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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麗偎夢來 第24頁

作者︰雲舞

他堅持是兒子。

今天他來了電話,說有事情要辦,晚點才能回來。

窗邊的葉子,帶著富足的檸檬黃,似乎在預告這一季的來到,她總因此而怦然心動,一面哀悼生命的落寞,一面因為此時的蘊藏,等待回春的綠意而欣喜。

心情的交集總似小站會合的火車,想要仔細看清楚火車里的昏黃人影,卻徒留遺憾在無垠的軌道。

當心境澄澈,檢視心湖波動的同時,歲月在嘆息,時間對他們從不厚道,它是世間無私的鐵判,當落葉隨風拂起,有似蝶影繽紛的瞬間。雖然彼此早謝了昨天的樣子,幻了今日的容顏。

她的短發長了,明雅亮麗的臉龐多了一分成熟,青澀不復見,蛻變成風韻十足的少婦。

時間在她還不曾玩弄青春時,就已經將她淪為中國傳統社會的配角,成為古代男人手掌下的玩偶。

可悲,此時的她寧願是可顛覆朝綱、又可振興王朝的生物,讓她的一顰一笑牽動時代的興衰。

她知道自己離不開石纋磊,就算忍痛離開,恐怕也割舍不下肚中的血肉。

孩子,你可知道母親的為難?

她渴望有一副足以信賴的肩膀,讓她有個棲息的港灣,在她快樂、悲傷時,陪她賞日出、看夕陽……

她想要一個平淡安康的家庭,一個平凡人該有的平凡過程而已,她的要求過分嗎?為何她始終抓不到她的幸福?

從來都沒想過他們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懊躲在角落靜靜地哭泣嗎?

問她難過嗎?

或許因為時間拖得太久,反而早已沒有感覺而麻木了。

不是她不在乎,而是思念由清晰變模糊,漸漸地看不清楚了。

愛讓人變笨、變糊涂,愛是個沉重的包袱。

她愈來愈無助,愈來愈痛苦。

要放棄嗎?也許這不該是她走的路。

還愛嗎?有回頭路嗎?還是算了吧!

愛若是不能真心付出、完全投入,她寧願獻上最衷心的祝福。

    ?    ?    ?    

她的孩子準時的在三月的第二個星期回來臨。

那天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因為是頭一胎,一切都沒有經驗,一大早就有血跡沾污了底褲她還不知警覺,陪著阿婆到市場買菜,直到傍晚才發現不對勁。

陣痛從五點持續到晚間十點,那種磨人的痛讓她體會出為人母的辛苦。

十點半,醫生告訴石纋磊,因為母體的骨盆太小,嬰兒卡在當中進退不得,必須以機器吸出。

石纋磊無異議的答應,並要求以母體為重。

十點四十分,嬰兒差點窒息,一身紫黑色的抱出產房,醫生隨即告知母體處于危險期,因為這個胎兒沒有盡責的將胎盤帶出來。

「很嚴重嗎?」

石纋磊听都沒听過這種情形。

「說嚴重也不嚴重啦!只要能順利取出就沒事。」醫生的神情似乎不像他說的那麼輕松。

「如果不能順利取出呢?」

天啊!記得當初季冰心生產的時候,簡直就像放屁一樣輕松,為什麼他的女人會受這麼多苦?

「如果不順利就必須轉院開刀。」醫生還是一臉擔憂之色。

都怪範劭菁,貪圖一時方便,在這種小醫院產檢,堅持在這里生產,現在好了,弄個不好連命都丟了。

「有什麼話你干脆直說!」石纋磊大吼一聲。

「我……我的意思是尊夫人有生命危險。」醫生被嚇得口吃。

石纋磊粗魯的將醫生推進病房。

「你趕快想辦法呀!」

經過一個小時,醫生疲憊的走出產房。

「沒事了,沒事了。」

接著,範劭菁被推入普通病房。

她已經沒有親人了,但是往普通病房的通道上卻擠滿人群,朦朧中她似乎看見石夫人和吳嬸,好像威龍保全的巨頭也都到齊了,還有一個和藹慈祥的老婦人,大概是石纋磊口中的太上皇,季允晨的母親吧……

