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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情三萬里 第17頁

作者︰于堯

「有啊!我愛我媽十分,愛我爸六分。」他啜了口香檳。

「那摩妮卡呢?」她讓空姐將他們的餐盤撤走。

「她啊?」他苦惱的搔搔頭。「我很喜歡跟她。」

他說得漫不經心,她卻听得面紅耳赤。「你卻稱她是你的女朋友?」

「專門的女朋友啊!」他揮手向空中小姐又叫了杯香檳。

「你……你活得好沒意義、好獸性哦!」她氣得倒回座位,一種發自內心的絕望使她黯然失色。

「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叫活得有意義、有人性?」他低沉的聲調內隱含怒氣。「像你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來和我斗智就是有意義?拿著刀脅迫我月兌光衣服就是有人性?」

「你……」她氣得滿臉漲紅,眼含怒火。「你自己活得失敗還敢指責人家?」

「我哪里活得失敗了?」他無奈的雙手一攤。「你放著好吃的東西不享受,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心有不甘的拿我出氣是不是?」他氣呼呼的灌完杯中酒,又叫了一杯。

「你想喝醉是不是?」她斜睨著他。

「沒錯!喝醉了好睡他媽的幾小時,省得听你嘮叨煩人!」

她氣得揚起手朝他揮去,他卻俐落非常的舉高左手的酒杯防止酒濺出,右手狠狠的攫住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你下午已經摔了我一耳光,我是不會記仇的,但你再打我的話,別怪我做出讓你後悔的事。」

他忿忿的將她的手甩掉,兀自喝起酒漠視她的存在。

從小養尊處優,就算與繼父處不來,也未受過如此委屈的嘲諷。而他將她對他的關心棄如敝屐的踐踏于地,更使她悲憐的低下頭,極力克制著那股在眼眶盤旋充滿屈辱的淚意。她錯了!她不該理他!也不該對他付出關懷!更不該對他付出少女最純真的情感!她早該在得到寶石時就躲得遠遠的,任宮內將他生吞活剝也在所不惜。

但一想到宮內對他的傷害,她的內心便不自覺的絞緊,仿如那粗壯的重擊一拳拳都是打在她胸口上,令她心驚痛惜到內心深處。

她勇敢的抬起淚光瑩瑩的眸子,大膽的盯視阿刁那已不勝酒力、閉目沉睡的松懈面容。她的目光痛楚的停駐在他烏青發紫的鼻梁與下巴。

其實他活得並不失敗,只是有些浪蕩,對凡事毫不在乎到被打得頭暈目眩仍能談笑風生、面不改色。他一定從小受盡欺侮凌辱,才使他對他人加諸給他的痛苦毫不在意,甚至甘之如飴。他到底吃過什麼樣的苦頭呢?

靜子緊緊的瞅著阿刁那張令她愛恨糾葛的臉龐,痛苦和疼惜同時煎熬著她。她出于沖動的伸出手,輕撫著那黑青的下巴,帶著她的柔情、她的愛戀及那因為初戀的苦楚而衍生的憂傷……

他突然抓住了她小小的柔荑,目光繾綣而熾熱的凝視著她。

原來他根本沒睡著。她驚愕的忘記搶回自己的手,只能呆呆的與他四目交接。

他們彼此注視仿佛有一世紀之久,阿刁才稍稍放松了她,改以一種蘊含溫柔的電流緩緩撫模著她的縴縴小手。他的手指帶著強大的電流,不斷藉著輕柔的撫觸傳達到她的心房。她從不知道十指的踫觸能帶來如此大的快樂與震撼。

而他的眼光……從沒有一個男子會用那種足以燒灼人的眼光看著她,那是種男人看女人的深情目光。

在他的注視下,她嬌羞的垂下泄漏過多情感的眸子。但他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霸道的捏著她柔弱無骨的下巴,命令道︰「看著我!」他的語音粗嘎沙啞,隱隱的流露出一絲緊張。

