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俊暗地里吐了吐舌頭。開玩笑,他能說是因為老大派給他的任務太簡單,害得他將那小子護送出去以後萬般無聊又進來晃晃,結果不小心听到有人在這間房子里互訴衷腸,搞得就像世界末日一般。他一時好奇就看了看,居然是他們英明神武的老大。更沒有想到老大踫上有關容易的事情後就完全昏了頭腦,竟然沒有發現後面就是一扇窗戶,可以逃命,還大義凜然地出門慷慨赴死。他龍少俊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好心地將容易接出來,然後從後面繞道偷襲了孟已人。
老大吶,你真的很遜……
想是這樣想,不過嘴上說的可不一樣︰「剛到。」所以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什麼樣?」下巴點點地上被擺平的孟已人,孔孟問龍少俊。
「麻醉針,死不了。」龍少俊晃晃手上的戒指,笑得好不開心。
「老大——」遠遠的,仇平余和齊冰也趕了過來,「資料全部拿到了,還有警察已經到了。」
「什麼?」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幾乎震破了在場男人的耳朵。
「大嫂,有什麼事情嗎?」龍少俊小心地問容易。
「警察,警察——」容易結結巴巴地想要拼湊出完整的字節。
「是警察,有什麼問題?」齊冰皺眉,孔孟的女人不會是有問題吧?
「那你還不快逃!」終于能夠完整的說話,容易著急地推著孔孟,示意他快走。
「逃?老大,你為什麼要逃?」好疑惑地面對孔孟,龍少俊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還有你,你,你——你們為什麼還在這里?你們黑社會就算再厲害,被警察抓住也是會坐牢的啊。」心急地催促,就想讓他們盡快地消失。
「黑——社會?」最沒有表情的仇平余張大了嘴巴。
「我們?」在四下無人的情況下,龍少俊指自己的,想要確定容易所說的「黑社會」是不是指自己。
「你究竟告訴了她什麼?」齊冰啼笑皆非地問孔孟。
「大嫂,你是從哪一點看我像黑社會?」龍少俊不死心地接近容易,卻被孔孟大掌推開三尺以外。
「你們,難道不是?」容易不是傻瓜,從剛才的對話中也隱約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當然不是!」龍少俊跳腳,「我們是國際刑警,國際刑警吶。」有他這麼帥的黑社會嗎?切,好氣憤。
「國際刑警?嗯?」容易的嗓音突然柔和下來,孔孟卻在瞬間感覺腰間一陣劇痛。
「是啊,是啊。」大嫂笑起來真的好美哦。
「那他呢?」指著身邊的男人,容易笑得更甜。
「他是國際刑警孔孟,是我們的隊長,是我們的老大。」被容易電得暈乎乎的龍少俊樂陶陶地說。
「老大,原來是這個意思。」將視線重新放回孔孟的身上,容易的臉上是柔情似水的表情。
龍少俊羨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哎,原來大嫂很喜歡老大的身份哦。
孔孟卻不敢消受眼前的美人恩,他只是可以確定,容易現在是很生氣,不然她不會笑得如此開心。「我可以解釋的——」真的,他真的是要解釋的,從先前被關在倉庫的時候他就想告訴她,可是被一些不識相的家伙打斷了。
他得到的回答是容易狠狠的一記拳頭,重重地砸在他的左眼眶,如同五個月前容易奉送的一樣。可以肯定,容易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永遠不要得罪一個女人,特別是不要得罪一個名叫容易的女人!
第十章
「她說她不想見你。」拉上病房的門,風紀和對門外的孔孟抱歉地說。
「沒關系,她的傷,好些了嗎?」早就知道容易的脾氣,孔孟只是關切地詢問,想要知道的是她目前的情況。
「醫生說沒有什麼問題,都是皮外傷,過段時間就好了。」柔柔地回答,轉身離去,想要避開孔孟身後那道灼熱的目光。
「很好的女人,你要好好珍惜。」不是沒有看到葛應雲的眼神,孔孟拍拍他的肩膀。
「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苦笑著搖搖頭,葛應雲無奈地說,勾住孔孟的肩膀,「倒是你,回來也不知會我一聲,是不是要讓美國那邊的老爺子知道我沒有好好款待你?」
握拳沖葛應雲胸口捶了捶,孔孟笑了,「我是做臥底,又不是來度假,上面有規定,不能泄露身份。」
「怪不得呢,容易這麼生氣。」葛應雲也笑出來,「我看她八成以為你是真的黑幫分子,大概也做好了和你亡命天涯的準備,誰知道你的身份被揭穿,她知道自己當了傻瓜,那妮子的脾氣,倔得很呢。」
「我知道,所以不敢貿然去見她。」孔孟聳聳肩。
「怕再被打?」戲謔地看孔孟黑了一邊的眼楮,不難想象是誰的杰作。
模模自己的黑眼眶,孔孟不否認潛意識中有這樣的想法。老實說,容易下手很重的。
「那就沒有辦法了,只有等她的氣慢慢消了,你再來賠罪吧。」同情地看孔孟,葛應雲非常好心地勸慰他。
「我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孔孟問葛應雲︰「她說,你很壓榨她?」
「怎麼?抱不平?」拉開準備打架的樣子,葛應雲問孔孟。
「不。」孔孟搖搖頭,「我了解你,你不是那種人。對容易,我看得出來,你很疼她。」
死小子,居然被他看出來了。既然這樣,他干脆就好事做到底,兩個送作堆好了。不過,收點什麼報酬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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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爽嗎?」葛應雲問對面的女人。
「謝謝,我很爽。」可惜聲音並不像它所說的那般無事。容易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回答葛應雲。真是可笑,自己居然當了五個月的傻瓜來為孔孟擔心,結果人家還是國際刑警,臥底耶,好光榮的使命。看看最近報紙說的是什麼?全是「青玉佛雕」的完壁歸趙,還有孟已人的伏法。據說「青玉佛雕」是唐代的古董,原是馮爵士的傳家之寶。在兩年前,警方發現馮爵士在家中遇害,「青玉石雕」也不翼而飛。經過兩年的不懈努力,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
「可是看你的樣子不太像。」真是反常啊,自從容易出院以後就一直躲他,生怕被他捉到後細算讓漸爾涉險的事,今天居然一反常態大咧咧地跑到總裁室來,不能不讓人心生警惕。
「是嗎?」伸手模模自己的臉,她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我想你大小姐應該回去好好地照照鏡子。你現在的尊容,就像是下了堂的棄婦一樣。」不要怪他沒有口德,事實上,如果不是容易這幾天一直拉著臉,嚇得大家都不敢去找她處理商務,他一個堂堂的大總裁有必要去理會業務部的事情嗎?天曉得他還有多少的事沒有搞定!他愛的女人抵死不嫁他,他的兒子卻叫人家爸爸,慪死了。
「葛應雲,你很毒吶。」哀怨地看葛應雲,難道他沒有看見她正處于情緒的最低潮,很需要有人安慰嗎?他怎麼可以毫無口德地說她就像下了堂的棄婦一般——盡避,他說得很貼切。
真的好想孔孟啊,想得心都痛了,可是又不能原諒他欺騙他的行為。他真的好可惡,害得她為他整日地擔驚受怕,怕他一不小心命就沒了。可是看看,她得到了什麼?國際刑警——好跩的名號。氣不過,所以無視在場三人目瞪口呆的情景出手狠狠地揍他;氣不過,所以不見他。可是真正把他趕跑了,見不著他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好想他,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