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可是嚴堡主這……」話尾倏地被嚴嵂打斷。
「無妨。」嚴嵂抬手,態度堅定。
「但是……」于禮不合啊!
「把布給我。」
「可是……」老人家十分遲疑,一個姑娘家……
一旁的紅情和綠意見堡主的佔有舉動,相互會心一笑。
「大夫,沒關系的。」紅情動手拉住大夫的手往門外走去。
「是啊!我們堡主的手很巧的。」綠意則推著李大夫的背,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丫、丫頭們,別推呀!」
抗議無效。
李大夫就這麼被兩位忠心的丫環給趕出嚴嵂的寢室。
第五章
知道自己闖禍了,嚴昕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他趁著照顧他的丫環打瞌睡時,偷偷地溜出房間。
下午听丫環姐姐說,爹讓沄姨留在他房里,他想偷偷地溜去看她。
小小的身子經過書房時,不禁松了一口氣,他發現爹爹正在書房內辦公。
他快速地越過書房門口,可才跑了幾步,卻撞上了兩根大柱子。
嚴昕止不住跌勢,四腳朝天地跌在地上。奇怪,這里什麼時候立了兩根柱子的?他捂著吃痛的小鼻子,生氣地抬起頭,卻迎向一張生氣的臉。
「啊——」他嚇一跳地發出尖叫聲。
嚴嵂高高地聳立在嚴昕頭頂上,四周籠罩著陰影,听見嚴昕發出小孩尖銳的尖叫聲,他不悅地皺皺眉頭。
單手拎起他的衣領,「閉嘴!」他怒氣騰騰地命令。
听見熟悉的聲音,嚴昕倏地閉上大開的小嘴,偷偷地睜開閉緊的眼楮。
「爹!炳……哈……」他想傻笑混過,圓圓的小臉蛋十分可愛。
可是嚴嵂完全不受影響,「你在這里做什麼?」
「我……我在……」
「我以為我說過叫你待在房里。」嚴嵂沉聲地道。
「有……」嚴昕低著頭囁嚅應道,仍被嚴嵂持在半空中的小腳晃啊晃的。
「那你見鬼地在這里做什麼?」
「我、我……想去看沄姨。」聲音高高地揚起,低低地落下。
嚴嵂看著他沒有回答。
「咦?小戰士,你半夜不睡在這里干嗎?」
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他,嚴昕越過嚴嵂的肩頭,高興地揚著小臉。「雷煥叔叔!」
「小搗蛋,听說你今天又不乖了。」雷煥笑著將他從嚴嵂手上抱下。
听出雷煥口中的戲謔,嚴嵂不悅地沉下臉,「他不需要你鼓勵他。」
「雷煥叔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嚴昕皺著小臉解釋。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雷煥搔搔他的頭說道,「你爹也知道的,是不是?」他示意地看向嚴嵂。
嚴嵂只是嚴肅地沉著臉,「不管是不是故意,行為不當就該罰。」
「要……要罰什麼?」嚴昕縮著肩膀問道。
嚴嵂沒有回答,對著雷煥說道︰「雷,他就暫時拜托你了。」
雷煥拍拍好友的闊肩,「小戰士,要不要到雷煥叔叔家的牧場去玩一玩?」
嚴昕卻低著頭,小聲地說︰「爹爹不要昕兒了嗎?」
嚴嵂聞言,皺起眉頭,「當然不是。」
一旁的雷煥無奈地搖了搖頭,嵂對小孩子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連自己的兒子都說不出半點好話。
他蹲子與嚴昕平視,「你爹的意思是,雷煥叔叔的牧場來了一匹小馬,他覺得昕兒已經到了學騎馬的年紀,所以才要雷煥叔叔來接你去牧場玩。」
嚴昕的小臉一掃陰霾,高興地看向嚴嵂,「真的嗎?」
嚴嵂僵硬地點點頭,「你是該學騎馬了。」
「我可以有自己的小馬嗎?」他興奮地問。
「這次不行,如果你乖,下回我再托雷煥叔叔為你挑一匹。」
「那你跟不跟我去牧場?」雷煥嘲笑地問。
「當然要、當然要!」嚴昕亮著小臉,忍著不大叫。爹說男孩子應該成熟、穩重,不能像個小跳豆似的。他不太懂成熟、穩重是什麼,不過他知道,他今天中午就是像個小跳豆似地扭個不停,才害沄姨燙傷了背。
「你把處罰變成獎賞。」看看嚴昕高興的小臉,嚴嵂沉聲地指出。
雷煥聳聳肩,「他不過是個孩子,今晚他會跑來,不就表示有悔過之意,別對他太苛求了。」
「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雷煥露出惋惜的表情,接著又說︰「就是來不及見你的美人兒,可惜了點。」
「什麼美人兒?」
「不就是你被下藥的那件事。」他頓了頓又說︰「听說是個大美人。」嵂這小子走桃花運了。
「美人?」嚴嵂腦海中閃過一張絕艷的姿容。「你知道是誰?」
雷煥怪異地看他一眼,「亦峰還沒對你說嗎?」
「說什麼?」他沒好氣地埋怨,「我已經兩日沒見到他了。」
「那我想還是由他親口告訴你好了。」雷煥邪邪地笑了笑,「總不好破壞了你的驚喜。」
嚴嵂冷哼一聲,驚喜?最近他身邊的驚喜難道還不夠多嗎?
