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徘謀趕走了所有人,寢宮里只剩他和她。
怎麼又來了,她搗著胸口,抵抗一股頓起的惡心感。
「過來。」徘謀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不耐煩了,索性起身抱起她放榻上。「不要!」海揚波看著眼前靠近的臉!揚聲尖叫。她無法忍受敖焯之外的男人踫她。
「由不得你。」排該冰冷的手滑過她的臉頰,「你休想逃過我。」
她要殺了他,海楊波探進衣襟抓出偷藏的刀,想要一刀刺死趨近的他,但她的力氣不夠,徘謀手一揚便打掉了她的刀,他臉上揚著詭譎的笑意。「如果我不想要你,這把刀上染的就會是你的血,但是現在……」他將刀甩得老遠、制住她掙扎的雙手。「算你佔了便宜我會忘記這件事的。」
「求求你,放了我。」她嚶嚶哭著哀求他。
「就算是我的執著吧,我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他開始拉扯她的衣服,打算現在就侵佔她。
「不,敖焯。」她發出淒厲的慘叫,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叫他也沒有!他來不及救你了。」徘謀狂笑著,當他將要吻上海揚波哭泣的臉時,一把陰氣逼人的劍情消擱在他脖子上。
「誰說的?我可不會任我的女人被人欺負。」是敖焯。他舉著利劍,一向英挺的臉因為暴怒而變得猙獰。
徘謀打了個哆嗦,原本要侵犯海揚波的手也松開了。「你怎麼進來的?」
「這小小的吐番皇宮擋不住我的!尤其是當我要尋找我的女人時,誰都別想攔阻我。」敖焯勾勾劍尖,「起來,離我的女人遠一點,若你還有點智慧,記得別出聲,我這把劍可是揚波的爹鑄來專門殺你們吐番人的,我很期待能代他完成這個心願。」
徘謀深知自己不是敖焯的對手,只得依言起身,心慌的他嚇出一身冷汗,期待有個機會能讓自己月兌身。只要他月兌身了,他絕對不會饒了這個膽大妄為的男人,他要在海揚波的面前將他五馬分尸。
當敖焯看見海揚波的衣裳被撕碎而露出她雪白的嬌軀時,他幾乎發狂了。
他正要伸手踫觸她時,徘謀乘機想要逃跑,敖焯劍尖一轉,正巧抵在他脖子上,徘謀不過感覺到一陣刺痛,就看見自己的血沽滿了衣襟。
「大不了讓你帶走她。」識時務者為俊杰,天底下女人多得是,雖然海揚波令他痴狂,但失去她總比丟了性命好。
敖焯手一抖,收劍入鞘。要取徘謀的性命輕而易舉!但眼前還是以救揚波為先。
看著她一身狼狽,他卸上的氅裹住昏迷的她,然後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語,「揚波別怕,我在這里,誰都不能傷害你。」
當敖掉發現海揚波失蹤時,所有人為了找她,幾乎將整個效府翻了過來。後來派到吐番皇宮的細作向他回報,她出現在皇宮里,嚇得他險些斷氣,不顧眾人反對,他單人前來救人,因為他知道排談垂涎著她,她的處境極為危險。
也好險他趕來了,否則她不知有何下場。他的星眸陰惻惻地掃向徘謀,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就暫時放過他吧!徘謀眼見敖焯抱著海揚波大刺刺從他面前走過,高高在上的他,何時受過這種氣?
他等敖焯離他夠遠後便放聲喊人。「來人哪!有刺客。」
「你食言!」敖焯怒目一瞪,帶著海揚波在眨眼間回到徘謀身邊,藍光一閃後他和海揚波便如鬼魅般消失無蹤。
當吐番侍衛沖進寢宮時,他們全都傻了眼。
他們的王就這麼直挺挺的站著,詭異的瞪大雙眼,他全身被血浸透,左胸心髒的位置有個傷口不斷的冒出鮮血。而寢宮里哪有刺客的蹤影?