他會緊張?浪蕩子阿刁會緊張?她不自覺的抬頭迎視那兩道火球。

「哦!」他輕嘆了一聲︰「你這誘惑人的棕眼小女巫!」他帶電灼熱的手指燒上了她的雙頰,她的粉頰頓時火熱了起來,她的熱力迅速感染上他,令他申吟道︰「天啊!我該拿你這十三歲的小處女如何是好?」

「我十九歲了。」她茫然遲疑的說。

「十九?!」他玩味咀嚼著這個數字,又喃喃低語︰「我再偉大些都生得出這麼大的女兒了。」

她怨懟的望著他說出如此不合時宜的話。

「我很壞很花的呀!」他無奈的又潑了她一桶冷水。「我玩過的女人比你所有的小學同學加起來還多哦!」

她緊咬著下唇,怕自己又會對他破口大罵。

「而且不和我上床,就不能做我女朋友……」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回蕩在沉寂的機艙內。

阿刁氣得發白的臉上多了五道紅印,正火辣辣痛的烙印著他。

「他媽的,你又打我了!」他鐵爪似的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我說過一定要讓你後悔!」

他將阻隔他倆之間的扶手架扳起,抓住她雙臂,在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就狠狠的將她捉入他的懷里,她正欲開口尖叫時,他粗暴且極具佔有欲的唇已吻住了她。

這是她的初吻,她沒想到她的初吻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從來沒有人敢把她抱得這樣緊,還把身上的每個部分貼緊她,用那吐著火焰的唇不斷的燒灼她。她靠著僅剩的一點理智扭頭想躲,但他的手卻叉住了她的後腦,用一種更激情,幾乎沸燙的熱力逼使她屈服,她掙扎著想控制住已瀕于投降的身體,但他的火又直燒入她的喉嚨深處,喚醒她從未明了過的深層。她全身發燙、心跳急促的放下了矜持、放下了羞澀,雙手不知不覺的圈住了他的頸項,笨拙、迷亂的回應著他的吻。

靶覺到她的臣服與青澀,使他輕笑了一下,猛地將她一把給推開。靜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滿臉迷惘不解的望著他。

「我說過我很會玩女人的,你現在相信了吧?」他冷漠的表情隱含著憤怒。

靜子全身一軟的倒回座椅上,梗在喉嚨里的呼吸差點令她窒息。

「快把衣服穿好!」他壓低聲怒斥她。

她一低下頭,天啊!他竟將她的襯衫扣子解開了三顆,內衣已若隱若現的呼之欲出。她困窘羞愧的以顫抖的手困難的與扣子搏斗。

他卻伸出手,穩定的幫她解決困難。她始終低垂著頭,沒有勇氣迎視他。

「你現在了解我有多壞了吧?」他平靜的說。

她不理他,倨傲的轉身以背面對他。

阿刁露出一抹苦笑的放下他們的扶手架。

他不想玩她,只想好好愛她。但他對自己有沒有能力好好去愛一個人都無法產生信心,教他如何去愛她呢?

這棕眼小女巫!他帶著這句詛咒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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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于當地時間晚上九點二十分降落在日本成田機場,待出關抵達新宿時已近十一點半了。

因為長途飛行致使雙腳腫脹而疲憊不堪的靜子,不得不以小跑步緊跟在空手無行李的阿刁身後。

「你走那麼快干什麼?」她受不了的停下腳步對他的背影叫道。

「小姐呀!你忍耐一下吧!等我賺了大錢,你要躺要睡都隨你,否則我們身無分文,只能找些紙箱去睡地下鐵車站了。」他說的是實情,日木的地鐵站一到日暮時分就聚集來自四方的狼人拿了超大型紙箱佔地為王,敞為一夜的露宿地。

「你冷嗎?」他發現她的雙臂竟止不住的發抖。夏威夷與東京的溫差猶如夏天與冬天。

「還好!」她倔強的環抱雙臂,拒絕接受他的關心。

「他媽的!才十二度而已!」阿刁盯著大廈頂端的溫度顯示燈。「咱們繼續走別停下來,好不好?」他也感受到陣陣的寒意,懊惱的看著身上那件無法抵御任何低溫的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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