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席惜目眩神迷的隨著他揚唇。
他近來很反常,常笑,還是對著她笑。
她是很愛看他的笑容,那種不帶邪氣,沒有算計,就僅是單純、發自內心的笑煞是迷人。
不單迷人,更加懾人,還勾人犯罪。
像她,就常讓他的一個笑給勾去了魂,險些迷死在他的笑容里。
只是,怪下天的笑容有些奇怪,眼神也很奇怪。順著份貪戀的目光看向自己,席惜慢慢消褪的紅暈再次炸開。她一身白衣,遇水幾呈透明——無怪乎他兩個眼珠子快掉出來。席惜慌忙的用手遮住重要部位。「娘子,你反應太慢,為夫的該看的,全欣賞了。」她的羞窘,她的無措,都教他忍不住想捉弄她。嬌嗔一眼,席惜扭頭便跑。現下的狀況于她不利,多逞口舌,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萬俟雋不急著追,因為她跑錯方向了。他揚著俊眉,躍回岸上,往她奔去的方向慢步踱去。愈往里去,水位愈深,行進愈加困難,速度相對減緩。果不期然,萬俟雋走沒多久,就見席惜沮喪的呆立在水中,進不是退也不是。「上來。」他朝她伸出手。她噘著嘴,一臉不甘的搖頭。她的拒絕,意在惹得他不快後拂袖離去。
這招屢試不爽,然顯而易見的,這次不靈了。
他依舊笑咪咪的望著她,只是收回手,坐在一旁石上,等著看戲。
她的意圖,他相當清楚,先前一再的容忍,是不忍傷她,這次,她沒那麼好運了。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直到席惜感到寒意的打了冷顫。
「你還要坐多久?」
「你站多久,我就坐多久。」
他不想同她鬧,卻也不想太過逼她,他要她的心甘情願,縱使只有一點點也無妨。
「如果我一輩子都不上去呢?」她不是不想,她只是怕痛啊。
「這樣啊。」他側頭狀似沉思,眼角將她猛搓揉手臂取暖的動作盡收眼里。
他的考慮卸了席惜警戒的心房。
她以為他將離去,不料,他起身卻是朝她而來。
只見他足尖水上輕點,下一瞬,將她自水中拉起回到岸上。
「崇拜」明顯在她眼中閃現,萬俟雋只覺好笑,卻沒放過一親芳澤的好時機。
他覆上她微啟的唇,趁她未來得及防備,纏上她的舌。
席惜錯愕瞠眼愣視眼前的他。
萬俟雋含笑的眼對上她的,眷戀不舍的暫離她誘人的唇,「閉上眼,娘子。」
席惜眨眨眼,說什麼也不肯合作。
萬俟雋俊眉一揚,再度封住她的檀口,大掌蓋住她讓人犯罪的眼。
火熱的吻,纏綿又醉人。
萬俟雋直吻到彼此再無多余空氣時才離開。
席惜猛喘著氣,軟綿無力的癱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火熱的唇,刷過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
激狂的欲火一發便不可收拾,萬俟雋也無心壓抑。
他的唇滑過她的喉,流連在她的鎖骨上,隔著衣衫,對她又咬又啃,此舉不但無隔靴搔癢之用,反加劇體內狂竄的欲火。
再次攻陷她的紅唇,他橫抱起她,幾個起落,來到一處洞穴中,這里,是他小時無意中發現的,此洞極為隱密,是他的躲藏處。
這時,剛好派上用處,他將她放在草堆上,深情的注視她。
席惜還在喘,雙眼泛著迷蒙,一種被征服的迷蒙霧氣。
他再次復上她的唇,卻不若先前的柔情纏綿,他狂野十足,大掌游走在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
棒著衣衫,滿足不了他,他略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衫,扯下她礙著他視線的抹胸。兩只玉乳聳立在眼前,萬俟雋膜拜似的先以掌罩住兩只輕輕的揉捏著。
