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手酸了嘛!」她的聲音慵懶而沙啞。
「那需要靠著我嗎?」嚴嵂沒好氣地問。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背完全不痛了。」她無辜地眨眨醉人的美眸。
「很好,你證明了。」而且該死的成功極了。
越過她的身子,他將她的柔荑拉往胸線下方,「握住。」他命令她拉緊纏繞一半的布條,不想讓自己的努力前功盡棄。
自己則飛快地攏好她如瀑布般的黑發,這次他細心地將她的頭發順著同方向卷成麻花的樣子,再擱回她的胸前。再拉過她另一只手,他粗聲地說︰「抓好,這次不準你再隨手放掉。」
他飛快地纏繞著,粗壯的手臂不斷擦過她嬌柔的肌膚。
嚴嵂在她腰部打了一個結。「現在你自己穿好衣服。」他咬牙命令道。
「說得好像是我自己月兌的一樣。」她咕噥抱怨,放開手中的秀發。一瞬間,柔滑的黑發又散了兩人一身,她掙扎地系上肚兜的帶子。
只是系個帶子有那麼難嗎?
幸好他已用層層的布將她的誘人美景密實地裹住,否則他可能早抗拒不了她的誘惑,當下就佔有了她。
「我來。」嚴嵂不耐煩地低吼,像只被激怒的獅子。
「小沄兒,听說你受傷了?還好吧?」一道聲音由嚴嵂身後響起。
緋沄側過頭,見了來人,依然落落大方,不見羞澀,「托魯大哥的福,好得差不多了。」誘人的唇畔勾起一抹歡迎的微笑。
嚴嵂不悅地蹙眉,飛快地將早先置于床上的外衣由頭而下罩住她的全身,「你可出現了。」竟漠視他僅給的一日期限,魯亦峰整整消失了兩日。
「我這不是來了。」他注意到嚴嵂防賊似的舉動。
「上回我請你調查的事,結果如何?」
「那件事呀!我正打算向你好好地報告一番。」說話的同時,魯亦峰詭譎地朝緋沄笑了笑。「你幫小沄兒上藥呀?」
「別叫她小沄兒!」听了礙耳,讓嚴嵂直覺地想封了他的口。
「小沄兒不喜歡嗎?」不理會嚴嵂,魯亦峰直接詢問緋沄。
她搖搖頭,‘我無所謂。「喚更親昵稱呼的大有人在。
卻見嚴嵂生氣地瞪著她,活像她是不守婦道的妻子,怒氣沖沖地頭一撇,就往外走去。「我們出去談。」
緋沄不以為意,聳聳肩。她再度躺回身子,打算好好地補個眠,完全不為嚴嵂的態度所擾。
像個鬧別扭的大孩子。
魯亦峰搖搖頭,像嚴嵂這種對感覺不誠實的情場白痴,只怕等他後知後覺地開竅後,只能——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
得當的護理讓緋沄在幾日的休養後不顧嚴嵂的阻止,再度回到工作崗位上。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緋沄遠遠就瞧見這群丫環不做事地聚集在一起。
「沄姑娘!」丫環們一見來人,趕緊呈圓弧狀散開。
「沄姑娘,您的傷好啦?」有些和她較熟識的丫環關心地詢問。
「是啊!這段期間煩勞各位了。」緋沄微笑地點點頭,「小丫頭怎麼了?」人群一散,她瞧見立于中心點哭得傷心的小丫環,看來不過才十一、二歲。
小丫頭懷中抱著一團毛茸茸、黑黑的物體,聳著肩一抽一抽地哽咽著,沒有回話。
「晴兒的黑寶死了。」一位丫環揪著臉說,眼眶紅紅、濕濕的。
「黑寶?」她看了一眼被喚作晴兒的小丫環懷里抱著的一團黑物。
「黑寶是只兔子。」另一個丫環解釋。
「是啊!晴兒養了好久,從進堡就帶進來了。」
「我們有時也會喂它的……」又一位丫環紅著眼說,也忍不住低低地啜泣。
「是病了嗎?」緋沄猜測著。
「才不是,我的黑寶很健康的!」晴兒大聲地哭喊。
「我猜是吃壞了東西。」