她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應付來探視的朋友,這時候除了睡覺,什麼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一陣野姜花的濃郁香味在病房里回蕩,時而飄過她的鼻尖,時而又飄然溢去。

範劭菁想睜開眼,看看是哪兒來的暗香浮動,但是千斤重的眼皮,沉甸甸的壓迫著她,逼她再度陷入夢境。

第二天,也許是睡足了,也許是唇邊濕濡的東西騷擾得讓她無法安靜,總之,她就是睜開眼了。

她睜開眼,一雙炯炯大眼就在她的眼前,因為靠得太近,讓她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哪有這樣子看人的?

「喂……」

她沒有機會開口,殘存在口中的氧氣,瞬間被他吸個精光。

她認得這個吻。

是石纋磊的注冊商標。

難道他這些日子沒有找別的女人代替她,消磨他亟待宣泄的嗎?她開始覺得唇瓣隱隱作痛,不禁嚶嚀出聲。

到底是喜還是怨?

她何需煩惱他的需求?

孩子已經生下來了,他的一切不再與她有關。

但為何她會一再懷念和他翻雲覆雨之樂?

她就快變成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妒婦了。

「孩子呢?」趁著他換氣的空檔趕緊問。

「在育嬰房,等會兒我去抱來讓你看。」石纋磊把頭埋進她的中,害她興奮得直分泌乳汁。

「別這樣。」她擔心護士闖進來。

石纋磊深深地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離開她的身子。

    ?    ?    ?    

三十天的月子坐下來,並沒有使她羸弱的身子變得豐腴,只有漲滿女乃水的,飽滿得像是吃了通乳丸。

罷喂完女乃,小家伙似乎沒有吸光女乃水,讓她漲痛得難受。

她拿起吸乳器,準備吸掉多余的乳汁,石纋磊一聲不響地貼進她的胸前,一口含住她的。

「我來幫你。」

甜蜜的乳汁加上誘人的女體,他熱烈的索求整整睽違一年的芳香。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行房,還是產後別有一番滋味,那燃燒的烈焰似乎要將她一口吞噬。

因他的吸吮變得更敏感,體內的騷動更熱切。

範劭菁以前所未有的熱情配合著他,她需要他的擁抱、需要他的纏綿,她的激情絕不遜于他。

一番雲雨過後,石纋磊霸著她的身子不放。

「嫁給我。」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是感動又如何?他依然只愛他的夢中情人。

她奉獻所有,傾心的狂戀著他,而他卻緊抱著他的夢中情人不放,甚至將那女人的畫像擺在對著床的牆壁上……

教她情何以堪?

「我們說好的事你忘了嗎?」

她眷戀著他的身體,舍不得他的味道,卻又不甘心是個替代品。

範劭菁推開他,起身走進浴室梳洗。

她要洗掉他殘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從此忘卻她曾經愛過這麼一個人。

人一旦受困于七情六欲,就會像失足于荒野的泥濘,那麼的無助、徨。

喜、怒、哀、樂、愛、惡時時撞擊著人們,從不肯罷休,她疲倦的心靈,就像經年累月被海水沖刷的岩塊,滿是累累的傷痕。

在她的觀念里,愛與恨是兩條涇渭分明的單行道,根本沒有交叉的一天。

他在中途加入沖洗的行列,兩人在水聲飛濺的蓮蓬頭下袒程相見。

「答應我好嗎?」

他拿起香皂,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滑行。

雖然風和日麗的人生可遇不可求,但是她不甘隨波逐流的活著,就算沒有閃亮的桂冠環繞、絢爛她的一生,起碼也要像一顆冬夜的寒星,孤傲的綻放她獨特的光芒。

盡避追逐理想像追逐太陽一樣遙不可及,她依然想堅持這股恆常而堅定的力量。

「讓時間的魔術師安排這一切吧!」她推開他。

「我不要,為什麼要成為時間的奴隸?」他是個支配者,做不來等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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