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臣背對著床,臉上熱熱的,他……好壯碩!
風波臣,你知不知羞?果男當前,你沒閉上眼楮,已經是很不應該了,還回味,更不應該。但她發誓她不曉得他會月兌光光,可是春光乍現前,為什麼會有剎那的遲疑?無法理解的事,還是不要去想它。風波臣拒絕再做無謂的心理探索。
不知過了多久,天氣變了,風一陣,雨一陣,吹得燈焰忽明忽暗,越發為孤寂的身影增添了幾許淒涼,而巽太子的鼾聲和那空著的床位,則又成了強烈的誘惑。好幾次她思爬上暖軟的床,卻又怕頭一沾枕,睡得太沉,連被人做了都不自知,所以一直強打起精神支撐著。
眼皮好重……風波臣一手撐著香腮,頭不住地點著。
「去床上睡。」巽太子推一推她的手臂。看她倦得直打瞌睡,卻不敢上床好好睡上一覺,他心里好生不忍。
風波臣吃力地睜開澀重的雙眼,只見巽太子穿戴整齊地站在她跟前,她搖搖頭,「不用了,我在這里打個盹就可以了。」
「睡在這里多不舒服,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去床上躺一下吧。」巽太子勸說。她是很想,可是……「我……我不習慣跟別人睡同一張床。」她吞吞吐吐地說。「哦,你有這習性。」他裝出恍然的樣子,「早說嘛,床讓給你。」
「這怎麼好意思?你才睡這麼一點點……」他的心意她焉會不知。被他愛上的人,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可惜,他的不吝付出用錯人身上了。
「沒關系,我一向睡得很少,你去睡吧。」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她清麗的臉。他情願勞累自己的筋骨,也不願她受分亳的苦。不過是一夜不睡,這不算什麼,他願意為她付出更多,承受更多,或者……失去更多。
他的眼神里蓄滿大多的話,風波臣不由得怦然心動。
太可怕了!他的眼神會勾魂。
她一個旋身,不小心被椅子絆倒在地,急忙連滾帶爬地上了床,背對著他躺下,眼楮張得比銅鈴還大。
她的舉動在告訴他,他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肯恢復女兒身?對她的好也才有理直氣壯的時候,而不是像現在,被她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巽太子有點哭笑不得的想。
窗外已不聞雨聲,但西風入室,有點冷,巽太子掩上窗的同時,棉被里的人動了一下。
他知道她睡不安穩,一有聲響就會驚醒。
為了要給她一夜好夢,巽太子悄悄走出房間,去柴房和店小二做伴。
☆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風波臣睡到快晌午才起床,草草進食,匆匆盥洗後便上路,巽太子依然坐在她身後與她共騎一匹馬。
「昨晚跑哪兒去了?」她抖一抖韁繩。
昨晚關窗後,就沒感覺到他人在房里,她起床查看,發現門是帶上的,於是她便把門閂上,倒頭睡了個好覺。昨晚緊張兮兮的,只圖自己的安睡,倒不知他是不是去解手,然後被她關在門外受凍?如果他因這樣而生病,她會過意不去。
「到柴房和店小二擠了一宿。」巽太子道。
「噢。」她心里稍微好過,有地方睡就好了。
不遠之處有些人家,策馬到了那里一看,在榆樹的濃蔭下,駐足暫歇的旅客行人還真不少;也有賣豆漿、賣胡餅的小販,正忙碌地吆喝著。
「兩位客倌,要不要來碗涼的?」
「你要不要?」風波臣轉頭問,巽太子點點頭。
風波臣跳下馬,走進樹蔭下,「兩碗。」
巽太子也下了馬,「要不要吃胡姘?」
她搖頭。朝食太遲,此時都還不覺饑餓。目前,她最需要的是好好洗個澡,馳道上黃塵蔽天,天氣又熱,汗水沾上塵土,難受得不得了。
巽太子要了兩個胡餅充饑。一路疾馳,剛過正午,就已走了大半行程,整個下午再走二十里路就到目的地,時間綽綽有餘,因此他們決定稍作歇息。
略作停頓後,他們走上未完的旅程。
傳言總是和親眼所見有些差距,是有市集,但並不大,也不熱鬧,簡直可以算是簡陋!
懊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
風波臣詢問路人,「這里是新潼縣?」
「是啊。」
「可是不是說很繁華嗎?」她疑問。
「你是外地來的所以不知道,去年年底,縣里的兩戶望族起了很大的沖突,到現在都還沒平息,不要說不相往來、不做生意,前些日子,都還可以听到兩邊斗毆打死人的事。最近,晚上還實行宵禁,沒事不要跑出來。」
真掃興!風波臣嘟著小嘴不悅的想。
「現在回頭,只會走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還是先找間旅店,明天清晨再上路。」巽太子說。
也只有如此了,風波臣頹然地點點頭。
少了做買賣的人,客棧多得是空房,她也就不用和巽太子同房,大可關起房門,做她想要做的事——大洗大抹。
「殿下,」她不好意思地說︰「我身上膩得受不了了,想洗個澡,你千萬不要進來找我。」
「好。」他笑笑地說。女人總是愛乾淨。
熱水準備好了,天還未黑,風波臣不禁有些躊躇,門窗處處都會透光,這樣大白天的人浴,如果被人偷看,豈不讓人羞煞?若是等到天黑,無燈無燭,卻又諸多不便。她跑去敲巽太子的門,「殿下,請你替我在門外守著,莫放閑人進來。」「知道了,不會有人來。」
「你也不能偷看!否則我會宰了你。」她恐嚇地說。
「我看你干什麼?都是男生,你有的,我也有,何況,我想我比你自豪,比你雄偉。」巽太子不正經地說,又捉弄了她一次。
風波臣一張臉漲得通紅,「無聊男子才比大!」
「以後你就會知道,‘大’有什麼好處。」他暗示道。
風波臣橫他一眼,「鐵杵也有磨成繡花針的時候。」帝王家的房事,早晚會讓他由大變小。
「說真格的,你還是童子雞?」他最喜歡看的那張臉快被激出來了。
「要你管!」她大吼一聲,隨即掉頭回房,身後傳來爆笑聲。
笑掉下巴最好!風波臣不住地咒罵。
她「砰」的一聲甩上門。說實在的,她該防的只有一個人——巽太子。等了一會兒,悄悄走到窗下往外窺看,只見他背窗而坐。
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不知廉恥的人,她這樣在心中自語。躲到屋角,寬衣解帶後,輕輕跨入浴盆,用皂莢搓洗身子。
本想沖個涼就好,只因盆大水多,越洗越痛快,有些舍不得起身,索性來個泡浴。屋外突然傳來聲音,風波臣全身的毛發立時豎了起來,由門窗的破洞看出去,來了兩名官差。怎麼辦?官差的臉是朝她這邊看的,她一時起不了身。
「有什麼事?」巽太子問。
「查房。」一名官差拿著幾張通緝犯的畫像比對巽太子的臉,「打哪來的?」「京城,里面的小兄弟是和我一起來的,你可以不用查了。」
「你沒問題,不代表他沒問題。」那位官差向前走了幾步。
完了!再走幾步,她的身子不但會被人看光,而且她是女兒身的事實也會讓巽太子知道。風波臣為此焦慮不已。
「你們不能進去。」巽太子擋住闢差的路。
兩名官差手按著腰間的佩劍,「為什麼不能進去?」
「因為這個。」巽太子亮出一個令牌,令牌上寫著「如朕親臨」四個字。兩名官差連忙跪拜,「小人不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