一直自責自己的地方。
「你呢?怎麼沒遇害?」
「是我娘用她的身體壓住我,其實那時候我也已經受了重傷昏死過去,全身倒在血泊當中,那班歹徒因此忽略過我,後來就被大哥救回天山。」
「何以見得李拓他們四人就是當年的凶手?」
「我跟大哥追查了十年,當然可以確定。」
「怎麼確定?」
「李拓使的是一對雙槍,霍之鳴用的是判官筆,吳霸是雙槌,兵器都非尋常之物,加上那章彪行的鼻梁上有一道又粗又長的刀疤,那一夜我清清楚楚看到。還有那麼巧在那一年中秋後他們便拆了伙,並且在一夕之間致富的致富,飛黃騰達的飛黃騰達,你說這還不能確定嗎?」
「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們全家?」嵇揚不願忽略所有問題,這的確是很巧,如果真如她所說,那當年應該會留下很明顯的驗尸單,為什麼沒人去查?難道浦安說有人故意壓下那樁血案是真的,那又是誰。當時李拓還沒有受封,不可能對地方衙門施壓。
「不曉得。」殷玲搖搖頭,實話實說,她跟大哥追查了十年,怎樣也找不出他們為何要殺害他們全家,絕不是為財,因為當年殷家財產全沒損失,最後被官府接收了。
「沒有動機!這你想會不會巧合,拿相同兵器的人很多……」嵇揚提出疑問,依他辦案的習慣,凡事都應請求動機、證據。
「不可能!」殷玲答的斬釘截鐵。
「怎麼不可能,你當時才七歲,很有可能看錯了。」說到公事,嵇揚霹出嚴肅謹慎的態度,當時是晚上,一個小女孩在驚嚇之余難保不會看錯。
「我絕對不會看錯,如果他們沒做虧心事,那吳霸、霍之鳴、章彪行三人就不會因被我扮的鬼魂一嚇嚇掉半條命,重病而亡。」
「真是你殺了他們。」
「我沒殺,是他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上吊自殺而亡。」
原來還有一個理由更讓家屬不想公布死因,那就是上吊自殺,這更不是勇者行徑。
「唉!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玲兒,你這也算殺人啊!」嵇揚輕聲說出個重點,很明顯,他們三人都受不了殷玲長期騷擾,最後不得不自殺,說殷玲她借刀殺人,並沒錯。
「你……」殷玲突然寒下臉來,剛才他不信任的問話已經令她非常不悅,現在又來個指控,原本縴弱的身子氣得開始顫抖。
「好!我是殺了人,嵇總捕頭,他現在就可以將我打入大牢,我知道了!你打從一開始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哼!也對,李拓是提拔你的恩師,你們本當同聲出氣,一樣是吃朝廷俸祿當然會偏袒自己人,我真笨,竟希望你會幫我,卻讓你達到套話的目的。」
大笨蛋的殷玲!他剛才的柔情都只是為了哄你,讓你自動認罪而已,他用的是美男計,你被騙了,你又上當了,上當了!殷玲雙手因氣憤抓著被子奮力扯著。
「玲兒,你怎麼這麼說。」嵇揚驚訝的看著她,這顆小腦袋瓜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那晚也是你救了李拓,不然我早殺了他了。」她漸漸有點失控,話也開始發狠起來。
「我也救了你啊!」嵇揚無力的辯白著,這女人怎麼說變就變臉,剛才兩人還耳鬢溫存,現在卻變得像仇人。
「誰知道你安什麼心!」
沒錯!一開始他就沒安好心,救她的目的多的很呢?不僅可以破三件命案,還可以幫李拓除去心頭大敵。大哥說的是,她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殷玲咬著牙,不準自己在他面前再掉一滴眼淚。
「玲兒……」嵇揚心痛的看著她,看來當年的慘劇對這女孩傷害得太深了,難怪她常對外表現堅強,內心卻沒一點安全感,一遇到事就驚慌不安。他往前挪一挪身子,正想抬起手安慰她的情緒,解釋自己看法時,沒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