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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少主與我 第30頁

作者︰應廣璐

天知道!他有多傷痛!

雪個听了,轉涕為笑,「真的?」

「真的。」他坐到床沿,輕輕扶起床上的雪個,讓她倚在被褥上,吹了吹湯藥上的熱氣後,將藥送到她唇邊。

「這藥真苦,是我喝過最苦的藥湯。」雪個喝了一口,便轉過臉。

「來,喝完它,身體才會快好。」他的聲音充滿憐惜,他的眼底也是。

「我的病好了。」雪個笑著說,「听到破雲沒事,我的病就好了大半。」

「你這個大夫不合格,怎麼可以嫌藥苦就不吃?」

「好嘛。」雪個呶一呶嘴,喝光後,抬起眼,與他四目交接,她微微一怔。在那黑亮的雙瞳里,帶著痛楚、愛憐,好悲愴的眼神!「你怎麼了?」剛剛她的心思都放在破雲身上,以致沒留意到他形容憔悴。

「沒有。」他淡淡的說。他怎忍心親口告訴她,他即將要與司徒晴完婚。她知道後,必是肝腸寸斷、傷心欲絕,但他何嘗不是。

「你說謊!」她變了臉色,你有事瞞我……是不是破雲……」

「破雲好好的,明天右瑜會送她來這兒。」過了明天,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明天,她們將被逐出臨淄。

「那是你有事?」她焦慮地抓他的手。

「也沒有,你多心了。」他反裹住她的手。真的不想放掉!

「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她隱隱覺得不對勁。

他牽強地一笑,「什麼事也沒有!時候不早了,你睡吧。」

「你不要走……」說完,她低下頭。羞死人了,這話好像是要留下他,但她只是希望他多陪她一會兒。

「我不走,我看你睡,你睡著了,我再走。」他柔聲說道,為她蓋上錦被。

起初,她還張著大眼,听他說些兒時的事,漸漸地眼皮沉重了,帶著滿足和甜蜜的笑,沉沉的睡去了。

她的手還握著他的手不放。文左烈嘴角露出淺淺的笑。他好愛她依靠他!

他痴痴地看著地美麗的睡臉,強烈的酸楚又來了,他竟有落淚的沖動!

不曉得沒有她的日子,要怎麼走過?唉,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只有寄情於劍上吧!

第十章

一覺醒來,精神好多了,身體也康復不少。雪個揉揉倦眼,今天可以下床了。

在梳妝的一刻,隱約听得院子似有右瑜的聲音。雪個高興地打開鏡台前的紫檀木花格窗,往外瞧了瞧。果然是右瑜來了,正與司徒羽在談話,雖然听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明明白白看見右瑜瞼上有淚痕,而司徒羽也是愁容滿面。

雪個蹙了蹙眉,心知有不好的事。

左烈不是說右瑜會送破雲來?怎麼沒看到她的人?只覺一陣暈眩,搖搖欲墜,雪個趕緊扶住了椅子,緩緩移動到門邊,她推開了門,兩個人轉過頭,看見是她,臉上無不驚惶。她臉上的血色全無!

「雪個姊,你怎麼不好好躺著?」右瑜趕緊過來扶雪個。

「破雲呢?」雪個眼中濕濕的。

「她在城外十里亭等你。」右瑜說。再過兩天是哥和晴姊的大喜之日,爹命她押雪個姊出城,在十里亭和大師兄押的破雲姊會面後,就再也不能回到臨淄。

唉!老天真是氣人!讓哥和雪個姊相遇、相愛,卻又讓他們做對不成雙的鴛鴦。一想到老天爺做的好事,右瑜不免有些害怕。希望這種事不會發生在她和司徒大哥的身上!

「她怎麼會在那兒等我?」照理,她目前身體微恙,破雲應是來這兒找她?

「你不知道?哥沒告訴你……」右瑜心直口快地說,但在司徒羽拋過來一個眼色後住口。她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說?雪個姊終會知道呀!

