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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探的小情人 第4頁

作者︰裘琍

凶手︰是他找我。

陸皓奇︰你殺了他。

凶手︰我沒有!

陸皓奇︰有人看見你殺了他。

凶手︰我沒有殺。

陸皓奇︰你確定沒有殺人?肯定回答我是或不是!

凶手︰是的。

陸皓奇用相同的話問了六名嫌犯,既而肯定凶手是以上做回答的人。

他所持的理論令許多人匪夷所思,卻真實的抓到了凶手。

他解釋,真正的凶手,在每句回答的話里,比其他五人多了一個字,因此陸皓奇把這個字匯集成一句話︰「人──是──我──殺──的」,因而證實凶嫌是誰。

以五位嫌犯與真正嫌犯的回答作一比較︰

陸皓奇︰那具尸體身體焦黑、面目全非的破爛物,是人吧?

五名嫌犯、「凶手」︰是「人」。

陸皓奇︰據目擊者供稱,出事的前一晚,你們踫過面。是你找他,還是他找你?

五名嫌犯、「凶手」︰「是」他找我。

陸皓寺︰你殺了他。

五名嫌犯、「凶手」︰「我」沒有!

陸皓奇︰有人看見你殺了他。

五名嫌犯、「凶手」︰我沒有「殺」。

陸皓奇︰你確定沒有殺人?肯定回答我是或不是!

五名嫌犯、「凶手」︰是「的」。

當他問第一個問題,「是人吧?」時,有五人不約而同只回答一個「是」。凶手卻回答「是人」,比其他五人多出一個「人」。事實上對陸皓有的問題,嫌犯只要回答一個「是」就行了。

第二個問題,五人直覺回答「他我我」,只有凶手多加個「是」︰與第一個問答一樣,對方只要傾他的意,回答「他找我」就行了。

第三問答亦同,凶手的回答用了「我」字。

第四問答則多用了「殺」字。

第五問答更妙,當陸皓奇說明對方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時,他還是多用了「的」。

將五個多出的字組合起來,正說明凶手殺了人的實情。

這種結論好像是兒童的惡作劇……

資料看到這里,鄭似鋼不禁血脈高張,若單憑陸皓奇此種不合邏輯、沒有科學的推論,就可斷定凶手是誰,那冤獄者早已擠破牢門了!

當鄭似鋼再往下看,便不再有怨言。

陸皓奇最後的結論,才是真正破案的關鍵所在……

陸皓奇選擇此五種簡短的問法,就是把自己當成一部簡單的測謊機,不論實話或謊話、凶手或受冤枉者,他們只有一種回答的方式。

可是凶手的回答卻比別人多一個字,這個字在肯定的回答里,是多余的贅語、不需要的字,凶手為什麼會多說一個字呢?

因為,他有罪犯否認的轉折過程。

他回答話的過程,比其他人多轉了個彎,而這個彎、這個多出的字,正是他罪犯的心理過程。

他說謊。

他在多出的字里說謊。

以膽小的人為例,他說謊時聲音往往會發抖,所以謊話的頻率,會比說實話的聲音要長一點。

所以,沒有殺人的嫌犯,大可不用心思就肯定他所做的事;而說謊者,因為他用心揣測了一點他的問題,所以回答的字比其他人長,而長的這一個字的距離,正是他罪犯的心理過程的距離。

一旦肯定罪犯是誰,陸皓奇立刻指著他的鼻子要他認罪。

這名嫌犯早在逼供時已心驚膽跳,現在又被陸皓奇幾句不相干的問題里肯定他是罪犯,臉色當然不可控制地立刻驚變,此驚變過程,陸皓奇又有一套「罪犯臉色驚變之顏色分類圖」,更肯定罪犯無誤。

