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是誰干的嗎?」安東尼顧不得她,問著從二樓奔下來的文森。
「沒有。」文森無辜的搖搖頭,再抬頭一看,二樓早已沒有人影。
「該死!」安東尼眼見妍黎還是沒有回神的樣子,只好上前重重摑了她一巴掌,「醒一醒,妍黎,你這樣子是幫不了賽拉斯。」
混沌的眼神漸漸清明,妍黎抬手模模熱痛的臉頰,「去你的,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唉!人都只剩半條命了,你還管這個?到底是不是傅磊的人下手的?」文森焦急地質問。傅磊沒有警告他會發生這種情況。
「我……我不知道……」妍黎委屈的落淚。
「那你是來干嘛的?」安東尼再也壓抑不住,像是火山爆發似的大吼。
「我是想保護他啊!」大家都知道的不是嗎?
「你的頭還不到他的下巴,你保護個屁!」文森故意嘲弄妍黎,不過他的話並不是真心的。
「別說這個了,先到醫院看看賽拉斯的狀況怎麼樣吧。」安東尼見她落淚,心又軟了。
「也對。」文森嘆著氣說。場面這麼混亂,「他」應該已經走了吧?
「我也要去。」妍黎哽咽的說。
安東尼朝她淡淡地一笑,「當然。」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獻殷勤。文森斜睨他們倆,心中酸溜溜的想著。
???
「這麼說,這件事的確是你下的命令了?」文森故意朝著話筒破口大罵。
「我是派人過去了,不過我並沒有下令。是他自作主張的,畢竟他一向我行我素。」傅磊沒有起伏的聲音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沒想到神父居然能帶著武器混入警衛森嚴的城堡里,令他不得不佩服。
「什麼時候你的手下也不听話了?」文森譏誚道。如果害得賽拉斯有了萬一,他就要發全西班牙的人去鏟平獵殺者的總部。
「那人技術一流,子彈從心髒旁穿過,大不了就流點血,死不了人的,你用不著這麼生氣。」傅磊哪會不知道文森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
「啊?」原本想先聲奪人的,怎麼被傅磊三言兩語就擺平了?唉!每次都佔不到他的便宜。醫生證實子彈的確是從心髒旁穿過,子彈並沒有留在體內,若不是賽拉斯運氣好,就是殺手的技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放心吧,我保證會把事情擺平,只希望你們能從旁協助。」要是被人知道他傅磊成了牽紅線的月下老人,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可是你們的作法也太激烈了,有必要傷人嗎?」現在這事鬧得好大。
「方法激烈才有好的效果。」傅磊不怎麼在意的說。
「不過你那手下好像快抓狂了。」看樣子妍黎打算沖回台灣把傅磊劈成兩半。
「喔?」
「你自己想辦法吧。還有,那個出錢買賽拉斯的命的人到底是誰?」早把那人干掉就能早點安心。
「我正在處理,但是行有行規,我不能透露買家的姓名。總之小心點,那個人已經到西班牙了,你們要多加防範,難保他不會請別人出手,甚至有可能自己動手,因為我已經回絕了他的委托。」
「真的?」
「我會再派人去支援的。」傅磊保證道。
「算了,你只要把妍黎擺平就行了。」文森看著背著行李袋的妍黎從他面前走過,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她現在怎樣?」
「我看她已經打算回台灣槍斃你了。你要我限制她的行動嗎?」才怪,他要包專機送妍黎回去砍死這個木頭人!
「不用了,我會把她騙回去的,你只要小心賽拉斯的安危就好。」
「既然你這麼保證,我就放心了。」收了線後,文森開始笄警衛的布置。
傷腦筋啊!到底是誰想要賽拉斯的命?
這孩子是不怎麼得人緣,不過還沒到眾人唾棄的程度吧?像妍黎那娃兒不就很中意他嗎?真不知道這死腦筋的賽拉斯對她到底有什麼不滿?
???
「傅磊。」甜膩的聲音夾帶著肅殺的寒風飄來。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偷空小眠的傅磊早已听見外頭的聲音,知道是妍黎來了,要不是他早就下令門口的守衛讓她進來,否則就憑她的身手,怎麼可能闖進警衛森嚴的獵殺者總部呢?
緩緩地睜開眼楮,並不意外有把槍正抵著他的腦袋,「你不適合拿槍,把槍放下。小陳呢?」為什麼他的秘書沒有通知他?
「我嫌他太口羅唆了,請他休息一下。」妍黎得意洋洋的說。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干脆叫他去變性算了,說不定做女人還比較適合他呢!
「回來做什麼?」憤怒之中的女人惹不得,他必須先減低她的憤怒。
「殺你。」
「因為賽拉斯?」
「沒錯。」
「殺了我,你會被全獵殺者追殺,你也不在乎?」
妍黎堅定的搖搖頭。
「你這麼做又得到什麼?賽拉斯一點都不在乎你。」他的話準確無比的擊中妍黎心底深處,差點害她落淚。
「我開心就好了。」她握緊槍把,「廢話少說,別想拖延時間,我一定要把你殺了,才能救賽拉斯。」或許神父那時只是一個警告,也或許是一種挑釁,不過她知道神父真要取人性命時,絕沒有人逃得了。
「我死了,賽拉斯一樣會死。」傅磊語氣平靜的說。他早推掉了委托,只不過為了演這出戲才請神父參一腳。不過神父不但是這出戲的演員,也兼起了編劇,讓他這導演莫名其妙的也成為戲中的演員,再下去說不定導演還要換人來做了。
「因為委托不會停止?」
「不,因為要殺賽拉斯的不只神父一人。」
「還有誰?」妍黎臉色一緊,更是替賽拉斯感到憂心。
「我不能說。」傅磊發覺自己也滿有演戲天分的。
「那麼擺平他。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做人要有道義,你應該要幫賽拉斯的。」妍黎激動的大聲吼著。
「先前的事和接受委托是兩碼子事。公歸公,私歸私。」瞧他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這沒良心的家伙!」妍黎忍不住咒罵。
「在死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那位要殺賽拉斯的買家已經到西班牙了,他可能會請其他的殺手或是自己下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真的?」賽拉斯這下不就是危機四伏了嗎?「那個人到底是誰?」
暗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安危嗎?以後他是不是為了要保護手下,而嚴禁他們談戀愛?
「既然你要殺我,我又何必說呢?」其實如果他願意,從妍黎進門開始,他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可以制伏她。
「告訴我我就不動你。」
「雷尼。」
就算是一個名字也就夠了,妍黎得到他要的答案,滿意的收起槍。「其實你隨時可以制伏我,但是你卻沒有這麼做,你到底想要什麼?」傅磊的心思詭異難測,她有種感覺她是照著他的劇本在走。
「這點不需要你煩心,反正你以後會感謝我的。快回去吧,他需要你。」佔了他的睡眠時間,真煩!
雖然心系賽拉斯,妍黎听了他的話還是嫣然一笑,「這不像是你說的話。」
暗磊懶得理她,揮揮手要她出去,重新窩進椅子里補眠。
妍黎不敢再有耽擱,急匆匆的離去了。她要回西班牙,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她就可以幫上忙,賽拉斯的危機也能減去一半。不過神父該怎麼辦?又有誰能治得了他?
等妍黎匆匆忙忙離去後,過沒多久換成藍薇闖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得罪了誰,被抄了家呢!小陳怎麼了?被扁得好慘。」藍薇皺皺鼻子,坐在傅磊旁邊,「妍黎的事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