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探戈當然是要貼身嘛!」文森見賽拉斯滿身怒火的疾步走開,馬上笑開了臉,故意問道︰「喂!你要去哪?」
當然,他並不期望會得到賽拉斯的回答。
唉,只希望以後這孩子不再如死海般的死寂就好了。
沒辦法,答應傅磊要幫忙的,如果沒把事情完美解決,怕會被人引為笑柄哪!而且那妍黎倒也得人心,家族里的人並不反對賽拉斯娶個中國新娘回來,所以他也樂得兼做……中國人是怎麼說的?月下老人是吧。
???
妍黎坐在角落處,由于賽拉斯不見人影而安東尼早有舞伴,所以她只好獨自一人出席,在一旁當壁花了。其實,她原本要去找賽拉斯的,可是還沒幾步,卻被文森給拉住了。
他半推半拉的把她帶到另一間房間去,登時讓她大開眼界,那間房間大概是她此生見過最豪華的穿衣間了。里頭有著各式各樣的禮服,而且環肥燕瘦各種盡寸都有。
文森神秘兮兮的告訴她,這些都是他們家族歷年來的佳麗所穿過的禮服。然後他顯然是嫌她身上的那件紅色禮服「震撼感」不夠,于是自作主張的替她挑了一件。
老天!她拿著衣服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慶幸自己胸前還有點肉,不然可就破壞了這件衣服的美感了。
在文森強烈的要求下,她只能難過的把賽拉斯送她的紅色禮服換下,硬著頭皮換上這件前後皆涼快的禮服了。雖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不過唯獨缺少了一個人。
妍黎無聊的四處張望,發現許多平時沒機會見到的大人物,由此可見賽拉斯的面子有多大了。
咦,那不是英國的公主嗎?才听說她生病住院治療,怎麼又出現在這里了?
還有在舞池里擁著美女翩然起舞的,不正是被全球十幾個國家通緝的經濟犯嗎?難怪抓不到他,原來他躲在賽拉斯的保護之下。
妍黎的臉色陡地一亮,是賽拉斯……她倏地失望的垮下臉。
好原以為滿臉笑容、朝她走來的是賽拉斯,但仔細一看後才知道是安東尼。他們兩兄弟沒事長這麼像干嘛?
安東尼清楚看見她眼中的驚喜與失望,在她面前停下來,自嘲地一笑,「雖然我不是你所希望的那個人,不過也可以暫時代替吧?與我共舞一曲好嗎?」他伸手做出邀請的手勢。
妍黎先是朝他抱歉一笑,然後大方地接受他的邀請,與他一同步入舞池。
「你們兩人真的長得好像,要不是你少了份他的陰沉,多了些貴族氣息,你們兄弟倆可真的與雙胞胎無異了。」
安東尼勉強的擠了個笑臉,「當賽拉斯的替身不好玩,我寧願和他差距大一點,就算長得丑一點也無所謂。」
「只怕要是你母親真把你生丑了,你又會怨她呢!」妍黎打趣道。
「人總是不滿足的,偶爾發發牢騷不為過。」安東尼揚眉笑道。
「說真的,你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
「有。」
「是哪個女人這麼幸運?」妍黎好奇的問。安東尼擁有不凡的外貌和家世,又有一副好脾氣,相信他一定很受女孩子的青睞;尤其是和陰晴不定的賽拉斯比較下,更是讓她感受到兄弟倆強烈的對比。
「你。」雖然早就已經對她死心,不過在文森以死相逼之下,他只好再次出馬扮演勾引女人的壞男人。
妍黎嫣然一笑,「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但是他不懂得珍惜你,你知不知道看在我眼里有多痛苦?」這話安東尼自己听了都覺得肉麻,要不是身負重大責任,他才不要做這種事。
妍黎露出無奈的笑容,「我也不願意啊!誰受得了那個陰沉的魔鬼?可是偏偏我就愛上了他,只好萬劫不復羅!」
「妍黎……」他心疼的喚著,低頭想要一親芳澤,陡地——
一只憤怒的手拉開了他,安東尼腳下踉蹌的退了兩步,抬起頭發現佳人已經被人佔據,他正想上前一把推開那人,沒想到回過頭瞪著他的人竟是賽拉斯!
接收到賽拉斯火冒三丈的瞪視,他哪里還敢再爭?聳聳肩在其他人揶揄又可憐的眼神下,假裝黯然離場;能夠把賽拉斯引出場,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妍黎見舞伴突然換人,驚訝的問著滿臉怒氣的賽拉斯。又是哪個倒霉的人惹到他了?
「怎麼,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勾搭別的男人?告訴你,門都沒有!」說著賽拉斯低眼一看,差點氣得腦充血。安東尼剛才看到的就是這種風光?難怪他黏著她不肯放手。「為什麼不穿我買給你的那件?為什麼要穿這件等于沒穿的禮服?」
「神經病!」妍黎用國語咒罵他一句。
「不要說我听不懂的話……」想也知道她在罵他。
就是知道你听不懂才罵的嘛!
「看你這樣子,活像是抓奸不成的老公,明知道老婆偷人,可是又沒有證據,滿肚子的氣無處可發泄。不過,你既不是我丈夫,我也沒那麼倒霉是你的妻子,男未婚女未嫁,你到底在氣什麼?」妍黎諷刺道。這男人的行為真讓人不解。
被妍黎一席話堵得不知該如何回嘴,賽拉斯轉移話題以掩飾自己的失態,「你既然是為了我的事而來,就得對我付全責。不過現在我倒懷疑起你的情報了,這兩天我到處亂晃,也沒遇見有人要對我不利。你倒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你這身暴露的衣服到底從哪來的?」
他居然敢懷疑她?
「衣服哪來的關你屁事。你給我听好了,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你自己好自為之,我這個不受歡迎的人就不在你面前讓你煩心了。」妍黎氣呼呼的說完,轉身離開,打算回房間收拾行李。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她要離開這個殺千刀的男人!
「別走!」賽拉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他們的舉動已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在我的地盤上,沒人可以說走就走的。」
妍黎看著他拉著她的手說︰「奇怪,你不一直要趕我走嗎?你現在攔著我做什麼?」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仿佛被擊中傷口,賽拉斯的臉色鐵青,「沒有人敢對我的話質疑。」
「那麼我來當第一人如何?」既然他對自己的安危這麼有把握,她還留在這里惹人嫌做什麼?「我要走了,別攔我,不然我現在就毀了這個宴會。」
「請。」他還巴不得呢。
「我要叫口羅!」他以為她不敢叫嗎?反正她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沒什麼人認識她,就算丟臉也無所謂。
「你叫……噢……」賽拉斯感覺到有東西穿過他的身軀,一陣灼燒的疼痛感讓他幾乎站不住腳。
妍黎看著他突然僵住的臉,心中立刻浮上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上下審視他的身軀,發現在他雪白的襯衫上開了個小洞,漸漸的,雪白的衣料被鮮紅的血浸透。
「啊——」這次她真的不用假裝,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受驚的女人。
看著賽拉斯就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似的向後倒去,妍黎伸手想扶住他,卻慢了一步。這時其他賓客也發現事情不對勁,登時慌亂了起來。
女士們失聲尖收,男士們則護著他們的女伴往外奔逃而出,場面一片混亂。
聞聲而來的安東尼見狀,臉色倏地一沉,「快!送醫院。」他要手下急忙把昏迷的賽拉斯送往醫院急救。
「都是我……都是我……我沒有好好保護他……」妍黎神情恍惚的低語,顯然是在怪罪自己剛才要棄賽拉斯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