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孔孟?」一針見血,正好戳到痛處。
「怎麼,不行啊?」白了他一眼,繼續陷入自己的哀怨之中。
「那可不可以麻煩你回你的地盤慢慢想呢?」葛應雲很禮貌地問她。
「不要!」很干脆地回答他,容易這次索性將整個身子趴在桌上。就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坐在經理室想人很無聊,所以才想有一個人來分享她的悲哀,葛應雲當然是最佳人選。
「小易,你知不知道現在公司里我倆的流言漫天飛?」葛應雲問她。
「知道,那又怎麼樣?以前還不是經常有,也沒見你介意。」她當然知道,什麼三角戀、四角戀,她早就已經麻木了。
「可是,我不想要紀和誤會,我失去她已經很久了。」雙手交叉,葛應雲認真地對容易說。
「咦,葛應雲,你——好正經。」有點不習慣葛應雲突然用這種語氣說話,容易感覺有些不自在,他們以前的相處模式是你來我往地斗嘴,從來就沒出現過這樣的場面。
「所以,小易,請你也正經一點好嗎?」他是真的很想要回紀和重新屬于他的感覺。
「那就是說,我以後不能再和你親近了?」撇撇嘴,容易發現自己居然有些舍不得,真是見鬼了。
「可以,除非你嫁我。」葛應雲正兒八經地說。
「呸呸呸,臭美,誰想嫁你們葛家人,就是你們的親戚我也不稀罕!」該死的葛應雲,一有空就調侃自己,虧自己先前還會為他的話感動。
「哦,不稀罕?」有趣地挑高眉,葛應雲神情復雜地看容易。
「不稀罕,就是不稀罕!」像要證實似的,容易跳起來,還不忘跺腳表示自己的決心。
「那——你敢不敢和我訂個合約呢?」葛應雲低頭把玩手指,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合約,什麼合約?」不明白問題怎麼會扯到合約上去,容易疑惑地問葛應雲。
「這樣——」以中指敲打桌面,葛應雲不緊不慢地說,「我們訂立一個合約,如果你嫁給了我的親戚,你的下半生就繼續為‘葛氏’賣命。」
「如果我沒有呢?」莫名其妙有點興奮,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容易迫不及待地問葛應雲。
「反之,你先前與我的賭約就自動作廢,你隨時都可以離開‘葛氏’。」
她是做了什麼好事了嗎?為什麼老天爺這麼快就站在了她這一邊?「好好好,來來來,我們現在就簽約吧。」摩拳擦掌,容易只覺得手癢癢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我有預感,你真的會成為葛家的一分子呢。」好心地提醒容易,葛應雲覺得自己真的是善良透了。
「做你的大頭夢吧!」毫不猶豫地打回葛應雲的建議,她現在只想快快地簽字畫押,月兌離她待了五年的地方。
五分鐘後,一式兩份的合約成立。容易捧著兩人簽字的合約,就差沒有喜極而泣。真是老天垂憐啊,她五年的噩夢生涯就要結束。
「永別了!」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東西作為離別的話語,容易在旋風般離去之前,很有道德地向葛應雲揮別……
「小易,我比較喜歡‘再見’這兩個字哦。」葛應雲意有所指地沖她的背影喊。
「再見?不用了,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見!」容易飄忽的聲音顯示她走得有多急。
由于離開得太快,所以沒有發現離應雲臉上狡猾的笑容。
——一輩子都不要見?恐怕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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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聲嘆氣的男人要死不活地趴在沙發上申吟,想要博取在場眾人的同情,可惜啊,根本就沒有人注意他。為了給自己爭取相應的福利,他掙扎著從沙發上顫巍巍地伸出手,目標是茶幾上的可口披薩。
「咻——」
迅速地縮回手,一把叉子準確無誤地擊中他意圖染指的地方。
「哇哇哇,老大,都一個月了,你要氣也氣完了吧?」看著在眼皮前晃動的叉子,龍少俊忍不住指控對面毫無表情的男人。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要是他的動作再慢一點,他的手就真的成了披薩上的附贈品了。不就是一個月前不小心在容易的面前漏了孔孟的底嗎?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結果他被孔孟指派了一大堆事情操到要死。有句話說夫妻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為什麼用在他老大的身上一點都不適用?
可惜他的抗議無人理會,孔孟根本就不甩他,齊冰和仇平余也閑閑地在一邊看電視。
「喂,你們有沒有听到我說話?」龍少俊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大家居然當他是隱形人。
「少俊,我說——」齊冰終于將注意力從電視轉移到他的身上,向他伸手。
「我就知道,齊冰,你是對我最好的。」好感動地抓住齊冰的手,就差沒有流下兩行清淚來表示自己的感謝。
「沒飲料了。」殘酷地撂下話,打碎了龍少俊的幻想。
「你們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為什麼他一個堂堂的國際刑警要窩在這里干保姆的工作?
「怎麼?當初是誰在老大面前虔誠懺悔,信誓旦旦地要包下所有的工作的?現在想反悔,你有沒有信用啊?」不理會他,齊冰繼續專注于電視。
「誰說我沒有信用的?」沒錯,他是說過,可是誰會想到這麼累的?
「那就快去!」仇平余將一個紙袋丟在他的頭上。
「老大——」把目光定在孔孟的身上,想得到赦免令。
「我要啤酒。」
嗚……他真的很可憐吶,龍少俊垮下雙肩,認命地朝門口走去。又不能怪他,誰會想到外表美麗可人的大嫂脾氣那麼壞呢?所以大哥被打絕對不是他的錯!事實上,他也是受害者耶,為什麼就沒有人來同情他呢?
一邊哀悼自己的命運,一邊忿忿不平地扭開門——
「哦——」胸口好痛,誰沒長眼楮?
「呀——」鼻子好痛,誰在擋道?
被不明物體擊中胸口的龍少俊踉蹌地倒退幾步才站穩,可想物件的沖擊力是多麼巨大。
「喂,喂,你——」就要月兌口而出的髒話在見到倒在地上的人之後自動消聲,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大,大,大嫂?」
我的媽媽咪吶,倒在地上的容易捂住俏鼻,只覺得鼻頭發酸,眼淚在眼眶中旋轉。
「大嫂,真的是你!」天啊,他做了什麼好事了嗎?這麼快就把救星送到他的眼前?從震驚中回神的龍少俊來不及細想,沖到容易面前將她扶起來,不住地搖晃。
「等一下,等一下——」見鬼,他的力氣還不是普通的大,搖得她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大嫂,我真的好想你啊。」想啊,想她早點來解救他可憐的處境。天可憐見,她終于來了,是不是代表他受苦的生涯就要結束了?傻呵呵地笑著,想要給容易一個大大的擁抱來表示對她的感激之情。
沒想到還沒有抱到佳人,就被某個沒有手足愛的家伙丟到牆角躺平了。
「易?」從龍少俊手中「搶過」容易,孔孟輕輕地喚她。
「孔孟——」努力對準焦距,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我。」貪婪地逡巡她的容顏,承認自己是真的敗在容易的手下,不過是一個月沒有見她,感覺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太好了——哎呀!」想要伸手摟住孔孟,卻因為手肘傳來的疼痛而止住了動作。
拉過容易的手,看她的手肘磨破了皮,干脆扶她坐到沙發上,拿出急救箱為她上藥,順便再檢查有沒有其他的傷口。心中不明白容易來的目的,所以難免揣測,畢竟,她那日表現得是那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