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彈不得,久久才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好吧!」
明知她不是那個意思,他卻故意曲解成親吻的許諾,因為玄野再也仰不住吻她的渴望。
他用輕如蝶翼的唇誘惑她,傾盡所有的溫柔探索她。那柔軟甘甜的紅唇讓他心醉神迷,搖搖欲墜的自制力在狂喊著︰崩潰!崩潰!
雨織毫無招架織力,全然地被他的溫柔蠱惑,他的唇帶著不可思議的烈火,宛如要將她焚燒殆盡。
玄野用盡所有的力量才移開眷戀不舍的唇。卻忍不住伸出手將她緊攬于胸前。
老天!他定是快瘋了,才會有這種強烈得幾乎讓他滅頂的感覺。
「痛!」雨織月兌口而出,因為被結實手臂禁錮的身體正大聲抗議。
「啊!」玄野慌忙松手,一臉狼狽的連聲道歉,「抱歉!我真是該死!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所以……」
原也是意亂情迷的雨織見他手足無措的宭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翻在床。
玄野先是一愣,隨後被笑得有點惱了。「什麼嘛!我有那麼可笑嗎?真是的!」
听見他懊惱的語氣,雨織努力收住笑,抹著眼角笑得迸出眼淚,「天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被你那種凌厲強悍的氣勢差點嚇壞了……怎麼也沒想到你也有無措的時候。」
「這還不是你害的。」他輕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沒好氣的指控著。當初的那個自己是不永遠也不可能再出現的了。不過,要是能博她一笑,變成怎樣他都無所謂了。
「活該!這叫一報還一報。」她幸災樂禍地笑著,大刺刺地把右腕伸到他面前,得意洋洋地說道︰「上藥!」
「是。」他倒也半點不含糊地應了一聲,一本正經地替她上起藥來。
但捧舉著柔膩縴手,沾藥輕輕拂過傷口時,被笑鬧開的欲窒氣氛立時圍攏。
每當他的手指觸及傷口,她的心就是一震,然後昏眩得像嚗曬在熾陽下。雨織輕咬著下唇,想將那讓人心神不寧的混亂趕走。
「別這樣,否則我又要吻你了。」
雨織抬頭,立時迎上玄野灼熱的眸子,驚得她倉皇抽手,將緋紅小臉別開。
「說這種話未免太大膽了吧!我會把你趕出府的喔!」
「當初你就趕不走我,這時要我走更不可能了。」他是來替她療傷的,怎盡做些不該做的事、講不該講的話。再這樣下去,在她面前他將無所遁形。「你不是才要我永遠留下嗎?這會兒又威脅著要趕人,太不近情喔!」
雨織垂首不語。知道自己只是嘴上說說,哪里真心想趕他走。
但若依她往常的性子,他說這種話、做這麼逾禮的事,早就被她轟出門外,哪能任他坐在床邊,淨說些不該的話。
是雨織久久不語,玄野愀然變色,=你真的惱我啦!日後我定不在說些不合身分的話了,別生氣好嗎?」
「傻子!誰惱你來著?」左手縴指在他額上輕敲一記,她嬌俏一笑,「見你知錯能改,就原諒你一回吧!」
才說原諒他,他又抓著人家不柔夷不放。輕敲額頭的縴手來不及撒走,已被他牢牢攢在大手里。
「你就是這樣魅惑人心,才會連少王爺都趕著來下聘。今後我可要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免得那些討人厭的蜜蜂、蒼蠅又來騷擾。」
「又說傻話了。你是叔父的護衛,怎可老跟著我?而且只要我不出羲和園的大門,就算是少王爺又能如何?他總不會硬闖私宅,強搶民女吧?」
「別驟下定論,還是小心防著點,他能擄你一次,難保沒有第二次,而且你今天退聘,定給他不小的打擊、難堪,也許他會再使出什麼下流的手段也說不定。」
玄野可不敢掉以輕心,少王爺是那種野心勃勃之人,若非他連著兩次用了攝魂術,邢大人和雨織根本離不開永寧府的大門。可能是離開的太容易了,才讓雨織有那種無所謂的想法。
「你少杞人憂天了,還是保護好叔父便成了。」雨織可不信,那少王爺踫了一鼻子灰之後,還會對她感興趣?