◎◎◎
「我不換!」
「你要!」嚴嵂立于床邊,手上拿著天山雪花膏及白布巾,準備為床上不合作的女人換藥。
緋沄頭一撇,硬是不動。
「我數到三,你再使壞,我就自己動手。」他沉聲喝道。
緋沄冷凝著臉不回答。太羞人了,每次換藥就得在他面前袒胸露背,雖然她非常以自己的身子為傲,但每每他熾熱的眼光及若有似無的踫觸,都讓她不自在極了。
她受夠了,況且她的背已不疼了。
等了半天不見回答,嚴嵂的耐心宣告結束,「好,我自己來。」他往床邊一坐,動手就探向緋沄的頸後,打算解下她肚兜的帶子。
她拍開他的手,有些氣憤,「我說我不要換!」這塊笨木頭,听不懂嗎?
「別使性子。」他也有些動怒了。
她以為他愛幫她換藥嗎?若不是每到換藥時間,堡里的丫環不是一個個跑得不見蹤影,要不然就各個忙得很,否則換藥這種工作會需要他堂堂一堡之主來做嗎?
「難道你沒別的事做嗎?」她暗示他的不受歡迎。
「我對你有責任。」嚴嵂咬牙說道。
「那總有別的丫環可以幫忙吧?」
不知好歹的女人!
在對話的瞬間,嚴嵂已解下她的肚兜及上身層層的布條。這兩天的換藥工作,讓他對這類事已駕輕就熟。
「啊!你……」緋沄飛快護住的雙峰,一雙美目怒瞪著他。
「該看的我早就看過了。」他諷刺道。他拉開她護胸的雙手,粗魯地讓她背過身子,撩開她如黑幕般的長發,開始為她涂抹上藥。
「攏好你的頭發。」他命令道,為她纏上充當繃帶的布條。
緋沄氣憤地怒瞪鳳眼,奈何被他轉過身背對著他,他根本不知道她氣得想將他大卸八塊。這種情緒對她而言是很少有的,她一向隨遇而安,但不知怎地,一見到嚴嵂這塊笨石頭,她就氣得想用石頭砸他。以往她用冷淡來掩飾對他的情緒,不過,她現在想,或許她應該試著逆向操作——
她將黑發盤繞在頭頂,暗暗地深吸一口氣,試著放柔自己的口氣,天曉得,面對這塊硬石頭有多困難。
「呃……我的傷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對她語氣突來的轉變,嚴嵂愣了愣。「嗯。」不由自主地放松纏胸的力道。
「那……我以後是可以不用再上藥了?」她放下盤發的雙手,身子往後一靠,落入他厚實的胸膛。
她好香!陌生又熟悉的香味竄入他的神經,一股熟悉的悸動沖向他的月復部。
布條不過纏了一半,她的烏絲披下,讓他沒有辦法繼續,雙手交握在她的胸下。
心頭一震,嚴嵂駭然地推開她,「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