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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戀珠 第2頁

作者︰花果

吃吃笑聲頻頻出,來自四面八方看熱鬧的人。

混在人群中,有一小廝,由於人長得矮小,只能不斷的引頸瞧望著,很是努力的跳啊跳,微眯的眼鎖定遠處奔來的季千金。

當那抹紅艷自眼前飛過,他也轉身往後走,彎過了曲橋往東跑去,快得彷佛用飛的。

不多久,他停在一紅頂華蓋的車輦旁。

「主子爺,是季家千金,她……她又逃婚了。」喘啊喘,為了不讓主子失望,他兩腿兒都快跑斷了。

車輦里沒半點回應。

「主子爺?」怎麼回事?該不會主子爺等得睡著了?

「唉……」濃濃的嘆息由內出,輕而柔,如以往。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這嘆息听了數月,依然搞不清主子是為何而嘆氣,嘆得這般無奈,細听下,甚至有絲絲的怨懟。

「留下吳宗,剩下的,回府。」柔柔的命令,卻是飽含威嚴。

眾人立即將那滿月復的疑問吞入,由著侍衛指揮,離開。

眨眼間,只遺車輦與輦夫,加上里面坐著的端王爺。

「爺,還是要跟上嗎?」

「不,繞小路,咱們到哪兒等她。」

吳宗微微愕,隨即展顏笑。「爺終於放開心懷了。」

多久了,爺封閉自己好久好久了,待在王爺身邊多年,爺兒與季家千金的事雖不致完全,他倒也意會了不少。

若不是發生了那事,爺兒豈會認了命,做個不守承諾的負心郎……想在那娃兒心里,鐵是這麼想的。

那娃兒……真是把爺兒的每句話牢牢地記在心坎里了。

只是……哎!老天不公啊!

嘆著氣,駕馭馬兒的手也更俐落,想讓自己的主子快快見著心上人。

加快速度,轆轆奔馳。

臭爹爹、討人厭的爹爹!

都說了不嫁,偏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替自己尋親事,連過問一聲也沒,就答允。

包氣人的是那個給她承諾,卻連個影兒也沒現的混蛋王爺,不是說及笄就迎娶自己入府,可數年過去了,卻不見他有任何行動,過分的是,他竟當她陌路人,列為拒絕往來戶,不見。

哼!不娶就不娶,她季銀珠又不定非得嫁他不可……不,是非嫁人不可!

討厭死他了!全天下的男人都沒個好東西,所以她季銀珠寧願孤寡終生,不嫁。

拋去身上的喜服、鳳冠,用力的跺跺跺,可越跺她的心兒就益加煩得緊,乾脆拾起已見髒污的衣飾,往湖心一丟……

「多可惜!」

柔柔的嘆息自身後來,那熟悉的溫潤嗓音讓季銀珠猛然轉頭。

「是你嗎?」

因為背光、因為距離,讓她看不清楚他。

走近些許,她的心房也跳得飛快。

是他嗎?是他嗎?有可能是他嗎?

隨著心髒的鼓動她一步步走向他,而他也沒動,更沒轉身離開,直挺挺的立在那兒,等著她靠近。

「你……不是……」搖搖頭,濃濃的失望抹上眉眼。

半張生硬沒笑容的顏面,自額延伸至鼻翼,看起來是那樣的沒人氣,她知道,那是副假面殼,視線往下兜去,她不覺愕然。

「怎麼了?不是你想見的人所以失望了?」語氣里有著淡淡的嘲意。

不舒服。這人說話語氣怎如此的含嘲帶諷,她既不識得他更談不上得罪,僅是初次相逢她便心無好感了。

本來內心還為他的殘疾而同情呢。

轉過身欲走,他不帶感情的話語又傳來。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執著太過未免添惱。」

猛轉身,她瞪住他。「我得罪過你嗎?」

「不曾。」他搖頭,唇畔的笑依舊很刺眼。

「那你干嘛杵在這兒礙我的耳?」淨說些惹人怒的話。

「忠言逆耳。倘若你听得進,就不會為了區區可笑的執著而敗壞名聲。」勾唇撇淡笑,就連眼神也不真切。

「你!你到底是誰?」竟說她的執著可笑!