在眾人仍在錯愣時,徘謀身子一軟頹然倒地,他的性命至此到了盡頭。坐上王位不過短短數月,尚未將叛亂的鄂圖處死、尚未弭敖平家的反叛、他卻為了一名女子喪命。
為了一名不愛他的女子而死,不知他是否甘心?
***
「你瘋了嗎?我要你等,你偏偏不听我的,就這麼沖進去殺人,你害死自己也就罷了,我們多少人命都要陪你一道死,你知不知道。」敖烺正像個瘋子似的狂吼,這可是眾人難得一見的。
「我也說了,我不會任我的女人讓人給侵犯,如果換成你,你也會和我做同樣的蠢事。」敖焯佇立于窗前,從這兒看得到他的房間海楊波正在他房里,如果她醒了,他會看得到。
他不了解,她是怎麼到皇宮去的,是被綁去的,還是她自願的?
「既然徘謀已經死了,現在我們的敵人便是鄂圖,我們應該趁著他尚未統合整個吐番時起兵,情勢對我們依舊有利。」突厥太子神色凝重的開口,他看向敖很。」二爺別動怒,既然人已經平安歸來就好了。殺了徘謀末必是壞事。」
「我的手下也已經做完畢。」李將軍接著說。
***
「敖焯?」她拭去淚水,怯怯地伸手拉他的衣角。他應該為她開心的,不是嗎?為什麼他的表情這麼憤怒?
「問你,你是自己回到吐番皇宮的?」敖焯強忍著怒意,但蹙緊的雙眉和冷冽的語氣已經夠嚇人了。
她屏息,垂眼不敢看他。是啊!她居然忘了她的妄動會激怒他的。
敖焯扣著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回答我!」
「嗯。」
「你想氣死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接到你出現在皇宮的消息時,心跳都快停了,你只想到自己,有沒有想到我的感覺?如果我晚一步趕去,甚至沒發現你的蹤跡,我不是要失去你了嗎?」敖焯激動的啞了嗓子。他感覺受傷了,沒想到他竟得不到她的信任,她寧可自己去送死也不願意向他開口,「你生什麼氣?你有什麼理由生氣?」海揚波也動怒了,她猛地揮開他的手,「你一直騙我,說我娘安全的離開了,結果呢,我是如此的信任你!但我發現我錯了,如果我真的信了你、徘謀也沒有派人來引我上勾,或許我娘會被我害死了你知道嗎?」
「揚波,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海老爹見她頂撞敖焯,連忙出聲制止。就算敖焯沒有救出他的妻子,但光是保護他的女兒,他就該一輩子感激了。
「是啊,揚波……」海大嫂正想勸她,敖焯抬手阻止。
「讓她說,我想知道她還有什麼不滿。」敖焯冷冷睨著海揚波嘎怒的臉,等著她。
「你先別急著給自己找麻煩,大家都平安不就得了?」雖然早已決定不鏜渾水,敖娘見此情況仍忍不住開口了。
「你別管這件事。」敖焯陰森森的瞟他一眼,然後殺氣騰騰的眼又轉向海揚波,「你說,我今天讓你說個夠。」
他的眼神令海揚波噤若寒蟬,但她心想自己理直氣壯,也沒什麼好害怕的,仗著這點,她抬眼瞪他,「我,以為你是我一生的依靠,但是你對待我的方式只讓我感到心寒。」
「我讓你心寒?就因為我騙了你,我這麼做也是怕你擔心,難道我不會救你娘嗎?我不是這樣的人。」敖焯幾乎崩潰沒想到自己得到的就是她這樣的不信任。「能怪我這樣想嗎?當我知道你騙了我,我心有多痛你想得到嗎,我不想再煩你了,有些事我不能全仰仗你,我得自己來做,不能像姊姊說的,利用你幫我做事。」
在場所有人全瞪大了眼。沒听錯吧?她「利用」敖焯?她確定自己明白她說了什麼嗎?
「利用?」敖焯激昂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他眯著眼走近她,「再說一次,我沒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