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青皺了皺眉,黛拉比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分寸?
他才想著,就發現黛拉比用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嫉妒眼神,掃了一眼正桿在壁前的家惟,他明白了。
原來早有人給黛拉比通風報信,自己破天荒的帶了個女人來。
他把黛拉比拉到旁邊的沙發,不理會她受傷的表情。他可沒興趣引起兩個女人的戰爭。
飯店的經理從電梯里急忙的走了出來,「穆先生,您的轉屬套房已經備妥了,請隨我來。」
穆子青站了起來,向家惟招招手。
家惟走過來,黛拉比見狀,也跟著站起來,挽住穆子青的手臂,「青,這位小姐是誰啊?」
穆子青沒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看了黛拉比一眼。
黛拉比被穆子青的眼光瞧得心里一陣冰冷,她勾住穆子青的手臂軟了下來,但仍不甘心的輕觸著他。
本來就是!她可以安于穆子青有一大票的女人,但在拉斯維加斯這個地盤上,穆子青只屬于她一人。她為他放棄了許多男子的追求,他怎能如此待她?
「你好。」黛拉比擠出一個會讓男人為之屏息的笑容,但看家惟的眼神卻冰如寒潭,「我是黛拉比,穆先生的紅粉知己。你的房間在七樓,可以請服務生帶你上去了。」
穆子青沒有為家惟說話。不知怎麼地,他突然好奇的想知道家惟會任何處理這種讓她難堪的場面。
家惟看飯店的經理听了黛拉比說出的話後,表情先是一愣,而後吃驚的看向穆子青,等待他的裁示。而這個臭男人的表情則是饒富興味,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蠢樣。
她含蓄的微微一笑,「那穆先生這幾天就麻煩你了。」她朝黛拉比說著,然後繞到穆子青的身邊,表情仍維持一貫的微笑,用中文朝他低聲的警告「少來煩我,否則給你好看,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懶得再看兩位的表情,她從容的跟著服務生離去。
那天晚上,家惟用信用卡借了一萬塊美金,到賭場玩到深夜三點,錢全部輸光後,回到房間倒頭便睡。
第二天一起床,她離開了飯店,看了一場大衛魔術秀,又趕了一場白老虎秀,接著又借了五千塊美金,換了一家賭場繼續她瘋狂的舉動。
第三天,她听了演唱會,又包了一輛車觀賞了拉斯維加斯新城與舊城的風貌,然後挑了一家海盜船造型的飯店,要了一間房,索性不回飯店了。
當晚,她換上新買的一襲艷紅長禮服,把頭發放下來,讓它們隨意的飄在她的雙肩上,而長禮服的設計強調曲線的突出,因此家惟看起來風情萬種,魅力無窮。
她輕挪蓮布,到了飯店的一樓,又借了兩萬元美金,準備再踫踫運氣。
賭場內因她的到來而起了一陣騷動,再加上家惟所換的籌碼,使得她每到一個點,便吸引了許多人圍觀。
而大衛就是因此看見家惟的。
瞧著她擲骰子的神韻及那性感的裝扮,他根本忘了穆子青可能也在附近,而開心的走過去。
「女孩,媽媽沒告訴你不可以賭博嗎?」
家惟嚇了一跳,「大衛,怎麼會是你?」她驚喜的說著,「等我一會兒。來!我全下了,等我把這把輸光。」
家惟的話讓大衛發笑,人人都希望贏,她卻只說輸。
台子的服務人員不動聲色的看向大衛,想知道老板是否有啥指示。
大衛丟了個眼色給他。
「嘩!」四周響起一片歡呼聲。
「天!」家惟喃喃的叫著,「我贏了。」
賭了三天,她運氣背得從沒贏過,可是卻在最後一把贏了。
「大衛,我居然贏了。」她看向大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好運氣,還要玩嗎?」家惟這模樣,使大衛決定要讓她繼續贏下去。
「不了,我們去聊聊天吧。」
