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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娘子烈火情 第2頁

作者︰雲舞

時光匆匆而過,他由一個小娃兒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成人;變的是他的身形,不變的是他的心。

這是他最不願想起的往事,因為每當他閉上雙眼,熊熊的烈火便會將他的心炙得滾燙,讓他夜夜無法成眠。

他的義父——烈焰堡的堡主火焰,以為日子久了,這個痛會慢慢淡去,傷口也將漸漸結痂,畢竟,一個八歲的孩童能記得什麼?

但,他就是記得,而且牢牢的記了十年。

試問,一個八歲的小孩童,親眼目睹全家葬身火窟,有哪個孩子能承受這樣可怕的遭遇?

失去父母的悲傷與孤寂,以及眼見父母遭人刺殺那份慘狀,讓他自始至終只是沉默,既不哭也不鬧,也沒有尖叫求救,神情漠然得像是在看一出戲。

他不是勇敢,也不是無情或是冷靜,因為他知道,慌亂只會替他帶來殺身之禍。

而他不能死,他要留著這條命替父母報仇。

從一個無憂無慮、只會撒嬌、耍賴的小孩兒,到今天變成一個冷漠、沒有情緒的成人,這是多少辛酸血淚換來的?

他知道沒有人「能」幫他,沒有人「會」幫他,更沒有人「肯」幫他!他惟有自求多福一途。

當年帶著他離開水府的那個白衣少年,就是佇立在一旁觀看著水家滅亡而沒有伸出援手。

他從不認為白衣少年救了他的命,沖著他冷眼旁觀的邪肆行為,就知道白衣少年沒有世人所謂的慈悲心腸。

他那蒙著白布的臉只露出一雙眼楮,但他已經不記得那雙眼楮長什麼樣子。每當他回想,那雙眼楮竟不是黑色的瞳眸,而是一雙燃著熊熊烈焰的火眸……火烈清楚的知道,那種人永遠只有自己的行事風格,沒有所謂的是非善惡;那種人不在乎他人以何種眼光看待他,更不管別人如何評論。

白衣少年不會有俠義心腸告訴他仇人是何許人。

在他的眼中,白衣少年就是惡魔的化身,才會眼睜睜的看著三十幾條人命在他眼前殞落——少堡主在嘆氣?

伍彥被火烈的嘆息聲驚醒後就了無睡意。

四處黑漆漆的,無風景可欣賞,伍彥索性就研究起這個自小便深深吸引著他的少堡主。

少堡主俊秀挺拔得令人嫉妒、眼紅,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氣質,更與其他男人有著天壤之別。

他靜如處子、動如月兌兔的作風讓人永遠模不清他的下一個舉動,性情更是冷如冰山,卻又烈如火焰,矛盾得讓人詫異……少堡主嚴苛之時的陽剛之氣,讓伍彥都自嘆弗如。

但奇怪的是,少堡主又兼具少女的溫柔、美貌!

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人能兼具此兩種氣質。

如果少堡主穿上女裝,除去陽剛之氣扮成姑娘……肯定沒有人敢說他是男兒身。

伍彥覺得自己非常骯髒、下流、無恥……他居然心儀同是男人的少堡主,而且持續十年從不曾間斷,甚至願意為他拋頭顱、灑熱血。

記得他和少堡主認識那一天,他正被一群小乞丐欺負,少堡主小小的個頭擠進重圍,拿著一支木劍使著,才不過一招半式,就嚇得那群小乞丐屁滾尿流。

從此他便惟少堡主馬首是瞻,跟著少堡主習文學武,不過他天資駑鈍,老跟不上少堡主的步伐,雖然美其名是少堡主的護衛,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少堡主在保護他。

