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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是普通的壞 第10頁

作者︰圓悅

「呃……」她驚訝于他動作的迅速與精準,隨即醒悟到--「你看得見?!」

「霉味好像越來越重了,是不是快下雨了?」赤烈顧左右而言他。

「不許轉移話題!你這混蛋,居然吃我豆腐?!我、我要……」梅憐白怒氣洶洶的吼道。

她想要揪住他的衣襟好好質問一番,可她卻抓住了他的頭發、模過挺直的鼻子……甚至踫到他的袖子,就是沒抓到自己想抓的。

幾經挫敗,好不容易揪住他的衣襟,她已沒有質問他的力氣了。

「抓好了。」他一手環住她縴細的腰肢,帶著她跳出陷阱。

天色已暗,蒙蒙細雨落下,似乎老天爺也在婆娑落淚。

山村的方向,仍有幾抹黑煙直沖雲霄。

「小白!」梅憐白剛才還是嫣紅的雙頰,此時已是一片慘白。她撩起破爛的裙襬,拔腿往家的方向跑去。

「妳不能回去!」赤烈攔在她面前,強行箝制住她。

「放開我,小白還在家里,我要去救小白!」她奮力掙扎著。

「我們都知道小白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夠在蒙古人的屠殺中逃生!」他搖晃著她瘦小的身體,想將她的理智喚回來,「而且那些蒙古人很可能還沒有走,我救妳並不是為了讓妳去送死的!」

罷才追擊他們的蒙古兵不過是其中的一隊,至少還有兩隊仍留在村里大肆殺戮。從這升起的濃煙看來,恐怕整個山村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吧!

「你胡說!小白怎麼會死?!他這麼小、這麼可愛,誰會舍得殺死他?」梅憐白拒絕相信他所說的。

「妳理智些,小白他已經死了……」

「住嘴!」

「啪」一聲脆響,赤烈古銅色的臉頰慢慢的浮現指印。

他伸手模模被她打過的地方,與其說痛,還不如說是震驚。

他可是戰功赫赫的大諾顏,平常別說敢動手打他耳光了,就連敢直視他的人都不多,可這個小女人居然動手打了他?!

「妳竟敢打我?」他的表情森冷。

「你、你不服氣就打回來好了。」梅憐白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卻仍壯著膽子頂撞道,「反正我不許任何人說小白死了!」

「打回來嗎?」赤烈舉起一只大掌,示威似的放到眼前端詳。

看看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她懷疑恐怕只要輕輕的一掌,自己就會被他打得頸骨折斷!

「呃……」她不禁畏縮了下。

「怎麼,害怕了?」他斜睨她一眼。

「才、才沒有呢!」她反駁道,下意識挺起胸膛,「我們先說好,你可不能打死我,就算只是打暈也不行,我還要趕回去救小白。」

呵呵!這好比在兩軍交戰中,其中一方說︰喂,你不可以殺死我,就連俘虜我也不可以。赤烈不禁失笑。

不過,俘虜這個平胸的小丫頭,似乎也是一件頗有意思的事!呵呵呵呵……

「你笑什麼笑?」明明是那個一起生活了好幾天的家伙,可為什麼她卻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同了?

「梅憐白,妳很有幽默感呢!」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不知為何,她的心因為這笑容而怦怦亂跳,他那張臉竟有種讓她移不開目光的魅力。

「妳的臉上沾著蜘蛛網了。」赤烈伸出一只大掌,想拭去沾在她臉上的污穢。

「別--」霎時,在陷阱里發生的事又浮現她的心頭。她硬生生轉開臉,結巴的道︰「你、你再不打、打回來,我就、就要走了。」

「我怎麼舍得打回來?」他的虎眸含笑。

「那好,我走了。」她害怕自己會被蠱惑,更害怕會忘記救小白的責任,當下扭身往來時路走去。

「妳以為我會讓妳就這麼走了?」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她愕然回頭,正好望見一只大手朝自己的頸子劈過來。

「呃∼∼」他是想打暈她嗎?她傻愣愣的站著,一時竟沒想到要躲避。

「咕咚」一聲,一具人體仰天跌在泥地上。

「呃∼∼」這要被打暈的不是她嗎?怎麼倒下的卻是他自己呢?事出突然,梅憐白完全傻住了。

「喂,你怎麼了?」她蹲才發現,他的肩背上還插著一枝染血的箭!

