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是什麼都不知道啦!不過我那死了的阿爹可有跟我提過,他說啊!當今最了不起的門派就數寶檠堡和長嘯堡了。」畫兒故意擺出一陣尊崇的模樣,然後故作天真的說道︰「所以我在想啊!如果不是有內奸,又有誰能如此神通廣大、目中無人的來去自如呢!」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任誰听了畫兒這番話都不得不點頭稱是。
「我覺得小泵娘說的有道理。」眾人一陣附和,就連杜丹苡也不敢說她錯,當然她也不想說。
但是她這話中無疑是在說他們其中有人是胭脂門的人,這牽扯可大了,弄不好,會使堡內的人人互相猜忌,若發生內哄更稱了敵人的心。
「嗯!我們先處理鐘大俠的後事,往後大家要小心行事。」杜泵口頭這麼說,但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他其實另有打算著。
「堡主,我看您要調查就從女眷開始,胭脂門內傳言沒有男人。」黃衣書生自認聰明的提醒著杜泵。
誰知他話一出便惹來一群女人的抗議。
「哼!誰知道胭脂門的女人不會長得花麗狐俏,使用魅功迷惑一些沒抵抗能力的笨男人為她們做事?」
「喂!汪雙,你長得丑也別胡亂給男人扣罪名,我們可都是很有品味的,那種狐狸精就算再怎麼天仙下凡,正義之士看了一樣倒胃口。」黃衣書生正氣凜然說道。
「好啊!死讀書的你竟敢說本姑娘丑。」汪雙長得丑是「不爭的事實」,但是偏偏自己無法認清事實。
眼看著外患未除,自己人又吵鬧成一片,杜泵感慨之余趕緊拿出當家的威嚴,以免一發不可收拾。
「各位,現在不是內哄的時機,就請大家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別再追究自家人的過失;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緝拿真凶,以慰鐘大俠在天之靈。」他嘆了口氣,羞愧無比的接下去道︰「人是在我這兒出事的,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大伙听到堡主自責的言語後,全部給噤住了口,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身為一大門派主人竟讓客人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此事若傳了出去不僅臉上無光,嚴重的更會一蹶不起,而且間接也會影響在此處作客的名家高手的名聲。
「看來這次胭脂門是有意跟咱們卯上了,與其派人四處的追查敵人的行蹤,不如我們在堡內也組個夜巡隊好以防萬一。」多智老人如此建議著。
「嗯!」杜泵點頭贊成。「這件事就有勞您了。」他相信多智老人一定能辦得妥當,而他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在于將堡內防線整合,以免再發生類似的不幸。
話一說完,他便領著堡內的弟兄親自去處理鐘虎的後事。
這時生性喜好出風頭的黃衣書生又有話說了。
「就由我領隊吧!我倒要會會那被形容成三頭六臂的女人,看她們到底有何可怕之處。」黃衣書生初生之犢不畏虎,大膽的接下這個任務。
若真的凶手就藏在堡中,而黃衣書生又如此詆毀她們,顯而易見的會有一場惡斗——「好,既然他不怕死,大家何不稱他的心?」說話的自然是最討厭他的汪雙。
「這——」多智老人有點遲疑。
「就這麼決定。」黃衣書生雖然懷疑汪雙居然會跟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但一想到自己就要獨當一面,難免得意忘形。
「好吧!小心點。」以前利用谷劭為餌,並沒有發生效果,看來是胭脂門畏懼他的功力遲遲不敢有行動,若換成了黃衣書生或許能成功,多智老人算計著。
「知道了,就從明晚開始吧!」今夜他需要有個充足的睡眠。
「嗯!我也參加。」失去好友的王霸堅決的附和。他要為鐘虎報仇。
一時間也有許多人附和他們的說法,參加者踴躍。
「大家到□NB57A□東樓商量吧!」多智老人深怕內奸真的藏在堡中,所以處理起事情萬分小心。
一行人接著浩浩蕩蕩的移師到□NB57A□東樓去了。
杜丹苡原本也想去參加,沒想到卻有人拉住她的衣袖。
「你在這做什麼?」她回頭沒好氣地盯著畫兒。
畫兒陪著笑臉將她拉至一旁,看看四處無人後,才又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杜丹苡一向急性子,哪容著她吞吞吐吐。
「有事快說,別浪費姑娘的時間。」她的不耐煩如數表現在臉上。
「說是要說,但我怕……我怕……」她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頗惹人憐。
「說,怕什麼。」杜丹苡叉著腰,口氣稍稍放緩下來。其實她只是太性急,太先人為主及自以為是,心腸還是很好的。
「怕報復啊!」
畫兒的這句話成功的吸引杜丹苡的注意力,但見她杏眼圓睜的望向畫兒問︰「你知道凶手是誰?」
「我?……不,我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畫兒佯裝害怕的拚命搖頭。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畫兒模樣越是裝得害怕,杜丹苡越是認為她有問題,著急的逼問著。
畫兒裝出一副躊躇的樣子。「我……杜姑娘,你知道我跟水兒姑娘是很好,但是她……」她故意留下話尾讓杜丹苡中計,果不其然……「你是指鐘虎是水兒殺的?」杜丹苡有點懷疑,畢竟水兒那麼柔弱,鐘虎又那麼強壯,他怎麼可能會栽在她的手上呢!
「不不不,畫兒可沒這麼說,我只是昨晚睡不著,起床四處晃晃的時候見到……」
「你到底見到了什麼?」
「我看到水兒姑娘進入鐘虎的房內,哎!當時我真不敢相信眼中所見的,但是才一會兒的時間水姑娘又出來了,她神色有些倉皇,由于天色已晚而且又只有我一個弱女子……所以我便等到天亮才來看,誰……誰知一推開門……」畫兒說的活靈活現,邊說還邊賊賊地瞟瞟杜丹苡咬牙切齒的模樣。
「是她,一定是她。」杜丹苡悲憤無比的下斷言道︰「我要去找她算帳。」
畫兒搖頭,趕忙將她拉回來「曉以大義」。
「咱們沒憑沒據,你這一去不是害我,又害你自己成為污蔑者嗎?,」
「你是證人啊!」一想到水兒竟敢跟她搶華筀晨,而且又在堡中殺人,她就氣憤難耐,恨不得將她殺了泄恨。
「但是有誰會相信,柔弱的水姑娘會殺了樣子像頭老虎的鐘大俠呢?」
「是啊!」一開始連她也這麼認為。「那現在怎麼辦?難道任由她胡作非為嗎?」
杜丹苡說得咬牙切齒。
「當然不可以。」
「你有好方法嗎?」杜丹苡趕緊拉住畫兒問,現在她可當畫兒為唯一的知己,她忌妒水兒已到理智不清的地步了。
畫兒在杜丹苡的耳旁輕聲的說出自己的詭計。她相信有寶檠堡大小姐的幫忙,她很快就能完成任務。
════════════════════寶檠堡內設有一個小草藥房,平時由堡內的藥師劉大三駐守,自從華筀晨來到此處後,他老人家便有空閑可以放心帶著一家妻小到處游玩了。
這日,水兒帶著親手熬好的魚湯來到小草藥房內,她一眼就看見華筀晨正在為一位堡內兄弟包扎傷口,心里對他的崇拜之情益增。
「晨哥,休息一下,我幫你熬了魚湯,你嘗嘗。」看著他療傷工作告一段落,水兒滿是笑意的將手上的碗拿給正在擦汗的華筀晨。
「哇!華大俠,真是羨慕你這麼好福氣,若我家那口子也這般賢慧就好了。」被包扎傷口的趙鋅語帶欣羨揶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