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妍黎急著辯解。
「閉嘴!」賽拉斯厲聲斥喝她。
妍黎皺著臉,轉頭看他臉色鐵青,不知道她又是哪里得罪他了。壞脾氣的男人。
「看不出來你是這麼熱情的人,不過這樣會不會太激烈了?人家很嬌弱的,一個不小心玩得過火,鬧出人命來,那可就不好處理了。而且她又是傅磊的手下,她若有了萬一,我不好向他交代的。」文森煞有介事的上前拍拍賽拉斯的肩,一雙眯眯眼因為笑容更是眯成一條線了。
老天!他們是想到哪去了?妍黎正想開口辯解,卻因為賽拉斯警告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臂而識相的住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看他的臉色啊!
「你記不記得這個女人說過,傅磊也要派人殺我?」賽拉斯淡淡的說。難道這老胡涂也急著把他趕下族長之位?
「唉!他也有他的苦衷和職責嘛!」文森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說。
事實上傅磊早就和他打過招呼了,對于傅磊這麼誠心的要幫助他們,他感激都來不及了,對于妍黎以前做的事,他就睜只眼閉只眼忘了。
當然奸詐如傅磊,他也不是白幫忙的。條件很有趣,卻也有那麼點困難,就是要讓賽拉斯心甘情願的把妍黎給娶回來。這有點難,不過既然答應傅磊,他只好拼老命完成,反正賽拉斯也到了該有個伴來幫他分憂解勞的時候了。
「你也認識他?」妍黎好奇的問。
「是啊!這麼超猛的人物我怎能不認識呢?不過身為這家族的長老,很多事都不能攤開來說的。」文森言下之意,似乎有些惋惜。
「難道你不打算向他抗議?他要向你們的族長下手?!」妍黎不解的望著文森一副置身事外的輕松模樣。
「呵呵!現在已經開始替他說話了,以後一定很忠心。」文森笑嘻嘻的對在一旁悶笑的安東尼說。
「胡亂說什麼,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妍黎尖銳的回嘴。說不定這老頭和安東尼串通好了,先讓賽拉斯被人殺死,然後再佔據族長之位,好惡毒的人!
「喂,你瞪我干嘛?」安東尼懶懶的問道。她好像把他當成仇人了。
「我只是懷疑你……」與她緊緊相貼的人動了動,妍黎這才想起她還被人抱著。「你不累啊?待會兒手斷了可別怪我喔。」他已經抱著她很久了。
「你也知道你重?」賽拉斯冷淡她瞪了她一眼,然後往車子走去,不打算再去理會顯然有所圖謀的兩人。
「先生?」羅夫拉開車門,讓賽拉斯將妍黎放進車里。
「你不用跟了。」
「不行啊!您現在是殺手的目標,太危險了。」羅夫掃了眼妍黎,似乎是在怪罪她帶主子出門。
「不礙事。」賽拉斯語氣冷淡的揮退羅夫。
「喂!去買衣服的話,就多買一些,反正妍黎會住上一段時間。」安東尼朝著他的背後大聲喊道。
「對啊!還有,記得多買一件禮服,今晚有宴會,很多人都會來,我答應人家你會參加,你不能害我黃牛。」文森也出聲附和。
「什麼鬼宴會,我怎麼不知道?」賽拉斯不悅的問。全家族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出席那種場合的,這死老頭分明是故意的。
「會不會是他們出錢找殺手殺你?」妍黎一上車就把她的想法給說出來,「文森和傅磊認識,若你死了,安東尼是第一順位繼承人,說不定……」
「他們兩個人都比你可靠多了。」賽拉斯賞給她一記白眼,對于她縝密的猜測一點也不領情。
妍黎瞪著他好久,仿佛被他的話打痛了,痛得連知覺都沒了,然後才猛然轉開臉。他還是耿耿于懷啊……
懊死的!她好像快哭了。
賽拉斯有股想要把油門踩到底的沖動。不要理她不就好了嗎?干嘛非得出言諷刺她,然後又莫名奇妙的替她心疼;這種女人不值得他用心的。
