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藍世嚴,接客喲!有個乖乖女來訪。」被詢問的太妹模樣的女學生杏眼一瞪、蔻丹手一揮,不只是被叫喚的主角,幾乎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咦?找我啊!我抽這新玩意正過癮呢!」藍世嚴手上夾著一根雪茄,快速地出現。
「是個有禮貌的『藻亮美眉』喔,一直學長、學姊的,喂!狼爪不要搭在我的身」。」藍世嚴的狼爪隨即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嘶!模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藍世嚴猛揉差點被扒下一層皮的手背。
「噫……你和我那天看到的差十萬八千里,那一副酷樣都不見了。」
藍世嚴終於注意到柳劭月了。
「啊!柳什麼的。」他突然指著地怪叫。
天殺的!這禍水來這里干什麼?那天的挑釁不是出自他的意思,只是大家起哄要去見這傳言是東高老大馬子的人,為了不要嚇到這乖乖女,他才跟去以達到恫嚇作用,要不然一夥人對她不可能只是「純欣賞」而已,小妮子不會就這樣以為他們好欺負,回頭找上門來興師問罪吧!
現在的情況可說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只因楊鶯鶯這桶活生生的醋就站在旁邊,她追東高老大兩年,已是公開的秘密,要不是東高老大放話,所有人都知道她因為吃醋什麼事都敢做。
「你說她就是柳劭月!」楊鶯鶯一反方才還算和善的態度,用力抓起柳劭月的臂膀。
「不,是,我是說……楊鶯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口無遮攔。
「啊!好痛。」柳劭月感覺到楊鶯鶯的指甲陷入內里,楊鶯鶯的手勁夠大,她被迫要踮起一只腳,手臂不受傷也青紫了。
「子龍說不能動她。」藍世嚴終於想到能壓人的話。
又是子龍。
「這……哼!」楊鶯鶯用力地、故意地把她甩在地上,「咚!」一聲,這下包準臀部也淤青一片。
「我和你有什麼仇嗎?」柳劭月火了,對她大吼,不過人跌在地上看起來沒啥氣勢。
「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楊鶯鶯站了三七步,一臉咬牙切齒。
柳劭月爬了起來,前後檢查自己的制服,還好沒破,要不然會讓慕珍擔心的。看向藍世嚴,她向顯然有點為難的他尋求答案。
三年二班教室里僅有的幾個人圍了過來,眾人指指點點,一人一句竊竊私語,什麼「她就是東高老大的馬子」、「小鶯打算挑了她」,再加上蓋世嚴剛才說的那句話,她想她有點頭緒了。
「一、二、三、四、五……你們班怎麼只剩八個人?」她點著人頭問藍世嚴。
五男三女,柳劭月在盤算如果和這群人起爭執還能不被慕珍發現的機率。
「他們為了晚上的事打算養精蓄銳,吃大餐的吃大餐去了,想睡覺的也回家睡了。」藍世嚴習以為常地說,有點奇怪柳大小姐的題外話。
哇!他們在上學時間依然來去自如?真令人不敢相信省中里會出這類的學生。
〔晚上的事?」柳劭月挑眉問。
「就是……」蓋世嚴想開口,卻被楊鶯鶯打斷。
「你有什麼資格過問?」她紅了臉,那雞冠頭真像怒發沖冠。
柳劭月掐著下巴想了一下,「東高老大的女朋友。」火上加油,真是過癮啊!
楊鶯鶯果然為了這句話而變了臉色。
「天殺的,我要撕了你那張臉!」楊鶯鶯音調漸次激昂,人同時撲了出去。
不否認對方的速度很快,柳劭月跨低抓住楊鶯鶯張牙舞爪來的雙手,借力使力把她拋向半空中,她尖銳的叫聲從頭到尾都沒停過,頭上腳下轉了一圈,接著好端端地站在柳劭月的另一側。
眼光不夠銳利的人大概會以為楊鶯鶯像跳馬背一樣,越過她翻了一圈。
「啪!啪!啪!」藍世嚴情不自禁,掌聲響起。
「敢趁我大意虧我!」楊鶯鶯失了理智。
「別……」有人出面打算制止撲上柳劭月的楊鶯鶯,被藍世嚴擋下。
「剛才那一下就看出勝負了,女人的戰爭讓她們自己解決。」藍世嚴意味深長地說。
柳劭月听到時看了藍世嚴一眼。很上道,讓她省了麻煩。楊鶯鶯遲早會找上門,她因此才打算今天來「結帳」,免除後患。
「哇!」一不注意,柳劭月的頭發被揪住了。女人打架一定扯頭發、用指甲刺嗎?
