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理想中的女性。」嚴嵂答非所問,硬是忽略胸口一閃而過的悸動。
「所以?」這種推波助瀾的工作真是吃力不討好啊!
「不可能。」他對水性楊花的女人沒興趣。
「那就沒理由了。」魯亦峰狀似遺憾地擺擺手,「抱歉,我踫巧相當喜歡小沄兒。」
「隨便你。」嚴嵂語氣緊繃。
魯亦峰見嚴嵂一臉掙扎,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搞不懂好友究竟在堅持什麼,難不成理想中的妻子得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恪守禮教、遵循女誡的大家閨秀嗎?不可諱言,好人家的女孩兒當然是適合嚴嵂,問題是他已經夠正經、嚴謹了,再加個保守害羞的妻子……嚴龍堡從此不就更加的死氣沉沉嗎?那他魯亦峰以後再也不敢上嚴龍堡了。
瞧他近日來的言行,分明是對緋沄有意,卻又不肯承認,見嚴嵂這縮頭烏龜的模樣,真想狠狠地一棒打醒他,不過比氣勢,他魯亦峰不如人家,比武又差那麼一小截,現下只有比謀略!
「噯!不談這個,先說說你近日的問題。」他邊說邊輕慢地挑揀著茶幾上的甜點,隨手往嘴巴一丟,「唔……還不錯。」仰頭灌了一口茶,皺了皺眉,又喃喃自語道︰「就是比小沄兒的手藝差了點。」
嚴嵂聞言從書案中抬頭,懷疑地看向魯亦峰,「她會廚藝?」
魯亦峰點點頭,又丟了一塊入口。「嗯哼!」
「是嗎?」腦海中閃過緋沄嬌俏的模樣,想必廚藝不怎麼樣,定是亦峰夸大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好友一眼,隨即又低頭俯案。半晌,他放下手中的筆,走到魯亦峰面前,邊走邊解開身上的衣服。「我要你幫我確定一件事情。」
「喂,我對男人可沒興趣喔!」魯亦峰見狀,連忙揪著衣襟身子向後傾。
「我對你也沒興趣。」嚴嵂沒好氣。霎時,已將上半身月兌個精光,露出壯碩的胸膛。
視線對上他結實的月復部,「不會是要我研究你的月復肌吧?」唔,練得不錯。
嚴嵂翻翻白眼,「你看。」他指著厚肩上的痕跡。
魯亦峰疑惑地趨前一探,「這是什麼?」是咬痕,不過已經結痂,但從傷口看來,當時似乎咬得很用力。
「你說呢?」皮厚肉粗的他對這種小傷口原本毫無感覺,若不是衣服染上血跡,他根本不會注意到。令他疑惑的是,為什麼他肩上會有這樣的傷口?
魯亦峰支著下顎,有所保留道︰「看起來像是咬痕。」
「咬痕?」果然如他所料。「動物?」他懷疑這種可能性。
「女人。」魯亦峰十分肯定。傷口不若動物的齒形尖銳,亦無撕裂狀態,反而小巧細致,以他豐富的經驗可以斷定,絕對是女人的齒印。
有時他肩上也會出現,不過是屬于歡愛的烙印……等等,魯亦峰腦中靈光一閃,這或許是……
嚴嵂搖搖頭堅決地否定,「不可能。不可能有女人靠近他到可以咬傷他,而他竟未察覺。
「你最近有跟女人上床嗎?」
嚴嵂果著上身往椅背上一靠。「沒有。」
「可能有。」魯亦峰堅持道。「仔細想想,男人可不能忘了他愛過的對象。」
「是呀!你上過的女人你全都記得。」嚴嵂嘲諷道。
「當然。」他可是有本完全記載花冊,記錄著所有他認識女人的名字、特征、偏好等等。
「對了,你記得三天前你有一次遲至正午才起床嗎?」他突然記起雷宸跟他提過嚴嵂反常地在正午才起床,還怪異地刁難緋沄的事。
「記得。」嚴嵂皺了皺眉,「怪異的是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我幾乎不記得。」該不會……
魯亦峰彈指,「那就對了!」謎題解開了。
兩人視線相對,腦中有著相同的答案——
「我被下藥!」嚴嵂不可思議地看向魯亦峰,黑眸中暴雨般的怒氣凝聚。
懊死!
