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是讓遲荷休息的時候。
「謝謝姐姐。」
「有沒有搞錯?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很久沒見的朋友,竟然向我道謝?」範遲羲拍拍妹妹的肩膀。「好好養傷,等你好了之後就換我去休息一陣子。」
「對了,下個月初能回來一趟嗎?」範遲羲突然想到自己的計劃連忙趕緊詢問,原本閉上眼的範遲荷又勉為其難的睜眼。
「好。」
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尚似雨已經來到她身邊。
「荷,好好休息吧,我會替你安排到北海道的行程。」他知道她已經累了,所以用嚴肅的口氣要求她休息。
範遲羲輕輕的幫妹妹蓋好棉被,並在她的額際印下輕吻。「好好睡,有事打我辦公室的電話,晚上我再回來陪你。」
範遲荷閉上眼感受姐姐的溫柔,卻在閉上眼的剎那看到單夙楓溫柔的笑容,她驚恐的睜開眼。
「需要我拿安眠藥給你嗎?」尚似雨知道她驚醒的原因,所以體貼的問。
「不!」她眼中有著堅決。「我要自己克服。」
她若想忘記他還是得靠自己,或許是自虐,可是她就是想保持清醒。
尚似雨像疼惜孩子般模模她的頭,「別想太多。」
他的話中有話,可又不希望讓她知道太多,畢竟該她的就是她的。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範遲羲見他眼里有異樣的光芒,不禁懷疑的問。
尚似雨無辜的淺笑道︰「我只是在想明天送荷去北海道,也可以好好照顧她。」
「如果荷再出什麼意外,我一定會殺了你。」
範遲羲一雙邪媚的眸子盯著尚似雨,讓他打了個冷顫,不過下一秒他又毫不在意的轉頭對範遲荷笑道︰「這次受傷很值得對不對?讓你又可以見到你那表里不一的姐姐關心你的樣子,雖然用的方法一點都不溫柔。」
範遲羲知道他是故意的,沒有理他就離開了範遲荷的房間。
在姐姐離去後,範遲荷才難過的道︰「為什麼你總是喜歡惹姐姐生氣?」姐姐對她的關心她當然清楚,只是基于保護立場的她不得不武裝自己。
「我好奇啊!」尚似雨不避諱的回答,對于範遲羲不僅是對她的喜愛,還有好奇,更因為她是他唯一無法預知未來的人。
範遲荷莫可奈何的笑了,因為她拿這樣的尚似雨沒轍,只好乖乖的在他的催促下入眠,回到櫻盟那份輕松的感覺很快的就讓她安穩睡著。
一個月後,範遲荷依約回到櫻盟,一回到熟悉的家中就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坐在客廳看書,她很好奇為什麼會有她不認識的人出現,而且竟然能忍受這屋子里的麻醉劑,她目不轉楮的看著對方。
季夢凌則是在察覺來人之後,也放下書本望著對方,不過卻在和對方正眼接觸的剎那幾乎傻眼。
他真的以為他看到了範遲羲,可是也立刻辨認出兩個人的不同,她沒有範遲羲的冷漠,而且她留著一頭俏麗的短發,和習慣綰起長發的範遲羲截然不同。
「你怎麼可以在這里?」範遲荷知道他對她的頭發感到訝異,尷尬的模模自己的短發問道。
若不是尚似雨的生發水,可能她的頭發還只有短短的幾公分,他還說長發是櫻盟的特征,不可以讓她一個人例外,除非她不再屬于櫻盟,所以只好乖乖的按時使用他的生發水,想不到效果還挺不錯的。
「我是羲的朋友。」季夢凌禮貌的笑道,心里佩服著範遲羲的定力,竟然連自己的雙胞胎姐妹也未曾吐露她的計劃。
「朋友?」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不太相信範遲羲會為了把朋友帶回家而讓外人去接受櫻盟的青櫻試煉。