席惜在他撕裂她的衣衫時除了錯愕還是錯愕,可當她自錯愕中回神時,他的頭己俯在她的胸上。
他的唇含住她瑰麗粉色的蓓蕾,舌尖恣意的挑弄,直到她的變硬,他才滿足似的挑逗另一只。
他純熟的挑逗技巧,點燃了席惜未曾燃燒的。
她發出細碎申吟,似痛苦似歡愉。
記憶中的嬌吟猛然躍出,驚回了她迷離的神智。
她听過這申吟,卻不是她的,而是——玉玲瓏。
她想起四個月前,她坐在玲瓏閣外所听到的「音樂」。
當時她只覺惡心難入耳,現下,她和玉玲瓏一樣,同樣在他的挑弄下,發出同樣的申吟。
不——她猛地用力推開他。
萬俟雋讓她一推也傻了眼,模不著邊。
「怎麼了?」她的眼中有慌亂,無助、自責。
席惜扯過破碎衣衫,不住搖頭,她不知道,她不知該怎麼同他說明自己此刻的心情。
瞧她眼中頓生的水霧,萬俟雋心疼的摟住她,拍撫著她光果的背。
「別哭,是我不好,我不逼你,我發誓,絕無下次。」不踫她,對他是種要人命的折磨。
他的誓言仍是止不住她滾滾而落的淚珠。
她的搖頭讓他愈發心慌。
「不哭。」拭去她委屈的眼流下的淚,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來溫柔。
「惜惜,告訴我,你……」
萬俟雋話沒說完,就听席惜抽抽噎噎的泣訴。
「我……不要和……玉玲瓏一樣……叫得讓我……覺得……自己和……她一樣……」下賤兩字她吐不出來。
萬俟雋松了口氣,明白她在意的和他想的是兩回事。
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在她耳芳輕聲道︰「傻瓜,你永遠和她不同。」
她仰起淚濕的小臉,「哪里不同?」
萬俟雋邪氣一笑,輕啄她的唇,「你是你,她是她,你不用在意她,相信我,我會盡快遣她離莊。」
「真的?」她懷疑的看進他靈魂深處,卻看不到更實答案,「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萬俟雋沉下臉,「誰同你亂嚼舌根?」
「我看到的。」她過門第二天,還有她坐在門外的那次。
萬俟雋苦笑,「那只是假象,當不成真的?」他這叫自食惡果。
「那我呢?也是假象,不成真的。」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好幾顆。
萬俟雋笑得更苦,以唇代手,吻去她惹人疼的淚珠。
「你是我的妻,怎會是假象,怎會不是真的。」
席惜有听沒懂,只知她要的答案他沒給,扯了一堆繞口令似的話,听得她頭昏腦脹。
見席惜心有未甘的低下頭,萬俟雋心下也明了她在意的是什麼。
可他說不出口,他不知他從未對任何人剖心,他不會。
「惜惜,你懂我的,給我時間,你會听到你要的。」
一席似諾言的話教黯然垂首的席惜霎時抬頭,臉上滿是驚喜。
她當然懂他,四個月的相處,讓她了解,他的冷漠來自他的不善表達。
她開心的朝他點頭。
「那可以繼續嘍?」他有些哀怨的問。
帶著歉意,席惜青澀的搖頭。
「為什麼?」他想仰天長嘆。
「會痛。」她說的小聲。
「嗯?」
「會痛。」她加大音量臉都紅了。
會痛?萬俟雋眼一轉,猛地將她壓在身下。
席惜臉色瞬間轉白,眼淚又將冒出。
「惜惜,不痛,我保證,一定不痛。」
「可……」
席惜的話盡數教萬俟雋給吞沒了。
在他熟練的帶領下,席惜完全被他征服,隨他沉淪在互古不變的情潮里。???自從圓了那晚了四個月才身體力行的洞房後,兩人的感情迅速升華。
每天如膠似漆,只要有席惜在的地方,一定看得到萬俟雋的身影。
而萬俟雋也說到做到,未曾再踏進玲瓏閣一步,並且積極的幫玉玲瓏挑選合適的夫婿人選。
原先,他是打算將玉玲瓏遣回青樓,可玉玲瓏死也不肯再回去走笑,席惜也不贊同他的作法,反要他幫玉玲瓏尋一門合適的對象,然後將她風光的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