第八章
I
一名金發男子手中拿著杯香檳,在二樓角落處冷冷盯著站在他對面的賽拉斯。
若等傅磊下令,只怕妍黎已經離開了,他都還出不了場。不是他沉不住氣,只不過他做事一向不空手而歸,更不喜歡白忙一場的感覺,所以他決定現在出手了。
正當他把手探進禮服里,準備下手狙擊時,又有另外一人加入賽拉斯,是文森。他記得這位老人,精明狡猾,城府深不可測,傅磊說他在這出鬧劇中也參了一腳。
因此他暫緩出手,看看文森有什麼辦法把賽拉斯送到席妍黎的面前。他不動聲色的維持姿勢不動,靜靜等著下一次的時機。
丙然沒過多久,賽拉斯疾步走開,往樓下奔去,他冷眼一掃看向文森,而文森也正揚著詭異的笑容望著他,輕輕點了個頭後馬上移開視線。
讓他放手做是嗎?那他可不能辜負老人家的期望。
殺人容易,但是要重傷人又要不取命,這就要靠點精密的工具和他高超的技巧了。
金發男子那對毫無溫度的藍眼緊盯著他的目標。這件事似乎開始有了點樂趣了。
???
真是個無聊的宴會。
賽拉斯真不懂這些人興致勃勃的,到底在交談些什麼?哪有那麼多話好說?只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不知道妍黎會不會穿著今天買的那襲紅色禮服出席?說真格的,她穿起那件禮服還真是讓人怦然心動,只不過他對她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強了些,他的魂還不至于被她勾走。
不知道那個笨女人在哪里?
像是知道他會這麼想,文森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怎麼,在找那個小美人啊?別害羞,下去找嘛!」
「不去管事,在這里羅唆什麼?滾!」心中秘密被人猜中,賽拉斯的怒斥中多了些未曾有過的心虛。
「我管事管了三十年,管得夠久了,也讓我有機會放放假嘛!」文森是掌管仲裁西班牙黑道的前輩,沒有哪個黑道大哥敢不看他面子做事的。
「那就滾一邊去,少在這里煩我。」怎麼沒看見那女人?難道她並沒有出席?
「可是這邊的視線最好啊!」文森一臉無辜的說。
「視線?你要找誰?」難不成這老頭晚年春風,看上了哪家的阿媽了?
「啊!找到了,你有沒有看見在舞池里的那對?好相配啊!」文森見挑起了賽拉斯的注意,便開始興風作浪,準備讓賽拉斯火冒三丈,就不相信他會不上當。
他狡詐的眼神一抬,與正對面的金發男子視線相交,給了金發男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他會助他一把。
「反正你也不在意她,還不如眼不見為淨。」文森故意吊他胃口的說。
這老頭說的該不會是……「說!」
「就是妍黎和安東尼嘛。」文森佯裝害怕的說出答案。
妍黎和安東尼在跳舞?「在哪里?」賽拉斯一改先前無奈的神情,積極的往舞池里尋找那對背著他胡搞的人。
文森咯咯笑了起來,「干嘛?捉奸哪?妍黎又不是你的妻子,自然有交友的權利。看你一臉妒夫臉,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他們人在哪?」怒火再也壓抑不住,賽拉斯一把抓住文森的衣領,把矮小的老人給提了起來。
「安東尼穿著藍色的禮服,妍黎穿的是黑色的。」文森連忙說道。好可怕,這孩子的脾氣比他爸爸還難捉模。
黑色?他怎麼沒印象,今天是他親自陪妍黎買衣服的,可是他不記得她有買黑色的禮服。他松開文森的衣領,一雙利眼來回看著舞池中的人,終于讓他發現了擁舞的一對。
「該死的!他在干嘛?」賽拉斯咬牙切齒的低吼,想把安東尼給劈了。「他把她摟得這麼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