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以後。」齊冰看表,對孔孟說。
「那我呢?我干什麼?」被忽視的龍少俊舉手,非常努力地想要奪取大家的注意。
「你——」孔孟看他,指自己的身後,「小心帶那家伙離開。」
不會吧,讓他去保護一個小孩,真的好沒成就感。龍少俊當場垮了臉。
布置完一切,孔孟環住容易的腰肢,低頭看她,「而你,要和我一起走,怕嗎?」
「說實話,我很怕。」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容易誠實地說。說不怕是騙人的,更何況听他們剛才的語氣,還有孔孟嚴肅的表情,她可以猜測這次的事情並不是辦家家酒一般容易。感覺腰間的手緊了緊,她抬頭,露出堅強的笑容,「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算了啦,她認了,誰叫她愛這個男人呢。是生也好,死也好,只要是能跟他在一起,什麼也無所謂了。反正在她二十五歲的生命中還有什麼沒有經歷過的?現在才明白,原來,愛情真的可以讓人生死相許。
听見她的話,孔孟臉上的表情柔和起來,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堅定地對她許下誓言︰「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她發誓,如果她還有命活著出去的話,她會天天到佛祖的廟里焚香禱告,保佑她一生平安。真是見鬼了,想她容易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吧,為什麼上帝給她的考驗是如此地驚心動魄呢?生命中先是有個葛應雲跳出來讓她恨得牙癢癢,接著是孔孟,叫她又愛又恨的男人,讓自己考驗心髒承受的能力。OK,她可以肯定,她根本活不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基本上,是被氣死或者是嚇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比如說,她現在正被孔孟護在懷里,一路血拼地殺出去。說是血拼真的是不足為過,因為他們是踩著尸體在走路。從來都沒有看到孔孟發狠的樣子,至少沒有仔細地看過,包括以前在樹林里他受傷的那一次。不過她總算是明白,他當初能夠一口氣干掉五個人絕對不是踫巧!
「啊!」又是淒厲的慘叫,容易干脆將眼楮閉上,眼不見為淨。本來就不是善心的女人,所以不會有多余的同情心去關心別人,況且她在幾個小時之前差點喪生在一場大爆炸中,而且罪魁禍首有可能就是現在已經橫尸的其中一位或者幾位。在這種情況下,要讓她去悲天憫人實在是很可笑。
不過了,她倒是很想提醒一下孔孟,可不可以在轉身或者側翻的時候稍微給她提個醒,至少有個心理準備吧。
「你還好吧?」解決了眼前的一個家伙,偷了個空隙,孔孟問懷中的佳人。
「還好了啦,請問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出去?」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很不文雅地吐出一肚子的酸水,顛覆她二十五年來的淑女形象。
「快了。」回答容易的問題,順便一閃身,避開迎面而來的子彈,再開槍撂倒一人。
「你三分鐘之前就這樣說。」噘起紅唇,不滿地質問他。
「寶貝,你不覺得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討論這樣的問題很滑稽嗎?」抱著容易跳出回廊,孔孟提醒她正處于什麼樣的環境中。
「滑稽,不會啊,我覺得你真的游刃有余嘛。」從他懷里探出腦袋,不怕死地四處打量。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孔孟還不是一般的厲害呢,瞧瞧地上擺平的人數——一、二、三、四、五……
「小心!」將她的頭接回自己的胸膛,孔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居然還有閑情逸致數數,真是敗給她了。算算時間,平余他們也應該將事情辦好了才對。
「孔孟!」怒吼聲從身後傳來,孔孟警覺地閃進旁邊的房間,一梭子彈掃過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出來,孔孟,你給我出來!」孟已人站在屋外,大聲地吼道。真的很不甘心,幾十年的心血,就這樣毀在孔孟的手上。就算是要死,他也要拉孔孟一起下地獄!孟已人猙獰地笑著,又開槍繼續向屋內掃射。
孔孟拉容易縮在屋子里的死角,就見子彈不斷地從外面射進房間里的家具物什上,被打碎的東西四處飛濺。
把外套月兌下,罩住容易,怕飛濺的碎片傷著她。孔孟手握槍,緊張地喘著粗氣,腦袋里卻在飛速地旋轉︰由孟已人的反應來看,他的犯罪資料肯定已經被平余和齊冰得到,至于少俊也應該已經安全地把風漸爾護送出,那麼現在就只有他和容易還在孟宅。如果是他一個人,他倒是可以拼一拼,但是身邊多了個容易,考慮的問題就多了。
「孔孟,不出來是不是?那好,我也沒有耐心了,就送你一個手雷好了。」孟已人叫囂著,手上不知何時捏了一枚手雷。
「等一等!」孔孟終于出聲。
「你——」拉他的衣袖,容易瞪他。
「易,你要明白,現在我沒有選擇了。如果我不出去,他會把手雷丟進來,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就完了。」模著她的臉,孔孟輕聲對她說。
「那,為什麼是你出去?我出去不行嗎?」完了,她究竟愛這個男人有多深,居然連這樣的話都可以說出來。
「不行,他要的是我。」心中因為她的話而有滿滿的感動,孔孟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听著,我現在跟你說,待會我出去,你就找一個機會立刻走——」
「不,我不要!」嘶啞著嗓子,淚水滾落,容易使勁地搖頭。
「听我說,兩個人留在這里,什麼機會都沒有。只要有一個人走,我們就還有希望!」焦急地搖她的身子,希望她能明白,「你去找少俊他們,明白嗎?」
容易咬著泛白的下唇,尋求他的保證︰「你會沒事的,對嗎?」
「我——」剩下的話來不及出口,已經被容易點住了嘴唇。送上一個輕柔的吻,容易緊緊地抱住他,「答應我,你一定要沒事。」
不讓自己貪戀她的懷抱,孔孟狠狠將容易推離,拉開門走了出去。
「放下槍。」左手拿著手雷,右手牽著引線,對準的,是孔孟身後的房間。
孔孟慢慢將雙手舉起,扔下槍,用腳踢得很遠。
「孔孟,你夠狠!」眼中布滿了血絲,孟已人仇恨地看孔孟,「我究竟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讓你如此對我?」
「沒有,事實上你對我很器重。」孔孟直視孟已人,沉穩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背叛我!」
「孟老板,你錯了,這不叫背叛,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
是啊,他早就應該知道,像孔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可惜兩年前看走了眼,才會導致事業毀于一旦。真是可恨又可氣啊。
「現在你要做的,是和我們合作,只要你承認你的罪行——」
「住口,住口!」孟已人狂亂地叫著,「孔孟,你不要太得意,我就是死,也會拉你一起。」眼見他就要拉手雷的引線。
孔孟的神經就快要爆炸了,他根本就不能確定容易到底離開了沒有。
「一起去死吧!」孟已人狂叫道。
「你才去死呢!」話音落下,就見孟己人軟綿綿地倒下,後面鑽出的是笑嘻嘻的龍少俊和容易。
「哦,孔孟,孔孟——」喜極而泣的容易朝孔孟奔去,撲進他的懷里。
享受佳人送懷的孔孟尚還保留一絲清醒,一邊安撫容易,一邊問一旁的龍少俊︰「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