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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琴韻 第20頁

作者︰珍妮特•戴麗

「不論是吉是凶,」史恩說︰「千萬別令我失望。」

湯妮根本來不及回答,因為史恩已推開房門,引導著她走了進去,由面西的窗戶所射進來的光線使整個房間看來極為明亮,裝演豪華而雅致,絲質窗簾與黃金色的地毯使人別有j股溫暖的感覺。從這兒看外面的層層山巒,近得好似能夠觸模得到,那山峰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柔和而松軟。

窗前,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正眺望遠方景色,她的側面曲線分明,一頭烏黑黑的秀發,找不出一絲白發。

「我還以為你們會早點到呢?」她毫無表情地說道︰「瑞福說你們是在十點離開的。」

她按著裝置在輪椅臂上的一排電扭,操縱輪椅使自己面對湯妮和史恩。雖已是四十四歲,凱倫•史都華仍是風韻猶存,湯妮想著。她的眼楮是深棕色,深的接近于黑色,別有一股神秘催眠的作用,一條紅色長裙遮蓋住殘廢的雙腿。

「原來你就是我兒子的意中人。」凱倫一面回應著湯妮的注視,一面說道︰「能和另一位女性聊天,將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你喜歡茶嗎?當你們一抵達這兒時,我就叫人去準備了。」

「謝謝你,我很喜歡茶。」湯妮迷惑極了,她沒有想到竟會是這種情形─一竟會是這麼的融洽。她瞥了史恩一眼,發現他竟也滿是困惑的神色。

「你們一定都以為我不會給你們好臉色看,對不對?」凱倫笑道︰「你們到這兒來,是準備來吵架的,是嗎?」

史恩答道︰「昨天你還告訴我說,除非你死了,否則絕不允許我娶湯妮。」

凱倫只是笑道︰「昨天我們都說了許多不該說而應忘記的話。我在你走後,曾想了許久,明白你已到了自己能夠作主的年齡了,我說的對嗎?」

「這個可是絕對錯不了。」

「難道我說這是錯了嗎?」凱倫溫和地說︰「只有你們才能決定這個問題,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多考慮一下。」她拍拍輪椅旁邊的沙發椅臂。「過來這兒坐,湯妮,告訴我一些有關你自己的事情。」

「難道瑞福役有告訴你嗎?」湯妮故意問道。

「他只告訴我一些他所知道的事情,或是他自認為知道的事情,就我所了解的凱格•夏農,我認為你當然是被動的。」從外面傳來的聲音使她頓住話題。「茶來了!史恩,麻煩你去替路易士開門,免得他還得放下盤子來開門。請你過來這兒坐,湯妮。」

湯妮有些不情願地走過去坐下。這整個情況都錯了,她本以為自己所要面對的是一個固執己見、剛愎自用的女人,誰知卻是一個慈祥和藹、善體人意的女性。是史恩使得湯妮對他的母親抱著錯誤的觀念。凱倫的干涉也許是出于關心史恩的利益,而誰又能怪她這麼做呢?湯妮了解,一個慈祥和藹、善體人意的女性。是史恩使得湯妮對他的母親抱著錯誤的觀念。凱倫的干涉也許是出于關心史恩的利益,而誰又能怪她這麼做呢?湯妮了解,天下的母親都不願意自己的兒子離開身邊的,而一個寡婦可能更有甚之。她必須使史恩明白,這種欺騙的行為對凱倫是多麼的不公平。

史恩端著盤子走進來,將盤子放在湯妮面前的桌上,當他直起身時,看了湯妮一眼,那眼神象在告訴湯妮︰千萬別打退堂鼓。

但是在經過一番友善的閑聊後,湯妮的心中更是左右為難。凱倫似乎並沒有專注于詢問湯妮的過去,而只對湯妮將加拿大視做未來的家的意願感到興趣,湯妮隨著每句話語而益增愧疚。當瑞福走進來時,湯妮甚至不知自己是該感到松一口氣還是警惶失措。

