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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錦裘,夜里涼,這兒又不似府里有火爐、暖被,晴兒又不能在這兒服侍您,所以請您千千萬萬要愛惜自己。」晴兒將兩件錦裘放在牢里的石床上。
雖然這是刑部的大牢,石床上僅有草席,幸好還勉強算得上干淨。
「惜兒為您準備了兩壇桂花梅,還有幾本書。小姐,晴兒、惜兒不能在身邊服侍著,您一定要多保重啊。」惜兒忍不住掩面輕聲啜泣。
「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花曼津輕拍著兩個丫鬟的手。
能帶這些東西進牢房,已經是天大的恩準了,要是一般衙門,怎可能又是錦裘又是梅子?滿地爬滿耗子還差不多。
「小姐,升平公主的傷勢已無大礙,太醫說她已無性命之危了。雖然還虛弱,但已經能同人說話了,我相信只要她一好,大人就會馬上救您出去。」
晴兒今天特地去打听了消息。雖然她不喜歡升平公主,但听到公主已平安無事後,她心里的大石才終于落下,畢竟那千金之軀無恙,小姐才能逃過一死。
「馬上救我出去?不,只怕翟大人會做的是判我重罪,而不是救我吧。他沒親手剁下我的頭已是萬幸了,我哪敢奢求他會救我?」他的不信任,是花曼津心中的最痛。
「不,大人待小姐情深義重,絕不會這麼做的……」
「好了沒?已經都快兩刻鐘,要是再不出去,本大爺就親自攆你們兩個走。」獄卒催促著道。如果不是上頭交代過不得無禮,他早就進來趕人了。
「小姐,我們得走了,你千萬保重。」晴兒趕緊拉著還依依不舍的惜兒,生怕惹惱了獄卒,害得小姐被責罰。
「我知道。」花曼津看著兩人頻頻回首的模樣,淚水終于滑出了眼眶。
連這兩個丫頭都這麼相信她,如此對她萬般不舍,可是她所深愛翟泳希,那交心的男人,卻將她打人牢里,甚至連她被押走時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這就是他口里所謂獨一無二,所謂的翟家夫人?
不,不該怪翟泳希,要怪就該怪她自己。
她已不是懵懂無知小女孩,任職捕頭期間更是看盡了人心險惡,她怎會這麼輕易的就給了心,動了情?
活該啊!她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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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希哥哥,你來了啊!升平想你想得好苦。」升平公主一瞧見翟泳希踏入她的房里,高興得差點跳下床。
若不是胸口的傷還隱隱作疼,她真想飛奔到他身邊。
「公主稍安勿躁,下官有事相問。」翟泳希坐在離床邊有一段距離的椅子上,手里捧著一塊黃緞布。
「泳希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用「下官」稱呼自己?你是我的泳希哥哥,我未來的夫婿,你這麼生疏的稱呼,我听了會難過的。」升平公主示意一旁的宮女前來扶她下床。
「公主請留步,下官有事相問,請公主顧及傷勢,不必下床。」翟泳希依舊堅持,冷冷地看向她。
「好……」
升平公主有些心驚。過去,他從來沒用過這樣的眼神看她,他那總是如春風般溫暖迷人的眼,此刻竟像結了一層寒霜,那總是輕揚著淡笑的俊美臉龐,現在卻變得冷默無情,而他眼里、話里那明顯的警告,更讓她不寒而栗,不敢再多動一下。
「請問公主,這把匕首從何而來?」翟泳希不再多說,直接打開那塊緞布。緞布里頭是把血漬已干的匕首。
「……這……這是花曼津拿來行刺我的匕首……」升平公主皺著眉頭,輕捧著心口,一副害怕的模樣。
她一半是演戲,一半也是因為恐懼。
這把匕首比她想像中還要鋒利多了,還好她沒有太過用力,否則陷害人還得賠上自己的命,豈不是白費工夫?
「下官問的,是這把匕首從何而來。」翟泳希眯起眼,絲毫不放過她眼里的每一個情緒。
「是她突然從懷里拿出來行刺我的。」看著他的眼,升平公主不由得更加心虛。
「喔?是嗎?」他嘴角的冷笑,讓那些站在一旁服侍升平公主的宮女也不禁顫抖了起來。
「當然是。」不行!絕不能心虛!這一刀都挨了,她絕不能連最後的機會都輸掉。
「我再問一次,這把匕首是從何而來?」翟泳希忽地重重一甩,那把匕首便刺入地面,直挺挺地插在那兒。
空氣里回蕩著匕首刺人地面時因震蕩而響起的嗡嗡聲,讓床上的升平公主流了一身的冷汗。
「這你應該問花曼津,不是來問我吧?」看著那把亮晃晃的匕首,升平公主真不敢想像,它要是朝她飛來,只怕她頸子上的腦袋早給削下來了。
「統統下去。」他轉而向一旁的宮女們道。雖然他並沒有大聲怒喝,卻讓宮女們嚇得連滾帶爬,倉皇的逃出門外。
「你為何要撤下她們?」升平公主看見翟泳希起身緩緩向她走來,讓她又愛又驚怕。
她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冷酷無情的模樣,雖與平時翩然俊雅的樣子截然不同,但這樣的桀騖不馴卻更令人著迷。不過,他跟里的寒意又讓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著,害怕一旦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後,她恐怕也難落得善終。
即使她是公主,但她很明白,此刻那冷然無情的翟泳希,絕對會不顧一切代價取她的小命。
「升平,我給你兩次機會了。最後一次問你,這把匕首是從何而來?」翟泳希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倚在床上的升平公主。這個從小看到大,從可愛變得卑劣的表妹,實在讓他心寒。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升平公主撇開頭,不敢再看著他。
「曼津使的兵器只有她那把采鴛劍,她什麼時候多了這把匕首,我倒是現在才知道。」說謊的人,眼神是最容易泄漏秘密的地方,看著升平公主那飄移不定的眼神,他很清楚她說的並非實話。
「我怎知道她是從哪兒拿來的?父皇賜給了九個人,我記得你那兒不也有一把?說不定就是從你那兒偷來的。」
「皇上賜給我的祥龍匕一直鎖在翟家的祠堂,至今也一直擺在祠堂里未曾動過,何況,在你受傷前,她根本不知道祥龍匕的存在。」
「哼!說不定她早就有一把,只是你不曉得。」
「曼津不過是個捕頭,怎會有宮中之物,而且還是九把都各有其主的祥龍匕?」
翟泳希的手直指著立在地上的匕首。
陽光下,匕首上的那條金龍熠熠生輝。
當年,皇上打了九把祥龍匕首送給皇子及公主們,其中一把特別賜給了翟泳希,升平公主當然也有一把。
翟泳希的那把匕首還鎖在祠堂里,所以這把絕對是升平公主自己的。
「她從我桌上拿的。」這下可糟糕了!她怎麼沒想到祥龍匕會惹出這風波?
那日她被通知要被送往江南後,一時情急之下,便拿出父皇要她帶在身邊,好保護自己的祥龍匕來演這場戲。
沒想到原意是用來保護她的祥龍匕,現在竟成了反噬自己的凶器。
「你不是才說,這是花曼津突然從懷里拿出來行刺你的?怎又變成是她從桌上拿的?」翟泳希彎下腰,抽回那把匕首,小心地收回緞布里。
「我一時情急,不記得了。」升平公主的眼神更加不安的四處飄移。
「別以為沒有人知道,你是教宮女差人將曼津騙來,再故意刺傷自己好嫁禍于她,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情?」翟泳希刻意壓低音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