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那我的身份證現在可以給我嗎?」夢露小心翼翼地探問。
林錦福又恢復早先的笑容。「當然可以。」他再度打開抽屜,取出—個黑色的公文夾,「這次要小心點,不要又弄丟了。」
「這個東西就是?」杜喜媛故意引林錦福親口承認黑色皮夾里的束西。
「沒錯。」林錦福再度推推眼鏡,「這張就是夢露的新身份證。」
接著,一聲巨響,林錦福辦公室的門被踢開,幾個身材魁梧、穿著整齊的男人魚貫而入。
「林錦福,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已經被我們全部錄下。根據你剛才的淡話,我們覺得有必要請你跟我們到警局小聊聊,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未。這張是搜索票。」說完,駱亞洲偷偷向杜喜媛比了個勝利手勢。
第八章
龍鳳雙探智破奇案《xx報訊》警官駱亞洲與其經營征信社的女友杜喜媛,以超人的智慧,僅僅用三天的時間便破獲偽造身份證案,並且—舉查獲多家酒家涉嫌雇用未成年少女坐台陪酒,以偽造的身份證掩入耳目。
下半年間,本縣失蹤少女案件頻傳,警方在得知豪爺酒店經理林錦福與其中多位少女曾有往來後,便鎖定其全案關鍵人,但在多次約淡中,林錦福都不露破綻。駱警官于是著手調查,並且與其女友杜喜媛聯手出擊,—同偵破這件案中案,雖然在警方多次的臨檢中,都讓其店主林錦福以偽造身份證巧妙地瞞騙過……
風水輪流轉。
上個月,同樣的清晨、同樣在偵二小隊辦公室,駱亞洲才將—份報紙丟在小池和金鈴面前;今天金鈴也如法炮制,她氣沖沖地將報紙丟下,然後就近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小隊長,麻煩你解釋—下這篇報導。」
小池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要用助听器放在他喉頭才听得到,這樣的聲響當然不能讓金鈴滿意,她又加上一句︰「如果你沒有讓我們滿意的解釋的話,我們就罷工!」
駱亞洲埋首于報告中,根本無暇搭理這兩人,一
下子破了兩個案子,光是寫這些上級要看的報告就把他累慘了,這兩個寶貝卻在這個時候出現找他麻煩,他淡淡地回應道︰「報紙上寫得很清楚了。」
「一點都不清楚!」沒大沒小地搶下駱亞洲手中的筆。「我就奇怪,為什麼我和小池莫名其妙被記了兩個嘉獎,你不要以為在報告上記我們一筆,我們兩個就會放過你。」
駱亞洲抬起頭來,僅挑起—對關刀眉,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一字—句。
「小隊長,不是我愛說你,」小池語重心長的樣子,像個心事重重的小老頭,他壓根沒想找駱亞洲理論,還不是金鈴三令五申,逼得他不得不就範,一起來蹚這趟渾水。
「你告訴我們你和喜媛的關系不就沒事了嗎?弄得現在我和金鈴是最後
一個知道,還是透過報紙才知道的,金鈴心里當然不高興。你也知道,她一向對你的感情生活是最感興趣的。」
「就是啊!」金鈴努努嘴,又接著說︰
「你把我和小池支開,自己和喜媛姊姊去搞什麼「龍鳳雙探」的把戲也得知會一聲啊,害我們兩個每天每夜傻呼呼地守著監听器,還得應付林夫人。說到那個林夫人我就更氣了,連自己老公在外而做些什麼生意都搞不清楚,她老公晚歸是因為經營酒店,她居然以為是外遇。還有,她家里的每通電話不是打來找牌搭子、就是大淡牌桌戰況,我和小池每天听那些沒營養的麻將經都听得耳朵生繭。」
「抱歉」說完抱歉兩個字,駱亞洲又從抽屜里拿出另一支筆.又開始埋首苦干。
金鈴的連珠炮能夠換得駱亞洲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余鈴本著「好還要更好」的信念,改用懷柔政策。
「小隊長,我們不要你的抱歉,我們只是要你明白,我們有多——關心你,所以你和喜媛姊姊有什麼進展,—定要先告訴我們,別再像這次—樣了。」
「好讓你到處去宣傳、廣播?」金鈴的八卦功力是全警局公認的,駱亞洲豈會不知道。
在說話的同時,他終于完成報告。這份報告整整花了他三天的時間,害得他三天沒見到杜喜媛。以前總听人道︰
—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他真的嘗到這樣的滋味,還真是全身不舒服。他把寫好的報告放入卷宗內交給金鈴
「哪,把這份報告送到組長那邊。」說完,像—陣風似的預備卷離辦公室。
「等—等!」金鈴睜著狡黠的大眼「要我送報告也行,不過我們也要到喜媛辦公室。」
***
杜喜媛穿著鐵灰色的正式套裝,頂著微卷及肩的褐色假發,以嶄新的職業婦女形象端坐在沙發上。
她膝上坐著剛從寵物美容店里美容回來,和主人同樣頂著相同發型的帕奇拉。她正接受記者的采訪。
「這麼說,這次偽造身份證案件的主要線索,是靈犬帕奇拉找到的—只皮夾嘍?」女記者模模帕奇拉的頭,以十分贊賞的語氣說道。杜喜媛得意地撫順帕奇拉的毛發。
「是啊,它平時就很機警,有什麼不對勁都能立刻察覺,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帕奇拉早在訪問的—開始就呼呼入睡,只以鼾聲回應女記者和主人的贊美。
「杜小姐,請問你是如何取得和林錦福對話的錄音帶的?」女記者拿著筆記本準備記錄下杜喜媛說的話。
「我把竊听器藏在里,將我和林錦福的對話直接傳達給警方,再由警方進行錄音搜證工作。」訪問進行已經有—個小時了,杜喜媛始終維持對人體負擔極重的美姿,以及黛安娜王妃般的平民微笑;她的腿已經幾乎麻痹、笑容也漸漸無力,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報導刊出後,將會有無數的顧客自動上門,再怎麼累她也甘之如飴。
「你對駱亞洲警官—定很信任,不然也不會答應這麼危險的工作。我們可以淡淡你們的認識過程嗎?你們是不是認識很多年了?」女記者把話題轉到男女主角的感情方面。事實上讀者想看的,也只有這一部分。
杜喜媛靦腆地笑了笑。這是她意料中的問題,所以應對的表情和內容她早就已經設計好了。
「其實我們才認識—個多月。你知不知道上個月警方偵破的「皇朝集團」案件?我們就是在那次案件中認識的。」
「皇朝集團的案子你也有參與?杜小姐,你真是罪惡的克星!」女記者每說幾句話,都不忘拍拍杜喜媛馬屁。
「哪里!我只不過……」杜喜嬡開始加油添醋地陳述上個月李皇案件的始末
其中她不斷地提到自己精準的直覺是警方破案的關鍵,並且技巧性地略過她受李皇利用,糊涂地用椅子砸傷駱亞洲那一段。
終于,訪問結束,女記者突然提議要替杜喜媛拍張照片,並要求她坐在那張特制的大皮椅上。
杜喜媛的—雙腿早就麻得沒辦法行走,她仍面露微笑,以機器人一樣的行走方式移動腳步,好不容易才走到皮椅上坐了下來。
「杜小姐,要拍了,請你笑一笑。」女記者找到最合適的角度,—張接著—張迅速地按下快門。
杜喜媛像天生的模特兒,快門的聲音刺激她的表現欲,她朝著鏡頭展露出不同的笑臉和手勢,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腿不听使喚,要不然她一定會表現的更好。
照片也拍完了,女記者卻露出遺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