「告訴我什麼?右瑜,你說呀。」

文右瑜一臉為難,雪個轉看司徒羽,他也是一臉苦瓜相,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都知道,就是不告訴我?」雪個哭得像帶雨梨花,「昨晚我就覺得左烈怪怪的,問他又沒有答案……他怎麼沒來?」她直覺到事情跟左烈有關,心里的不安更深了。

「雪個姊,你不要哭了嘛,看你哭,我也好想哭。」

「雪個,過幾天,你病好了,我再告訴你。」司徒羽說。雪個知曉事情後,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他還真擔心。

她一個勁地搖頭,哽咽地說︰「為什麼要過幾天,今天不能說嗎?你是怕我承受不了?你放心,我身體好多了,求求你,告訴我……」突然間,雪個不再哭鬧了,她臉上的表情,被一種貞靜取代。左烈和司徒姑娘的婚期不就在這幾天……她恍然大悟,「右瑜,你爹是不是要他娶司徒晴,才肯放了破雲?」文湖星一直逼左烈和司徒晴如期完婚,這回,他極有可能以破雲來達到他的目的。

「對,哥是逼不得已才娶晴姊的。」右瑜蹙著眉說,「爹還要哥不能再和你見面,所以在你和破雲姊會合後,我大師兄會直接送你們回終南山。」

「我想見他……右瑜你幫我,幫我見他最後一面!」

「這……」右瑜咬了咬下唇,「好!」將心比心,換作她,她也會想見情郎最後一面。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雪個在右瑜的安排下,進入了封勝世家。

封勝世家里已有了喜慶的氣氛,門窗上「喜」字處處可見,張燈結彩,雪個心里一陣絞痛,晶瑩的淚珠布滿清麗的面龐。為了掩人耳目,她扮成丫環的模樣,捧著食盤來到文左烈的房門外,她輕輕的敲了兩下,屋內沒有回音。他不在!雪個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推開了門進去。她決定等他到五更天。

他在,背對著她看著窗外,雪個放下食盤,淚珠兒噙在眼角……在走前能見他一面,老天還是有點人情味。

「你可以出去了。」他沒回頭。那個丫環怎麼還待著?

「左烈!」文左烈還來不及轉身,溫熱的女體已從背後抱住他。

他猛然回頭,擁抱她,吻著她,「雪個……」他在作夢?如果是,但願這個夢永遠不要有醒過來的時候。

「左烈,你弄痛我了……」雪個低呼。他吻得好粗暴!像要把她吞下去。

他看著她唇上的淤傷,歉疚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來,還以為是在作夢,所以激烈了點。」平常他是很憐香惜玉的。

「左烈……」她欲言又止,心里頭有好多好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雪個,我對不起你。」他沙啞地說。他好恨自己,沒能為她排除萬難。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能說我們有緣沒份。」眸中一下子又淚光閃閃了。

「不哭,你一哭,我的心更痛。」

「左烈,我來見你,是想把身心都交給你。」她鄭重地說。

他一震,「雪個……你緩 悔。」

「我不後悔!」她一臉的堅決,一雙秋波牢牢地看著他。

文左烈緊緊的摟抱她,雙雙跌入芙蓉帳里。

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是他的人,她要記住這一刻。

這一天,封勝世家和司徒家結為兒女親家,整個臨淄城比年初一還熱鬧,大鑼大鼓吹打著,新郎倌文少主騎在聲勢浩蕩的迎親隊伍前,一頂花轎過了門。

廳堂上,賀客雲集,人聲嘈雜,一對新人等著拜天地。堂上雙方家長都在座,獨獨不見新郎倌的母親,這也難怪,文夫人瘋了好久,連兒子都不認得,又怎能出席他的喜宴?

「一拜天地。」一對新人轉過身向皇天後土跪拜。

「二拜高堂。」

「不能拜!」隨著聲音的方向,眾人的視線紛紛轉向大門外,投在一名看起來歷經滄桑的中年婦人和兩名美麗的少女身上,很多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會場一時鬧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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