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殿下允許,我想現在就把這個女人宰了,吵死人了。」提耶在阿德拉身邊低聲抱怨。
「我都忍得住,你忍不了啦?」阿德拉瞥他一眼,要他按兵不動。
「阿德拉,你真的不管我?」冉綻青嚇哭了,她望著他冰冷無情的眼,怕沙漠強盜沒害死她,卻讓這個鬼殺手給殺了。
「閉嘴!」殺手知道自己在重重包圍下根本沒有逃月兌的機會,慌亂的拿不穩槍,一邊火大的扯住冉綻青的頭發。
阿德拉瞪著她身後的殺手,「再給你一次機會,放開她。」
那殺手遲疑片刻,仍是搖頭,「不,你絕對不可能放過我的,你是阿德拉……我就算死也要拉個人陪。」
說完,他用槍抵著冉綻青的頭,一陣陣淒厲的笑聲說明死亡即將來到……
就在那名殺手要扣下扳機時,冉綻青看見阿德拉也舉起槍瞄準她。
當槍聲響起,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瞪大眼等待世界變黑暗、等待死神來將她帶走,但是……什麼也沒發生。
她看見所有人朝她走來,包括那個不在乎她的死活的阿德拉,那殺手呢?
「不要看!」阿德拉本想要阻止她,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回身看見地上腦漿四溢的殺手,立刻發出尖銳的叫聲,眼看她就要昏倒,他迅速走到她身邊接住她失去支撐力的身子。
這個女人,平時看起來挺悍的,結果還不是被個死人嚇昏過去。
「處理掉。」阿德拉隨口拋下命令,抱起冉綻青回到他的帳篷。
他真是被這個女人煩死了,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哪需要跟那個殺手磨那麼多時間?不過想像得到等她醒來,肯定又要把他罵得拘血淋頭。
※※※
撒旦……
冉綻青望著壓向自己的黑色身影,半夢半醒間無助的低吟顫抖。
「不……不要帶我走,我不想死……」
「笨女人,你沒死啦!」阿德拉一把拉起她,粗魯的舉著水杯湊到她唇邊,逼她灌下水,他粗嘎的嗓音比沙暴的聲音還嚇人。
清涼的水總算讓她渾沌的意識清醒許多,她眨眨眼,「阿德拉?」
「要不是我,你早就一命嗚呼了。」他放下水杯,上下打量她,「你沒事吧?」
「我……你……你殺人了!」冉綻青尖叫著推開他躲在角落,「殺人凶手!救命啊!你是殺人凶手!」
她的叫聲引來在外頭守衛的提耶,他舉著槍沖進來,看見阿德拉臭著一張臉,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退到外頭。
殿下對這個東方女孩很不一樣,下午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就一直待在帳篷里,看來是不放心她,現在再想想,殿下對她的容忍是前所未有的寬容。
難過殿下看上她了?他連忙搖頭。
殿下大概是在沙漠里待太久,太無聊了,才會把玩弄這種女人當樂趣吧!?
