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要是駱警官能和你一起合照一張的話,效果一定更好。」
話才一說完,喜媛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駱亞洲和小池、金鈴一起走了進來。
「亞洲!」杜喜媛忘了自己腳還發麻,由皮椅中一躍而下。三步並作兩步的沖進駱亞洲懷里。
她和駱亞洲都沒想到,這個畫面會成為下一期的八卦雜志封面。
***
「想不想我?」
「想!」
「這三天都做些什麼事情?」
「吃飯,還有……想你。」
小池和金鈴正在玩模擬對話游戲。他們模擬的場面不用說,正是駱亞洲和杜喜媛闊別三天後再度重逢的感人情景。
「無聊。」駱亞洲將報紙抬高遮住臉?他沒想到—時的真情流露會給小池和金鈴留下把柄,已經—個多禮拜了,他們每人早、中、晚都要來上這麼一段,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厭倦?「怎麼會無聊呢?我覺得挺有趣的。你沒看到那天,我和小池把這段經典畫畫在警局里完整重現時,大家瞠目結舌的樣子,還直喊「安可」哩!」
「神經。」
駱亞洲再也沒心情看報紙。他把報紙折好,放回桌上,帶著不悅的表情望向杜喜媛的方向。杜喜媛仍抱著電話不放,從他進喜媛辦公室至今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還沒和她說到一句話。
「小隊長,你真不公平,和喜媛姊姊說話就有說有笑的,和我們說話就老說些—二字箋言,什麼無聊、神經、閉嘴的。」金鈴學駱亞洲說話的口氣學得維妙維肖。
「閉嘴!」駱亞洲的心情已經十分低落,金鈴的嘲弄無疑是雪上加霜。
「你看,又是—句「閉嘴」。」金鈴拉著小池的衣袖,笑不可遏。「我說的沒錯吧,」
杜喜媛終于掛上電話。她笑吟吟地走到駱亞洲身旁,像只無尾熊一樣地攀在駱亞洲手臂上。
「亞洲,告訴你,我剛接了—個案子。」
自從報紙登出駱亞洲和杜喜媛兩人聯手破案的事跡後,喜媛征信社的名聲如水漲船高般,
一下子成了征信業的當紅炸子雞,來委托的人多不勝數。原先門可羅雀的生意—下子變成門庭若市,杜喜媛卻不怎麼滿意,因為委托的內容大多是調查外遇,再不就是尋人,甚至是找些阿貓、阿狗的工作。她覺得自已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女神探,這此工作對現在的她來說,就像是要—個殺慣豬的人徒手擰死—只螞蟻—樣的無聊。
「什麼案子?外遇調查?」駱亞洲任由杜喜媛箍住他的手。這幾天來,杜喜媛不知道拒絕了多少主動上門來的生意,直嚷著無趣。這—會兒不知道接了什麼將駱亞洲的話听進耳朵里,反而打起如意算盤。「如果你能幫我的話,—定事半功倍。」
「喜媛,你可不可以專心听我說話?這幾天你老是迷魂案長、迷魂案短的,心里有沒有我?」駱亞洲的話雖然帶著責備,但是語氣卻是極度的溫柔。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出,簡直比深夜的廣播節日男士持人的聲音還要吸引人,難怪原本孩子氣的杜喜媛,—接到駱亞洲的電話,就像個只會撒嬌的小嬰孩。
「人家心急嘛!忙了這麼多天,一頭緒都沒有。
吧脆放棄算了!」她開始耍賴,「不如,你幫幫我。」結果,話題又回到原點。
「喜媛,我下個禮拜有幾天連假……」
听到駱亞洲有假,不等他說完,只是很快地接口「你有假課加你可以幫我嘍,太好了,我們龍鳳雙探再度聯手出擊,所向無敵!」
這樣的雞同鴨講,會讓每個脾氣好的人失去耐性。
駱亞洲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再和杜喜媛繼續討論話題,他必定會無法控制情緒而說些重話,甚至是發一頓脾氣。杜喜媛的性格是超級的「唯我獨尊」,「逆來順受」