「歐陽世豪的事可有眉目?」

听見伍彥不均勻的呼吸聲,火烈漫不經心的問。

少堡主就不能放寬心嗎?老愛提心煩的源頭。

「听說與他勾結的盜匪已經讓官府抓走了。」

「你想那批盜匪可會將他供出來?」火烈溫吞地問。

既然官、商、盜勾結的前提是利益,盜匪為了月兌罪、減輕罪刑,推托是無可避免之事。

伍彥搔搔頭,不肯定的回答︰「我想應該不會,地方的父母官也接受了歐陽世豪的好處,每年揩走的油水不計其數,縣太爺不可能自斷財路,最後一定會以劫獄或者殺人滅口收場。」

「朝廷之所以腐敗,完全是因為貪官污吏太多。」火烈冷哼一聲。「被抓的都是些什麼人?」

「東北三惡。」伍彥回答得有些心驚。

少堡主該不會拿他們來調劑逃婚途中的無聊歲月吧?如果真是這樣,一定會將烈焰堡的追兵引來。

「名氣不小嘛!」火烈感興趣的笑了笑。「你別擔心,除非他們很不幸的讓我撞上了,否則我不會自找麻煩。」

知他者,莫若少堡主。

少堡主從小和他玩到大,他心里想什麼總逃不過少堡主的眼楮。

然而少堡主的思潮與性情一樣逃不過他的銳眼。

別看少堡主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他一定有辦法一個不小心的就踫上東北三惡,而且一定會選在他心情壞得跌到谷底的時候踫上他們,拿他們三個當沙包來練練拳。

經過這些年來的相處,他知道少堡主表面成熟穩重,其實內心卻孤寂得像一只在高空盤旋的蒼鷹,總是停在無人能達的枝頭,細細的舌忝舐傷口,不斷的鞭策自己為仇恨活下去,有時他真替少堡主擔心,擔心他會被仇恨淹沒。

听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伍彥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這樣鬼影幢幢的黑夜,少堡主居然連雞皮疙瘩也沒起一個,愈想就愈覺得自己窩囊。

突地,一陣廝殺聲在林子外響起。

「去看看!」

語聲未竟,火烈的身影已在一丈外。

真是人如其名,性烈如火,一刻都耽擱不得。

伍彥尾隨其後。

他們蹲在隱密的草叢邊靜觀其變。

有三名蒙面人夾攻一名穿白衣的男子,白衣男子武功雖好,卻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

「少堡主,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伍彥悲天憫人之心油然而起。

火烈不動如山。

「少堡主……」伍彥心急。

再觀戰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沉著點,死的又不是你家的什麼人。」據他觀察,白衣男子雖然吃力應戰,但大致上不會有危險。

才說他性烈如火,一轉眼又成了慢郎中。伍彥到現在都還搞不懂,到底哪一種性格才是少堡主的真性情!

眼見那白衣男子節節敗退,伍彥心急得不得了,到最後他實在憋不住了,提起真氣,一揚而起——「我來幫你!」伍彥大喊一聲。

糟了!

火烈暗自叫慘。

廝殺之時,最忌諱分心,伍彥這一喊大不妙。

白衣男子極有可能因此而受傷。

丙然,白衣男子听到伍彥的叫聲,分神想查看來者是敵是友,一不小心,左臂中了一刀,腥紅的血在白衣上慢慢擴散。

三個蒙面人見白衣男子有幫手出現,順手灑出一陣白霧。

佇立一旁的火烈,見情勢不對,向三名蒙面人打出三枚流星鏢。

三名蒙面人瞬間發出慘叫聲,捂著胸口,相繼倒地不起。

火烈再以斗蓬揮散白色煙霧,護住伍彥的口鼻,避免他吸入粉狀物。

只是他分身乏術,顧得了伍彥,就護不了受傷的白衣男子。

少堡主也真是的,反正他出手從不虛發,何不早些動手,害他白白耗費許多體力,真是沒良心兼沒誠意!

伍彥心里有諸多不滿。

「你壞了我的大事了!」半倒在地的白衣男子不滿的指責兩人多事。

「喂!你講不講理?要不是少堡主出手相救,躺下的會是你。」伍彥最恨這種死要面子的人。

頭一回救人遭到怨懟,這倒是新鮮事。

火烈抬起手,示意伍彥稍安勿躁。

原本就是伍彥太莽撞,火烈自是不好太無禮。

「敢問閣下,咱們壞了你什麼大事?」

白衣男子憤怒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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