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正當傅小柳還想多扁他幾拳時,方忌威已拉著她的手迅速閃人。
「哇﹗好痛喔﹗混蛋,別跑﹗給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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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忌威拉著傅小柳跑了一大段路後,才在人群中停下腳步。
「好險。」傅小柳輕喘著氣。抬起頭,這才發現方忌威那雙誘人的深眸正直定定地凝望著她。「你……你干嘛一直看著我?」
「老婆,妳剛才的正義感讓我好欣賞喔﹗」
沒想到,這個向來沒有任何正義感、又因為她過多的正義感和他結下梁子的方忌威,竟然說他欣賞她的正義感﹖﹗傅小柳怔然凝望著地含笑的俊臉,心里竟宛如浪濤拍岸般猛烈撞擊著。
可笑﹗瞧她,竟然還會臉紅呵﹗雖然他真的是被她剛剛保護他的樣子小小的感動了一下,但還不至于佩服到五體投地,只是,他明白贊美人時,總得夸張些才行,而傅小柳竟當真似的認真了起來。看著她雙頰上驀然飛來的醉人紅霞,方忌威忍不住在心里悶笑著。
回過神,她連忙搖搖頭,心想,呵﹗他真的是被打笨了,才會腦子秀逗到贊美他向來厭惡的她和正義感﹗如此回答自己,傅小柳不想再理會他,轉過頭就發現周遭洶涌的人潮。
「咦﹗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那麼熱鬧?」她問。
「是啊是啊﹗大概是他們家的母豬生了吧﹗」方忌威隨便敷衍。
「怎麼可能?」傅小柳環顧四周,「這里每個人都穿得喜氣洋洋,又賀禮不斷,看來反倒像是有什麼慶典耶﹗」
「哦?是嗎?那大概就是嫁女兒了吧﹗」他聳肩笑道,話語里滿是暗示。
嫁女兒?被他的話一提醒,她不禁一震,連忙擠向前去一探究竟,果然就見被人潮包圍的府邸大門前掛著一塊金字匾額,寫著三一個大字」」
提督府
「天﹗找了這麼久,提督府就在這了﹗」她低呼。
「這里就是提督府?」方忌威故意裝傻。
「你忘了嗎?這里就是你今天本該來迎親的地方……等等﹗婚禮好象還繼續辦,難道,柳炎文還不知道你逃婚的事。」
「老婆,妳來這什麼『踢肚府』的,想要做什麼啊?」方忌威百思不解,難道這和她說的殺人凶手有關?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要趁著今天來看看那個害死我義父母的凶手,究竟長得是什麼嘴臉﹖」想到義父母的深仇大恨,傅小柳不禁憤然地握緊雙拳。
「妳想看那個殺死妳義父母的凶手?」方忌威雖早有預料,卻在她親口說出時感到無比的震撼。
「沒錯。」
「在這里?」
「沒錯。」
「等等﹗這里可是廣東提督柳炎文的府邸,怎麼可能會有殺人凶手?」
「你……的腦子好象還滿清楚的……」傅小柳疑惑地審視著他深沉若海的黑眸。
聞言,方忌威差點嗆著了氣,連忙清清嗓,俊笑道:「沒……沒有,我笨得很,妳不是還叫我什麼方傻威嗎?」
「要我跟你說幾百遍,是方忌威,才不是什麼方傻威哩﹗」她沒好氣地搖搖頭,「我看,你的腦子真的是沒救了。」
「是嗎﹖」方忌威搔搔頭,繼續追問:「妳還沒告訴我,妳怎麼知道凶手就在這府里?」
頓了一會兒,傅小柳才咬牙切齒的說:「我不僅知道凶手就在提督府里,而且我還知道凶手就是提督大人,柳炎文﹗」
凶手是提督大人?
這怎麼可能﹗柳炎文可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凶手呢?這之間恐怕有什麼誤會?又或者,這分明是傅家兄妹為了洗月兌罪名,所以故意栽贓?