「明天我們要結婚了。」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範遲羲慢慢的走近,難得見到她披散長發的模樣。
季夢凌打量著兩個人,「我不知道你們是雙胞胎。」兩個人除了頭發,幾乎完全一樣,他從來不知道雙胞胎可以像到這種程度。
「似乎沒有讓你知道的必要,所以就沒有提了。」範遲羲拉著妹妹的手細細的打量著,現在的她比剛從沙烏地阿拉伯回來還要有精神多了,可是似乎瘦了一點,而且眉間還有種抹不去的哀愁。
範遲荷從小就不太懂得隱藏情緒,即使她努力的想遺忘,在她的臉上還是看得出蛛絲馬跡。
她被姐姐看得很尷尬。「姐姐,你們像是明天要結婚的人嗎?怎麼對他這麼冷淡?」她試著轉移範遲羲的注意力,對她要結婚很訝異,可是從來不會質疑姐姐所下的任何一個決定。
「只是想讓雨死心。」她拉著妹妹坐到沙發上。「他是托我找人來的。」
範遲荷對這個「明天的姐夫」覺得很面熟。「為什麼我越看他越眼熟?」總覺得好像在某本雜志上見過。
「湖濱邪靈季夢凌就是他。」範遲羲的語氣沒有感情,只是例行性的介紹,並在妹妹的耳邊細語。「他是來找?卿的。」
範遲荷詫異的看著季夢凌。沒想到他竟是狐仙,而且還可以坐在櫻盟的大廳里,她也知道織務?卿等了整整十年的痴戀,想不到他還是出現了。突如其來的震撼讓她的心酸酸的,因為她曾看過?卿哭泣的模樣也為她心疼過。
不過她隨即振作了精神,因為她不願和?卿流下相同的眼淚,更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權利。
季夢凌對範遲荷的心緒波動好奇,可是卻無法探知這對姐妹的心思,只好靜靜的看著兩姐妹的對談,突然範遲羲拉著妹妹走進臥室。
「姐姐為什麼躲他?」範遲羲闔上門後,範遲荷不明所以的問。
她一轉身就見到姐姐明天即將披上的婚紗正穿在模特兒身上,那潔白雅致的白紗觸動了她敏感的心,忍不住的伸手觸模。
「許多事情他用不著知道。」她話中有話的睨著妹妹,等著她自己坦白。
而她則逃避的笑道︰「有什麼好隱瞞的嗎?」
「荷,你什麼時候回去找他?」她看不慣她自虐的方式,遲荷表面上精神是好很多,可是體重卻一直都在往下掉,比她從黑海回來的時候瘦了一大圈,尚似雨這是哪門子的好好照顧?
「找誰?」她佯裝不懂的問,不願去接觸那個傷口。
「對別人可以裝蒜,但是你怎麼可以對我裝蒜?」範遲羲生氣的問。她這樣逃避不是辦法,只是一味的虐待自己。
「我不想提他。」她這一生唯一不容的就是欺騙,而他怎麼可以在結婚後又對她呵護有加,甚至與她夜夜共枕而眠?
「有誤會應該去解開,我不喜歡看你這樣虐待你自己。」她直視著妹妹,卻見她將視線轉移開。
「沒有什麼誤會,只有事實。」對一個人失望又該如何尋回信心?
範遲羲嘆了口氣,將放在桌上的公文交給她。「這是和歐洲伊珞集團的合約,明天你替我簽妥。」
「我以為你會要我去參加婚禮。」範遲荷接過公文,心里確實放松了不少,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去接受一個婚禮的進行。
「我倒希望你能回黑海一趟,而且不需要讓太多人知道我們是雙胞胎。」範遲羲看著妹妹拉下臉的模樣,而且眼眶里漸漸聚積了水氣,她緊緊咬著下唇,好似只要一開口說話,淚水就會奪眶而出。
「姐姐……我……不能回去找他的。」
「為什麼?如果相愛有何不可?」她不懂遲荷的顧忌,只知道不願她再傷心下去,她不喜歡看到她強顏歡笑的樣子。
「他結婚了。」傲氣的她怎麼容得了自己必須和別人爭奪或者分享丈夫?她要的是一個能陪著她過完一生的男人,而他的眼里永遠只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