這一跌,正好將露在外面的那一截也撞進了身體,沾滿鮮血的箭頭穿透了身體從另一邊刺了出來。他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赤烈苦笑,疼得說不出話來。

「赤烈哥哥,你、你可不能死啊!」她下意識用手按住他流血的傷口,卻止不住如注鮮血,只沾得滿掌的血腥。

赤烈最後的意識是--她喊他赤烈哥哥的聲音還真是好听呵!

有什麼滴在他的臉上,冰冷的,一滴、兩滴、三滴……赤烈掙扎著睜開眼,看見一雙微微紅腫的大眼。

「妳為我哭了嗎?真好……」他努力抬起胳膊,撫上她瘦巴巴的小臉蛋。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為你哭了啊?」她沒好氣的拍開他不規矩的大手。

「呵呵!兩只眼楮都看見了。」他無力的手被拍落到地上,還因此扯痛了傷口。可是,在看見她眼底來不及掩飾的後悔與懊喪後,赤烈的虎眸不禁含笑。

「我是看你嘴唇干裂,好心給你喂水。喂水,你懂不懂啊?」梅憐白舉起手里的一塊碎布,繼續往他干裂的嘴巴里擠了一些水去。

「原來……」只是喂水啊!他心中有些失落。

還在大都的時候,鐵穆耳那家伙就經常拿他自己的艷遇來刺激他,其中有一項就是美人用嘴巴哺喂美酒給他。記得當時他回敬一句「那多麼不干淨」,將鐵穆耳那小狐狸氣得捶胸頓足的直喊「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可現在,盯著那片被他揉捏過後仍然紅灩灩的櫻桃小唇,想起它的觸感,他就有種想狠狠「咬」上一口的沖動。

「喂,你可別想什麼奇怪的事。」看見他的虎眸發出「綠光」,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咬自己一口,梅憐白緊張的退了半步,伸手掩住依然紅腫的嘴巴。

「奇怪的事?妳是說……」他發覺自己迷戀上逗弄她的滋味。

「不要明知故問!」「啪」的一聲,她手里的碎布丟到了他臉上。

這布上也帶著屬于她的味道,沒有脂粉味,卻有著她身上清新的氣息。頰上的觸感告訴他,這布有些粗糙,不像他身上的精致布料,卻又比一般的粗布更細滑些,難道說……

狡猾的虎眸透過碎布的間隙偷偷打量她,她的外衣沒有破損的痕跡,這麼說真是她的褻……

「喂,你背上的箭怎麼辦?」梅憐白蹭啊蹭的,又蹭回他身邊。

「箭?」赤烈怔了怔,斜眼看去,箭頭還露在外面呢!「那些黑糊糊的是……」

「我、我在上面涂了一些草藥,可、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將箭弄出來。」她的明眸里滿是擔憂和害怕。

不知道她在上面敷了什麼草藥,不過流血好像已經止住了,同樣的,這箭也有要長在他身上的趨勢了。

懊死,他可不想背著枝箭到處跑啊!

「就這麼弄出來!」赤烈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拔出腰間的匕首,先削掉露在外面的一把羽毛,然後抓住箭頭使勁拔出。

剎那間,鮮血又一次噴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耳邊響起梅憐白的尖叫聲。

「喊什麼,我還沒死咧!真是個傻孩子……」他伸長那只沾血的手,去撫她嚇得蒼白的小臉,還沒撫到就軟綿綿的落在地上。

他又一次昏死過去。

「不、不要……」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眼神也越來越渙散,梅憐白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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