這女孩不貪心呢!大衛贊許著。
他們走到吧台,點了酒喝啜著。
「大衛,你怎麼會來這里?」
「嘿,女孩,怎麼搶了我要問的話呢?」大衛用譴責的語氣夸張的說著。
家惟咯咯的笑了,「我先問的,你先說。」
「好吧,來這里處理一些公事。」
「公事?來賭城處理公事?」
「唉!小姐,你就別再挖苦我了。」
「哦,追根究底原來是不肯說,好吧,我不問了。」
「你呢?為何會在賭城?」
「啊炳!不說。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扯平。」
大衛哈哈大笑的拍拍家惟光滑的臂膀。
吧台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舞池,舞池邊坐著一個琴師及薩克斯風手。此時薩克斯風手正吹著一曲輕緩的小調。
「想不想跳舞?」大衛邀請家惟。
「好。」她也想讓自己瘋狂一下。
牽起家惟的手朝舞池走去,大衛向琴師說了曲名,琴師曲調一轉,讓魔術般的雙手流瀉出一首探戈名曲。
大衛的舞技精湛,而家惟能做酒小姐自然也把交際舞跳得唯美如幻。舞池的四周開始聚集著人群,他們欣賞漂亮的東方小姐在英俊的舞伴唯上show著賞心悅目的舞技。
穆子青在第一個晚上就趕走了黛拉比,孤獨的睡在自己的套房里。
套房的面積佔的約一百坪,在飯店的最頂端,可俯瞰整座拉斯維加斯城。
第二天,大衛來找他,他們在套房里把原定的計劃再做一些詳細的補充。
大衛離開後,穆子青派去保護家惟的保鏢來報告她一整日的行蹤。
這女人在大把大把的花他的錢呢!他回想起家惟那天當著那群听不懂中文的西方人面前對他警告的話。他嘴角揚了起來,這女人跟天借了膽,居然敢如此待他。
他決定那晚仍不去找她。
這次的交易淨賺十億的利潤,這對他所要達成的理想有著莫大的幫助,他可沒心情再為一個女人分心。
第三天,穆子青所要處理的事已告一段落。保鏢來告訴他,家惟在大衛的飯店里賭博,穆子青決定去找她。
「青。」黛拉比自從那晚被穆子青趕走後,心中又氣憤又傷心。見穆子青從專屬電梯下來,她急急的迎上去。
穆子青停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青,」黛拉比咽了口口水,「你要走了嗎?」
無視于黛拉比低聲下氣、楚楚可憐的表情,穆子青只是冷冷的望著她,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什麼時候準你問我行蹤了?」他朝黛拉比拋下這句話就走了。
黛拉比的眼眶忍不住溢出了淚水。她的心、她的人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這個男人,他卻對她如此不屑。
是為了那個毫不起眼的中國女人嗎?
她不甘心啊!
她一定要搶回屬于她的男人。
第五章
穆子青想像著見到家惟時的好心情,在進了大衛經營的飯店,看見已圍滿舞池的人群,以及舞池內那對搭配得天衣無縫的男女後,完全被破壞無遺。
他僵著一張難看的臉,冷冷的看著大衛的大手因為舞姿的變化,不時輕觸著家惟的身體。
這兩道危險的目光大衛一定感受到了。
他開始不經意的搜尋著舞池的四周,然後瞄見了站在人群之外、寂靜如豹子、卻蓄勢待發的人影。
不妙了!大衛在心里暗叫沙漠風暴來了!
他得想個辦法月兌身才行,好漢是不吃眼前虧的。
將家惟帶離舞池,眾賓客自然的讓開了一條路,大衛將家惟引向穆子青的面前,然後一甩,讓家惟轉著圈子跌到穆子青的懷里。
穆子青本能的抱住眼前的女人。
「你怎麼在這里?」家惟看請來人後,表情不悅的埋怨著。
看一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穆子青再抬頭,大衛已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