史恩卻是絲毫沒有這種煩惱,他象彈簧般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是什麼時候決定回來的?」他問。

「大概是在你們走後的一個小時吧!」瑞福回答︰「一旦我已決定了繼任銅湖賓館經理的人選後,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新的經理現在大概已到那兒了,他是從凡庫弗搭飛機去的。」他冷冷地打量著湯妮。「旅途愉快嗎?」

「很愉快。」湯妮亦是冷冷地回答。「

瑞福等了一陣子,好似還指望湯妮會多說些,然後聳聳肩,走到房間的另一角,從酒櫥中拿出一瓶酒,為自己倒了一杯,拿著杯子又走了回來。

「有誰想干杯的?」他諷刺地笑道。

「只有你一個人在喝酒,」他的弟弟指出。「你一個人干吧!」

「好吧!」瑞福灰色的眼楮再度通視著湯妮的雙眸。「為新的關系干一杯?」

「我累了!」凱倫突然插口說道,她的臉色陰沉。「我想在晚餐前先躺一下。」瑞福將尚未沾唇的酒杯放下。「我在上面等你。」

凱倫習以為常地點點頭,然後對湯妮簡短地說︰「請你務必原諒,我們以後再談好了。」

湯妮等房門關上後,才出聲問道︰「她時常這樣嗎?」

「只要她原意,隨時都會這樣。」身為凱倫之子的史恩毫無表情地回答︰「你以後就會了解的。」‘「她不可能是假裝的,」湯妮反駁道,她為史恩的態度感到震驚。「你也看到她的臉,就跟死人般蒼白。」

「我並不是說她是假裝的,只是這種現象好似每次都是在她選擇的時刻出現。」

「你的意思是說一種精神變態?」湯妮的眉稍微被起。「假如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要選在這時候呢?」

「還不是因為瑞福,為了證明即使是我走了,瑞福仍是屬于她的。」史恩聳聳肩。「你不必一定要相信我的話,只要多用你的眼楮,這種現象經常發生。」

湯妮沉吟了好一陣子,才低聲說︰「假如你說的沒錯,瑞福自己為什麼看不出來呢?」

「也許他早已看出來了,誰知道?反正這也沒有什麼關系。」

「我不明白。」

「這其實很簡單,」史恩板著瞼,冷冷地說道︰「因為瑞福必須為現在這個樣子負責。」

窒內一片沉寂,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降低微而怪異的聲音,湯妮覺得好象是某人被抱起時,所發出的極端痛苦的申吟聲。「為什麼?」湯妮終于問道。

「當那場意外發生時,是瑞福在開車的─一那是他十九歲的生日禮物。當他經過一個交叉路口時,與另一輛車子撞上了,我父親當場就死了。」

而他的母親則變成終生殘廢,湯妮並沒有說出口來。「而瑞福呢?」她問道。

「他只是皮肉之傷而已。」

湯妮閉上雙眼,想象著意外發生,當時的那一剎那。她不知十九歲的瑞福,會是什麼樣子。

「他們說不出是瑞福的錯,」史恩毫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是那另一輛車子闖紅燈,但是瑞福若不是開那麼快的話,就能夠看到那輛車予,而可以避免發生這場車禍。」

「你不能斷定是他開得太快。」湯妮輕聲抗議︰「假如警方說他沒錯,那就應該沒什麼責任了。」

「瑞福一向喜歡開快車,她以前經常鼓勵瑞福這麼做。」

「你的母親?」

「還會是誰呢?」史恩的話語中帶有一絲痛苦。「她的心中只有瑞福,總是認為我的膽子不夠。」

湯妮驚慢地發現自已介入太深了,她讓感情取代了理智。現在,她必須強迫自已趁早抽身而退,以客觀的態度審查這復雜的情況。她來這兒只不過是扮演一個角色而已,僅此而已。

「我想去沖過涼,然後換件衣服。」湯妮說︰「你知道我的房間是那一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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