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算你逃的快。
「喂,放開我啦!」
穆子青記得了自己正在生氣,他板起了臉,拉著她便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里?」家惟掙扎著大呼小叫。
「閉嘴。」穆子青回過頭狠狠的瞪她一眼。
「喂,老兄,這位小姐好像不怎麼願意跟你走。」一位滿臉胡碴的大漢擋在穆子青的前面,為家惟打抱不平。
穆子青根本懶得理會那家伙,倒是家惟瞥見穆子青露出一副令人猜不透的表情,生怕美國大漢太過熱心反倒吃了大虧,「謝謝你,先生,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她趕忙解釋。
那美國人識趣的讓開了,而家惟被穆子青推進了拉斯維加斯的夜色中。
這女人為什麼老忘了自己的身份?看著她僵直的背影他覺得自己像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可是天知道,他才是她真正的「金主」啊!
她是這麼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他當「天」。他恨恨的想著,還敢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陪我去吃飯。」他冷冷的說。
家惟回過身正想反駁,但瞧見了穆子青不善的表情,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
她走到他身邊,安靜的等他帶路。
就是這樣,每次都這樣!把他惹火了,才又溫馴得像只小貓。
「挽住我的手臂。」
家惟順從的照做。
哎!他能把她怎麼樣?有力的握緊手中柔荑,他領著她離開了大衛的飯店。
穆子青選了一家氣氛好、食物佳的典雅餐廳。可是兩人卻不說一句話,只是埋首吃著眼前的食物。
家惟心里也明白自己實在不應該激怒他。但想到穆子青與黛拉比相處的濃情蜜意,她便無緣由的產生了一股濃濃的酸意。
其實穆子青有情婦這件事,家惟早就不該意外的。但真正踫上了,她沒想到自己心中的反應會是那麼的強烈。
她戳著盤中的食物,而他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不過他告訴自己,別再浪費心思在這女人身上,她是他買來,就這麼簡單。
「走吧。」他起身,冷冷的說著。
家惟倔著一張臉,也跟了出去。
回到飯店,家惟甩開穆子青握著她的手,想直接回房。穆子青卻順手一帶,摟住家惟的肩,也不管她的議員,直接把她帶入他專屬的電梯中。
家惟開始有些害怕,在小小的電梯里,她閃在離他最遠的角落,用著防備的眼神瞧著他。
「穆大少,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穆子青直勾勾的盯著她,根本不回答。
他們倆在電梯內對峙著,穆子青如只饑餓的狩獵者,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眼前的美食。而家惟則動也不敢動的像」「侏羅紀公園影片里的那頭小羊。
電梯的門開了。穆子青朝家惟露出詭異的一笑,然後一步跨出了電梯。
他向家惟做了個「請」的手勢。家惟不理他,仍賴在電梯里。
仿佛對家惟這種幼稚的舉動毫無辦法似的,穆子青放棄理她,自行走進臥室。
家惟馬上按上「關」的按鍵但電梯根本毫無動靜。
她無奈的跨出電梯,面對著豪華的大廳。
無心欣賞那美輪美奐的陳設,她急忙開始搜尋逃生梯。
「你在找什麼?」
家惟嚇得反彈回身,「沒有。」她搖著頭,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認什麼。
「來」穆子青招招手。
「不要。」她發覺自己的頭搖得像乩童。
「要我過去抓你嗎?」他揚起眉,眼中放出警告。
「你放我走吧,黛拉比會伺候你的。」家惟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他拉下臉,不悅的提醒︰「我愛找誰就找誰,別忘了你的身份。」
家惟靜靜的消化完穆子青的話,後悔這三天來為什麼要花穆子青那麼多錢,但她還是決定了,「那好,我不玩了。」說完,她突然如釋重負,也放松了警戒,「我不做你的情婦了,你找別人陪你玩吧。花你多少錢,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她借著往後幾年的薪水全泡湯了。
穆子青眼神冷峻的哈哈大笑。
「你干嘛笑的那麼詭異?」她發毛的小聲問著。
「難道你不知道從來只有我才有權力說「不——嗎?他在沙發上輕松的坐下來。
「什麼意思?」
穆子青迅速往前一躍,一瞬間抓住家惟。
「放開我!」家惟尖叫的掙扎。
他抓住家惟的頭,固定住她的臉,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腰肢,「不要亂動。」他低沉的嗓音,惡狠狠的說,「我可不想再把你弄得全身淤青。」然後他重重的吻住她……
激情過後,家惟背對著穆子青無聲的躺著,滿懷羞辱。
穆子青燃起一根煙,徐徐的抽著。
他愛她。
他終于承認了自己心中的感覺。
可笑的是他居然還能愛人。
對家惟,他想如同對待其他情婦一樣的灑月兌,但他做不到。
他嫉妒每個接近她的男人,看不慣她對別的男人微笑。
可是她仍是個問題人物啊!他怎會如此大意的愛上她。
他不知道。自嘲的一笑,大概是所謂的不由自主吧。
今後他該怎麼對她呢?
輩度一生的念頭在他心中燃起。
想起家惟的個性,他有微微一笑,恐怕他以後有氣可受了。
但他喜歡。
坦然面對自己後,他瞄向身旁的女人,家惟像賭氣的背對自己。
無所謂,往後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用來哄她。心中對于她十歲以前空白的背景仍有一絲的不安,但他決定冒險。不管以後的事情變化多大,他可以確定一件事——何家惟不會出賣他。
他會讓她明了他所做的事,並讓她愛上他。
電話的鈴聲響起。
穆子青順手接起話筒。「大衛,什麼事?好,後天。對,事成之後馬上回台灣。嗯,什麼事你都要湊一腳阿!好了,沒什麼事。別來跟我探听我女人的」事。穆子青的語氣突然轉為冷硬。「好,就這麼辦。」然後他掛上電話。
房間又恢復了安靜。
大衛一向很知分寸,居然會為了家惟來探听他的私事。
「大衛很關心你呢!」忍不住的,穆子青吃味的諷刺著。
家惟不為所動地選擇沉默。
「為什麼不解釋?心虛了?」
他還想怎樣?侮辱她不夠深嗎?還想在她身上冠上什麼罪名?
不理他,她起身。
穆子青粗魯的把她拉回來,「回答我。」他俯視著身下的人兒責問道。
「想听什麼?」她冷眼瞧著他,「跟大衛的關系嗎?我說我是清白的,你相信嗎?哈!」她強笑,淚水慢慢地溢滿眼眶,「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當然,我是那麼賤,你在認識我之前早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怎可能高尚得起來?好吧!何止大衛,任何男人都可以上我,我是來者不拒的,你——」
「噓,」穆子青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他把她惹哭了,看見了她的眼淚,他竟然心疼難當,「不要說了,對不起。」他後悔的道歉,吻去了那一串串如斷線珍珠般的淚水。
「不要,別對我來這套。」她說著,推開了他,「高興就哄哄我,和氣就糟蹋我。你想听嘛,我說,情婦不就是用來取悅的嗎?我人盡可夫、下賤、自甘墮落、殘花敗柳——」
「不要說了,我說不要說了!」他急了,對家惟吼著。
室內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
「你放了我吧。」家惟平靜的對他說。
「休想。」
「要一個心不在你身邊的女人有什麼用呢?」
穆子青轉回家惟別開的臉,「你是我的,誰敢要你,我就殺了誰。」他咬著牙,有著不顧一切的表情。
家惟從沒看見他如此凶惡的眼神,那樣子十足像個亡命之徒。想起剛剛的電話,大衛與他像是在做什麼交易。隱形著的勢力散步世界各地,而大衛是他的伙伴,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