至于阿德拉可不會把現在的狀況用「樂趣」兩字來形容。
他望著把他當怪物看的冉綻青,「我只是為了救你。」他很少向女人解釋他的行為,這次卻破例開口。
「救我?你到底是要殺我還是殺他?萬一你失手了,頭上多個彈孔的人是我耶!」想起殺手的慘狀,她實在覺得好惡心。
「我對自己有信心。」他還在容忍她,女人嘛!受到驚嚇後總是有點不可理喻的。
「嘿……」她撫著胸口,拚命壓下想干嘔的感覺。
「怎麼了?」阿德拉移到榻邊,長臂一伸就把她安置在懷里。
「我不知道,我想我大概是……嚇壞了吧!」冉綻青也顧不得他是誰,躲在他懷里嚶嚶哭泣。
「別怕,今天的事純屬意外,是我沒把你保護好,對不起。」他輕聲在她身邊低語,漸漸安撫了她的情緒。
「你真的會不顧我的死活。讓那個人把我殺了?」她還記得那時他森冷的眼神,仿佛他是沒人性的惡魔。
「會啊!」他無所謂的低語。
「啊?」她在他懷中轉身,用含恨的眼瞪他,「就像我那時說的,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饒你。」
「恨我的人多得是,你還得先領號碼牌等等呢!」他輕笑一記,吻著她的發稍。
他的舉動害得冉綻青手足失措,她勉強壓下慌亂的感覺,可是臉頰好像紅透了。
「那些殺手……是誰?為什麼要殺你?」她只好找話題掩飾自己的模樣。
阿德拉看穿她的羞怯,好心的放過她,沒有繼續取笑,因為今天她已經受夠刺激了。
「我們阿拉伯聯合大公國是由七個酋長國組成的,我來自最富裕的阿布達比,而今天這些殺手的主人則是鄰國杜拜的王子。」
「因為爭權?」她知道大公國的聯邦是由七國的酋長共同經營,難道是因為如此?
對于她的話,他僅是縱容一笑,「不,你想太多了,我和伊瑪只是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失和。」
「說來听听。」她挺有興趣的,起碼別再讓她想著剛才看見的死人,她猜想自己大概要做幾天的惡夢吧!
「沒什麼。」阿德拉淡然帶過,然後推開她,「時間晚了,我要去睡了。」
「啊?你不陪我?」
「陪?」他揚起一抹奸笑,「要我陪可以,不過得上床。」
臊紅爬滿了冉綻青的臉。
「我……才不干這種事咧!你這個腦袋能不能干淨一點啊?我都替你感到汗顏。」男人,心里只會想那些婬邪的東西。
「我是說躺在床上陪你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對你這種全身上下掐不出幾兩油的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她毫不客氣的反擊,「我才不要像你們阿拉伯女人!什麼肥就是美,哦,我知道了,你們阿拉伯男人全都是沙豬,所謂物以類聚,所以你也喜歡母豬,對吧?」
阿德拉被她氣得直磨牙,「對回教徒而言,‘豬’是個很敏感的字眼,如果你不是踫到我,恐怕早被打死了。」
這個女人尖牙利嘴的,被她纏上的男人一定很可憐。
她無所謂的吐吐舌,「你才救活我,難道又要把我打死?」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你原本就是失蹤人口,死在沙漠里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他幽邪的聲音再配上昏暗燈光下的高大影子,真的挺嚇人的。
「死在沙漠里也沒人知道?」讓阿德拉意外的,冉綻青並沒有暴跳如雷,反而愁了臉。
「怎麼,想家了?」他歪頭看著她泫然欲泣的臉。
「嗯,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回城市里?雖然我並沒有申請貴國的簽證,不過我是特例,你總可以幫我吧!」
阿德拉深思的微微蹙眉,「過幾天吧!現在不太適合遠行。」
「干麼,你們也看農民歷啊?」她用華語說了一句。
「什麼?」他瞪著她,听不懂她的話。
「沒有啦!我真的想趕快回家,起碼要先過知我的家人。」
「等狀況允許,我馬上送你回去……我也不想被你這個大麻煩纏上,而且你又一直霸佔我的床。」想他堂堂一位王子,結果卻被這個女人欺負。
「我是女性問!原本就應該有特權的。」冉綻青挺著胸膛說。
「在這里沒有。」嘴里這麼說,阿德拉還是往外走,「對了,我怕這幾天還是不平靜,讓提耶保護你,你別欺負他。」
「你們個個人高馬大,只有我被欺負的份啊!」她是對著空蕩蕩的帳篷說的,他一離開,恐懼感又朝她襲來,她用雙臂環緊自己,在恐懼中漸漸入睡……
第四章
冉綻青瞪著走進來的人,嘟著嘴任性的撇開臉。
「還在鬧脾氣?」阿德拉走向她,好脾氣的任她放肆。
「你滾出去我就不生氣了。」她用眼角余光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