看完資料後的鄭似鋼,悄悄吁了一口氣。

陸皓奇果然有兩把刷子,也因為這兩把刷子,讓鄭似鋼肯翻越兩個山頭來我他。

等休息夠了,鄭似鋼再度提起強烈的好奇感尋找皓奇先生。

☆☆☆

越過一片叢林,一座原始的心木屋赫然佇立眼前。

原始,乃形容小木屋除了屋頂、支柱和通風的窗戶,沒有任何人工修飾。

鄭似鋼往前走一點,才發現木屋的建材,全取自于附近尖長型的樹條;而木條之間的接連物,不是鐵絲,卻是柳藤。

再望上去,木屋的屋頂也不是磚瓦合成,而是茅草覆頂,鄭似鋼幾乎懷疑是否自己走入遠古時代了。

總之,鄭似鋼可以肯定,陸皓奇是個名副其實的大怪人。

她舉起手往緊閉的木門輕輕敲去,門內隨即傳來一陣男人粗啞的聲音,他的話令鄭似鋼驀然張大眼楮。

「別動!先別進來,讓我猜猜你的長相。你有五呎七吋高,女人中的大個子;身重一百一十磅,女人中的小瘦子;你的肌肉結實有力,身手矯健靈敏,可惜滿身傷痕累累。發長至肩下約十公分之處,有一雙靈活的大眼楮,但是眉毛太粗,有失女人的溫柔。你是個道道地地警察堆里的男人婆!」

鄭似鋼驚駭得不能動彈。

她發誓她這次的行動絕對隱密,甚至連周一慶都不知道;而且她和陸皓奇從未踫過面,他怎麼可能把她的長相形容得如此貼切?

莫非木門破了個洞?鄭似鋼不禁俯過身檢查木門一遍,別說門有個洞,就連一絲縫都沒有。

他還知道她發長至肩下十公分之處,其不可思議!

鄭似鋼一向最疼愛她的秀發,上次因公務逼不得已,才將已長及腰部的頭發剪去,每天她都恨不得頭發能「一眼長一吋」。

據昨天測量的結果,現在她的頭發正好長到肩下十公分,對方說得一點都不差。

當她發現門未鎖上之時,她幾乎用撞的沖人屋,迫不及待想知道陸皓奇的神通廣大……

映入眼簾的男人,就算鄭似鋼想像過陸皓奇一百遍,但絕不是這種長相。

他很年輕,模樣不超過三十歲,臉上掛著稚氣的笑容。她以為科學家看起來應該比實際年齡老許多。

他身材高,體型瘦長而臀部結實,典型打籃球的料子。她以為科學家因為坐椅子研究久了,模樣應該離不開肥大,動作離不了遲鈍。

他的牙齒潔白,下巴干淨俐落,袖口也沒有殘余的污垢,唯一符合科學家特質的一點,他有一頭蓬松凌亂又稍嫌過長的頭發。她還是以為科學家應該「白了少年頭」才對。

總之,她面前的陸皓奇,眉清目秀、雙瞳炯炯有神,鼻梁似有折碎的痕跡,而嘴角略顯微薄,他有一張七分中國、三分外國的俊秀面孔。

這種面孔,不應該出現于原始的木屋,更不該出現在警察局的資料檔案里,他應該是影視螢幕上的大眾情人。

他看見鄭似鋼瞪圓的眼楮,嘴角隱約浮出促狹的笑容。

她慌亂平息乍看他的驚嘆,拂去滿臉的汗水後,再一次正眼與他對視。

「我找陸皓奇先生。」她還是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我就是。」

雖然鄭似鋼早就肯定他是陸皓奇無誤,但是當肯定獲得證實後,她還是被自己心存的猶疑嚇了一跳。

「你知道我?」鄭似鋼只能用瞪圓的眼眸看他。

「不知道。」他回答得簡單。

「你認識我?」

「不認識。」

「見過我?」

「第一次踫面。」

「那我的一切你怎麼能了若指掌?」她忍不住放大聲量。

「粗略的猜測。」

她無法置信地望著他……粗略猜測……,他猜她的身高、體重、發長一分都不差,這叫作粗略的猜測?若他再猜得精準些,恐怕連她有幾個細胞都數得出來。

他會意她的驚恐。不認識陸皓奇的人,難免以驚恐做為見面禮,他已見怪不怪了。

「你敲門的聲音告訴我的。」

鄭似鋼搖頭,她絕不相信她敲門的聲音,會讓他讀出有關她一切的密碼。

他走到門邊,用手輕敲門,帶給她的疑惑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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