一向是她的拒絕往來戶,從來只有她發他脾氣。駱亞洲不敢想像,—旦他對杜喜媛發脾氣,她會作何反應?一番爭吵—定是避免不了寸的。
要避開兩人言語爭執惟—的方法,就是讓彼此沉澱—下。
「喜媛,這幾天我想好好想一下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暫時不會找你,你自己小心一點。」他落寞地向杜喜媛道聲晚安,然後掛上電話。
沒有任何的預警和理由,駱亞洲最後—句話讓杜喜媛著實模不著邊際。掛—上電話後,她—整夜輾轉難眠。
***
為了探听駱亞洲和杜喜媛之間的戀情發展,金鈴三不五時會約杜喜媛,假意要提供關于迷魂案的情報,實則想由杜喜媛的口中套些花邊新聞。
「哇!喜媛姊姊,你都可以住進動物園里冒充熊貓了!看你那對黑眼圈,到底幾天沒睡了?」
杜喜媛啜了口冰咖啡,低頭不語。她很少看起來這麼寂寞的,仿佛全世界的寂寞細胞都附在她的身上,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寂寞氣味。
「我知道你調查的迷魂案一直都沒有結果,想開一點,事在人為嘛,只要你再多花點時間,一定會有突破的。」鐵石心腸的金鈴看到杜喜媛的模樣,竟也難得的起了惻隱之心。
杜喜媛長嘆一聲,直搖頭。或許迷魂案的失捷多少影響了她的心情,但讓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最大原因,卻是駱亞洲昨晚的反常電話。
「讓我們暫時放下工作作的不愉快,淡一些愉悅的事情好不好?例如你和小隊長之間的事情。」金鈴極度曖昧地擠眉弄眼。
不提駱亞洲也罷,—提到他,杜喜媛足足嘆了三口大氣,原本就撐不起的小腦袋瓜像沒了脖子支撐似的整個趴在桌面上。
看到這樣的情況,金鈴精明的頭腦立刻出現「有狀況」
三個大字。她是很看好駱亞洲和杜喜媛之間的戀情的,因為她看得出駱亞洲對杜喜媛用情至深。不過警局里的好事份子可不這麼想,這些人甚至已經幫這對戀人編出了好幾個版本的分手故事。最離譜的是,居然有人拿這件事情來做賭注。
其實兩人的戀情又關他人何事?怪只怪杜喜媛前—陣子搶了警察太多的風頭,再加上她在報章雜志上大量曝光,相較之下,警方顯得臉上無光。這
一陣子又傳出杜喜媛接下連警方都感到棘手的迷魂案,大家都等著看她栽筋斗。
「喜媛姊姊,你和小隊長有不愉快嗎?」金鈴在心中祈禱,千萬不是已經分手了才好!她可是下了大賭注,買—賠十。
「金鈴,你說像我這樣事業有成的女性,是不是會愈來愈沒有魅力?」杜喜媛突然打起精神,挺直端坐;「呃?」金鈴怔了怔。魅力?是「沒力」吧。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敢說出口。「不會啊,你還是很有魅力的。」她言不由衷地回答。
「那你說我算不算是男人喜歡的女性典型?」杜喜媛搔首弄姿,讓金鈴評鑒。
「呃?」金鈴又怔了怔。要不是這家餐廳的椅子夠大夠平穩,她真有可能從椅子上跌下來。「各人喜好不同,像小池和小隊長的喜好就不一樣。」小池的眼光可比小隊長好上千倍!她在心里偷偷加上—句。
「這樣啊……」杜喜媛又苦著一張臉,似乎金鈴的回答不是很令她滿意。她欲言又止地咬著吸管,心里不知道藏了什麼問題。
「喜媛姊姊,我們也算是好姊妹了,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千萬不要客氣。」金鈴看出杜喜媛心里有事,親切地扮起張老師。
杜喜媛實在很不想和金鈴提起這件事情,但是她又沒有其他的朋友可以傾訴,再不找個人商量,她真的會積郁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