從小留到大的及腰長發可是寶貝呢!才不能讓它輕易成為犧牲品,柳劭月扣住楊鶯鶯的手腕反轉,讓她招架不住松了手。
「告訴我『晚上的事』。」沒看他,但藍世嚴應該知道她在問誰。不論楊儔鶯鶯何打、如何踢,她依然在同一個地方轉圈閃躲,楊鶯鶯踫不到她,一來一往像動作片中套好的招式,好不熱烈。
「哈!快打旋風!閃啊!打啊!」一群人在旁慫恿吆喝。
「不,我都玩『格斗天王』。」記得那天望日回台北前,以台北市的電玩都被取締一空為由,拉著眾人陪她上百貨公司玩電動,就是在那時玩了一次時下流行的打架游戲。
「別鬧了,我們晚上和成中為了地盤的事要談判,東高是調停人。」藍世嚴解釋,還順便吸了一口雪茄。
「我要去!」柳劭月興奮地說。談判!這種難得一見的好事怎能放過。
「去?去死吧!」發現對手居然閃神,楊鶯鶯抽出不離身的蝴蝶刀,狠狠刺出。
「小心!」
「糟了!」柳劭月和藍世嚴幾乎同時動作。
伸出左手接擋,刀鋒無情地劃開柳劭月的掌心,藍世嚴則握住楊鶯鶯持刀的手,以防她再出狠招。
「啊!糟了,糟了,你太過分了,我那麼努力保持衣服乾淨和小心不傷了臉,就是怕慕珍發現,這下好了,這麼嚴重的傷連三歲小孩也瞞不住,慕珍會擔心的,把她惹哭怎麼辦?」三人還僵持在原地,刀甚至還握在手里,柳劭月即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
八個人被柳劭月的反應搞傻了。
「噗!炳哈哈哈!」藍世嚴首先爆出笑聲,除了楊鶯鶯以外的人也笑彎了腰。
「有什麼好笑?」她要不是動彈不得,一定一個個把大家打到趴下。
「好好好,不笑,喂!你去拿藥箱……」藍世嚴依然嘴角帶笑,隨便指向一個人,抬起的手和嘴角的微笑卻突然僵硬。
眾人隨著藍世嚴的視線看向柳劭月的身後,不過就是一個常來串門子的家伙嘛!
不過他這次還真是選對了時候。
「藍世嚴,你看什麼?」不會是教官來了吧?但是他們不怕教官啊!柳劭月回頭,正好看到一個人影翻牆進了學校。
待在三年二班,她得要學著不吃驚才行——即使別所學校的學生像逛大街一般進了省中校園。咦?這人不是好幾天以前遇到的嗎?叫做……嗯……範文畬。
「柳劭月,你怎麼在這里……你們在干嘛!」範文畬瞬間看清戰況,一陣暴吼出現。
「看也知道。」柳劭月奠著握在手中的蝴蝶刀,以及被它劃出的傷口,血越流越多,已經順著于肘不停的流到地上了。
「可惡!待會兒你們就該死。」範文畬伸手攬過柳劭月,將人半抱半施的拉進教室。
遇到一只盛怒中的獅子,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命,原本在看熱鬧的阿貓阿狗們立刻夾著尾巴走了,只剩下藍世嚴和楊鶯鶯硬著頭皮留在原地。
「嘶!痛。你不要踫刀啦!現在我手動一下會痛,刀動一下手也會痛。」柳劭月對著這想要處理她傷口的人咬牙切齒。
奇怪,範文畬那麼生氣干嘛?他怎麼就順手抱住她,讓她坐在他腿上,然後處理起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