點點頭,魯亦峰拍拍好友的肩膀,「還是藥。」眼中閃著憐憫。
「你該死的別幸災樂禍!」抖動的肩膀,泄漏出魯亦峰正強忍著笑意。
「呵……嗯……抱、抱歉……哈哈哈……」魯亦峰再也忍不住,狂笑出聲。真是太好笑了,想想看,剛毅如嚴嵂,竟然被……竟然被強上了!炳哈哈——
「很好笑嗎?」活動著手指關節,嚴嵂輕哼道,聲音中有風雨欲來之勢。
魯亦峰連忙抑制住笑容,「沒!沒!沒!」面頰抽動,「一點也不好笑。」
「哼!」嚴嵂抖開衣服,不悅地將衣服套上。
懊死!想到他堂堂嚴龍堡堡主,竟然被下藥而不自知,就滿胸怒火,而堡內竟然有人敢太歲爺頭上動土!
「嵂,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啦!」魯亦峰安撫地為他倒了一杯茶,忍笑道︰「你可是好好地享受了一‘整’夜。」他特別加重語氣。想想看,嵂那麼久沒女人,累積已久的精力,加上藥的催化,那一夜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戰況激烈,就是可憐了那女人,一夜下來,肯定是幾天下不了床。
嚴嵂沒好氣地瞪了竊笑的人一眼,「享受?」語氣中有著不齒,「哼!事情沒那麼簡單。」
「或許那女人覬覦你的身體很久了。」才會痛下毒手。
嚴嵂沒作聲,陰沉的眼直勾勾地瞪著魯亦峰。
「嗯……或許是她饑渴很久,空虛的身體渴望被滋潤。」魯亦峰連忙討好地陪笑道。
「繼續。」嚴嵂雙手抱胸,瞪視的眸閃著隱忍。
再給他一個理由,否則他不介意打一架,以轉移滿腔怒火。
哦喔!沉黑的臉代表極限。「最後一個——」魯亦峰趕忙舉雙手投降,他可不想被嚴嵂打壞了俊臉,「這是陷阱。」
微微斂起周身的怒火,嚴嵂打算再給魯亦峰一個機會,「很不錯。」
收起玩笑的心,魯亦峰打算切入正題,「問題是,你享受了一夜,醒來時是獨自一個人。」
相當不公平,為什麼俊美如他就遇不到這等好康的事?
「我沒有享受一夜。」嚴嵂義正嚴辭地重申,不解魯亦峰為何老在「享受」一辭上打轉,被下藥可不是件好事,更遑論他什麼也不記得,誰知道那一夜他究竟跟誰在一起,愈想嚴嵂愈覺得惡心及厭惡,更別提無處發泄的怒氣。
他怪異地瞟了魯亦峰一眼,「你不會是在抱怨吧?」
魯亦峰聳肩撇嘴,當作回答。
嚴嵂搖了搖頭,亦峰只要牽扯到女人,就完全不理性。
「亦峰,我要你幫我查清楚。」
魯亦峰一听,哇哇大叫,「才不要,你吃東西竟要我擦嘴!」哪有這種事。
「我要你查出是誰下的藥,還有目的為何。」嚴嵂不理會他,徑自要求。
「啊?不要啦——」魯亦峰頻頻哀求,為什麼他這麼歹命?
「給你兩天的時間。」嚴嵂繼續霸氣地下令。
兩、兩天?!「嵂,太狠了啦!三天怎麼樣?」
嚴嵂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我看——」
「怎樣?」魯亦峰黑眸閃現著希望。
「依你的能力……就一天吧!」嚴嵂毫不留情地開口,語氣堅定。
啊?魯亦峰眨眨迷人的雙眸,眼中閃著不信——
這、這到底是誰的事情呀?他怎麼這麼倒霉?
他了解嵂這個家伙,將這種小事丟給他做,不過是因為不屑為這等小事動腦筋,結果就動到他頭上來了。
只是,這等小家子氣的事情,為什麼要叫他調查?
唉!要知道,將某個甜美的小女人揭發成陰謀者,這種傷害他心靈的事,他怎麼下得了手呢!
◎◎◎
亥時剛過,緋沄才慵懶地走進膳房,開始一天的巡視。她身穿銀白色的襦裙、紅色抹胸,隨意披上一件大紅色的外衣。輕搖慢步,身後跟著紅情、綠意兩位丫環,閃爍她是嚴龍堡管家,看她貴氣的樣子,還不如說她是嚴龍堡的千金小姐抑或堡主夫人比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