「我想也是,今早見它口吐白沫地倒在籠子內,嚇了我一大跳。」
「不會的,黑寶昨兒個只有吃蔬菜葉子而已……」晴兒猛搖頭,哽咽著將頭偎進黑寶的毛內。
瞧她這樣,不難想象小泵娘與她的黑寶感情之好。
「我說是被毒死的!」一位丫環大聲地說。
一時間,現場一片嘩然。
「怎麼可能?毒死?!太可怕了吧!」
「怎麼不可能?昨兒個我才瞧見菁兒那家伙在咱們這附近探頭探腦的。」
「可也不能說就是菁兒下的毒啊!」較年長的丫環站出來公正地說,「菁兒是少和咱們往來,交情也不好,但在表小姐手下做事也怪可憐的。」
「菁兒不會,那表小姐呢?表小姐總有可能了吧!」說的丫環一臉的厭惡。
七、八位丫環七嘴八舌,每餓人都有話要說,一時間場面混亂得很。
表小姐?一旁的緋沄聞言亦擰起了眉心,「丫頭們,這話可不能亂說。」
「沄姑娘,這您就不知,以表小姐的個性肯定會報復的。」而且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報復什麼?你倒說來听听。」
「還不就是前些天,表小姐又不知廉恥地纏著堡主,晴兒正好端茶過去,不小心撞見了不打緊,還打濕了表小姐的繡鞋,表小姐當場甩了晴兒一巴掌,結果讓堡主斥了一頓,許是懷恨在心才……」
緋沄有些失笑,「這樣就下毒似乎太嚴重了。」
「若對象是表小姐,可就一點也不夸張。」在場的丫環們各個贊同地點頭。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把菁兒這賤丫頭給帶來了。」一個較魁梧的丫環氣勢洶洶地揪著菁兒帶到眾人面前。
「沄……姑娘。」菁兒垂著頭囁嚅道。
這算什麼?這些丫頭竟然把頭號嫌疑犯都給「請」來了!似乎想直接動用私刑,而她這個總管,儼然成了丫環們的頭頭。
「呃……你知道眾人們懷疑你什麼嗎?」緋沄側著頭抿嘴笑問。這丫頭膽小得很,她可不想再嚇壞她,雖然據她所知,菁兒確有下藥的前科。
「知道……可沄姑娘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菁兒抖得有如風中的落葉。
「不是你會是誰?」一旁的丫環激動地大叫,「她在說謊!沄姑娘,你要為晴兒做主!」
緋沄暗暗翻了翻白眼,天啊!她怎會扯入這種私人恩怨中?
「啊!」菁兒嚇得猛然跪下,「沄姑娘,你要救我……」
她聞言美目閃過一絲精光,對著菁兒道︰「你跟我來。」
菁兒跟在她身後,半晌後吶吶地開口,「你要帶我去見堡主嗎?」
「我想咱們還不用勞煩到堡主。」她朝菁兒笑了笑,「你說是嗎?」
菁兒愣愣地有些疑惑看著她,不懂她為什麼沒像其他姐妹一樣對她發怒。半晌她抬頭,才發現自己到了什麼地方,「沄姑娘……這里是……」
「是啊!」緋沄仍只是抿唇微笑,「冤有頭、債有主,總得找對人!是吧?」
才推開門,房內就傳來邵玫君刻薄的聲音,「死丫頭,上哪去了?到現在才給我回來。」
「小……姐是……」
「是我把她叫去的。」緋沄接口道。
「哼!原來是咱們新上任就弄得大伙忙進忙出的沄總管。」想到她在泉室曾帶給自己的羞辱以及表哥對她的另眼看待,就令邵玫君怒火中燒。
緋沄不理會她,徑自淡淡地開口,「我今天來是堡內有丫頭控訴菁兒。」
「控訴個賤婢關我什麼事!」
「不巧這個‘賤婢’剛好是你的人,下人犯錯了,主子總是得擔待些。」緋沄對邵玫君的態度心中燃起些許的不悅。
「賤丫頭,」邵玫君聞言,一巴掌掃向菁兒的臉頰,「說,你干了什麼好事?」
菁兒連忙跪下,「沒有、沒有!小姐,菁兒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