總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內情。方忌威在心里想著。
「柳炎文本是你未來的岳父,又和你們方家是世交,你應該會記得他長什麼模樣吧?」
「我……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方忌威故意不說。
「你……算了﹗我自己去找﹗你乖乖地在這里等我回來,別亂跑﹗」說完,她便身手敏捷地沒入人群里。
「老婆……」
方忌威正想阻止老是闖禍的傅小柳,卻發現到人群里的方來福。
「來福﹗來福﹗」
叫了好幾聲,方來福終于注意列在人潮里浮沉的方忌威。「十四……」
「噓﹗別吵﹗」他正想開口,卻被方忌威一個箭步捂住了他的嘴。
「十四叔,你究竟跑哪里去了?爺爺派人找了你一晚都找不到,氣得他差點跟你斷絕父子關系。」方來福又急又擔心地問。
「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是陪爺爺來這里向柳大人賠不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沒我的事﹗」
「是……啊﹗不是﹗十四叔,你既然回來了,就自己進去跟提督大人賠不是啊﹗」
「我有說我要回去了嗎?」
「十四叔,難道你還不回去?」方來福很吃驚。
「回去是一定會回去,只要爹不再逼我娶柳元元,我自然就會回去。」方忌威篤定地拍拍胸口保證。頓了頓,他冷笑著又對方來福道:「不過,此時此刻,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須由你幫我﹗」
要他幫他?頓時,方來福的心里疾閃過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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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花廳外,擠滿了前來道賀的賓客、湊熱鬧的群眾及方、柳兩府的奴僕,各個驚疑地看著前來迎親的……竟然不是方忌威,而是一臉焦急而歉疚的方得天。
「方兄。」
「柳兄。」
方得天向柳炎文拱手招呼,禮尚往來後,一旁身著艷紅嫁衣的柳元元也自椅子上站起,恭敬地曲膝喊了聲:「世伯。」
話完,她羞澀地偷偷望向方得天的身後,企圖尋找方忌威的身影,卻一無發現,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有些失望。
同樣打扮得一身喜氣的惠芸娘,推推女兒笑著提醒,「元元,妳都快要嫁過去了,怎麼還叫世伯呢?應該改口才是。」
「是,娘。」這話正合柳元元的心意,她立刻就要故口︰「公……」卻被方得天急忙制止。
「等等,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非得親自上門賠罪不可。」向來行事光明磊落的方得天,這次為了兒子逃婚一事,也不得不放段。
賠罪?話語再出,不僅讓柳炎文、惠芸娘和柳元元滿臉驚疑,就連在場圍觀的所有人也是錯愕不已。
「方兄,我們兩家就要成親家了,凡事皆可以好好商量,怎麼還說是賠罪呢?」
柳炎文不解。
「唉﹗你有所不知,這……這……」想起方忌威,方得天又是氣憤、又是感慨。
「方兄,有什麼事你就直說無妨。」
「這婚里恐怕得取消了﹗」事到如此,方得天索性一揮袖,就大聲地說了出來。
取消婚禮﹗
聞言,在場所有的人無不震愕萬分。
「方老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惠芸娘率先回紳,急忙問道。
方得天歉疚不已,嘆了聲說:「這全都要怪我那不肖子,他……他……」
「世伯,忌威哥哥怎麼了?」柳元元擔憂地問。
「他……」
就在方得天不知如何為自己的兒子,因逃婚而失蹤一事說出口時,方來福猛然從花廳外沖了進來,及時替他接口︰「各位,這全是因為我十四叔被人打成了這個樣子﹗」
說完,他一把將一臉茫然、還故意吐著舌頭作出發傻狀的方忌威拉了進來,震驚了所有人。
天﹗看他一副俊里傻氣的怪模樣……難道……他是被人打壞了腦袋?方得天、柳炎文、惠芸娘和柳元元同時在心底暗忖。
靜默了片刻,廳里、廳外圍觀的人群才從怔忡中回神,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