「就算是我杞人憂天好了。」玄野說著,褪下腕上的紅絲銅鈴套再她細女敕的皓腕上,肅然叮嚀道︰「這個銅鈴你戴著,無論如何時候都不準拿下,知道嗎?有了這個銅鈴保護著,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我也能知道。所以絕不能拿下來,知道嗎?」
「這麼厲害啊!」雨織側首打量由紅絲線串在一起的五個小巧、黝黑的銅鈴。她晃動手臂,銅鈴發出低沉的叮咚聲,煞是可愛。「這銅上鑄著什麼呢?」
雨織好玩地撥弄著銅鈴,定楮細看,才發現鈴上鑄著某種圖案。
「喔!那沒什麼,只是些驅邪的符文。」玄野避重就輕地說著。其實上面鑄著天狼星的運行方位,以及代號的標記。不過,即使是邢臻那類的人也看不透其中奧妙。
「可這給了我,你自己不打緊嗎?」雨織不放心地反問著。
「不要緊,只要你不把它交給任何人就成了。」他滿不在乎的莞爾,燦若繁星的黑眸漾動著干般寵溺。
雨織一定不曉得吧!他已經把生命交付她手上。
「放心,我絕不會把它給別人的。」雨織輕快地答應,根本沒有深思。
「看你談笑風生的,傷該沒事了吧?」他明知故問。
經玄野這一提,她才覺得精神奕奕,渾身沒有任何痛楚。雨織滿月復疑竇地捏捏右肩,「真的口也!一點都不疼了。」
「就算沒事了,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妥當。」他不容雨織抗議地扶她躺下,蓋妥褥才離開落月軒。
玄野暗中用了法力,再加上銅鈴的力量,她的傷勢已無大礙,若再睡上一覺,她便可全然恢復。
望著玄野遠去的背影,她突然想開口喊住他,可不知為何出不了聲。
雨織覺得眼皮沉重,腦子變得渾沌。奇怪!方才還精神奕奕,怎會突然疲憊想睡?然而,由不得她多想,心神已陷入夢境。
雨織感覺自己似醒非醒、似夢非夢,無羈魂魄不由自主地回溯過往事實。
鈴聲!這鈴聲她彷佛听過。雨織用心想著。
對了!是玄野送給她的銅鈴,她很中意的。雨織望向右手腕,「不見了!玄野送的銅鈴不見了!」她臉色大變地驚叫!「怎麼辦?他明明吩咐絕不能拿下的,怎麼不見了呢?」
搜遍全身,仍不見那用紅絲線串上的五只小巧銅鈴。雨織五內俱焚,急得直想落淚。驀然間,她感覺那銅鈴非比尋常,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怎麼辦?一定得找回來!」雨織拭著滿面的淚水。她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落淚的,淚水好冰。
濕濕的、冰涼的風夾雜著低沉的「叮咚」聲吹來。
是鈴聲,雨織興奮地瞠大濕漉漉的美眸,向著鈴聲來處跑去。是誰拿走她的銅鈴?太過分了!若逮著了,非得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鈴聲愈來愈清晰,雨織的腳程也隨之加快,期待又緊張的心情讓那久未發作的心絞痛毛病在最不適宜的時機驟然發作。揪著一襟,強忍住那欲奪去呼吸的痛,她不斷告訴自己,不!別在這個時候病倒,還有更要緊的事呢!
雨織不得不緩下腳步,深吸幾口氣。當她再抬眼時,卻瞧見生平未見的奇景。
銀白的樹!銀白!
她瞠目結舌,怔怔地往前走去,直走到銀白樹下。
遲疑地、不敢置信地伸手觸模樹干,才一觸及,她就倏地收手。好冰!
怎麼會有這樣的樹呢?由樹干到樹枝全然是一片銀白,沒有任何其它色澤。雨織新奇地向上凝望,閃爍的銀白燦光亮得她幾乎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