他哪里懂?又為何在字字句句間,彷佛對她的心念了若指掌?

「我是誰?」他輕笑。「那,重要嗎?」

緩緩走向她,站定,而後凝視她的眼,緩道︰「對你而言,我只是個陌生人罷了,可我對你卻不陌生。一個對縹緲不實際情感執著的娃兒啊!」

芙顏染潮紅,是怒。

憤然轉身離開,手臂卻遭他握,牢牢地。

「听我一句勸,娃兒,放棄不屬於你的感情吧,執著太過不但惹人困擾,甚或替自己惹來不必要的惡名。」

「你憑什麼?我為何要听你勸?」甩動臂膀,然他的握太牢固,如何也拋不開,一如他旋繞耳際的話語,太刺耳。

微傾身,黑幽的眸子瞅得她心驚。

這雙眼,怎地如此的熟悉,熟得她心微痛。

是巧合吧?抑或是……

「你是朱炯的誰?」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突地,一聲朗笑揚起,他放開她的手。「聰明的娃兒。既猜出我與朱炯有關系,那麼我也毋需拐彎抹角了。我就白著說吧,忘了朱炯,擇一個良人好好過完下輩子,他對你已經毫無感情了。這些,是他要我傳遞的意思,言傳到,我也毋需逗留在此,告辭了。」

側過身,他掠她而去。

「為什麼?」

一抹白影晃過來,擋住他去路。

季銀珠很是激動的拽住他胸前的衣領,怒問︰「這些話為什麼他不親自對我說?三年了,我等了他三年,現在才告訴我這些不免過晚?」

「他以為你會懂。」黑幽的瞳里閃冷意。

季銀珠視而不見,乾笑。「拒而不見,讓我屢吃閉門羹,你說的是這些嗎?」

漠視她眼眶兜轉的淚水,他硬聲道︰「沒錯。」

「他在哪里?」質問,唇辦微顫抖。「我要親自問他,為何如此輕易忘記彼此之間的承諾?說要我等的是他,說要娶我的是他,說永遠只讓我佔據心口的也是他,現在用一句毫無感情就想抹殺掉過往的一切,甭想!」

早該知道銀鈴兒的執著是難已動搖,不是嗎?

見她、勸她,倒成了自己想她的藉口了。一抹自嘲的微笑自唇角閃過,僅一剎,那自嘲逝去,換上了無情。

「莫要自取其辱。」

「我要見他。」

眼一眯,他伸手甩開了衣領上的女敕手。「執迷不悟。」

語罷,他推開她離去。

「即使他躲我,我也非見他不可,沒有人阻止得了我。」

身後傳來她堅定執拗的聲音,不容他逃避。腳步微微頓,拄著拐杖的掌心微微抖,悠悠嘆了口自己方能听聞的氣息,他邁步離去。

閉過了林間,走向自己的車輦,瞧見吳宗略顯潮紅的臉孔。

「我做錯了嗎?」沒有嘲意,更無冷銳,僅有淡淡的無奈,以及慣有的柔潤音嗓。

「我知道,主子爺是為她好,可主子爺心里也不好過。」

搖搖頭,朱炯未語,在吳宗的攙扶下步進車輦里。

「走吧。」

轆轆聲再起,輾過一地的枯黃,夾著呼嘯的風似泣似訴,久不停息。

皇宮梅苑

「老是這麼不懂事,你爹爹的老臉都快被你這娃兒丟光了。」

逗著桌上的白文鳥,梅妃的絕艷妹容有著無奈的笑意。

「是爹爹他老胡涂,死腦筋,都說好了只嫁朱炯嘛,怎知爹爹裝傻,硬是要把我嫁給那些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紈公子哥,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皺著眉心,季銀珠鼓起了百般委屈的芙頰。

以為來到這兒,可以找最寵愛她的姑姑吐吐苦水,發發怨,撤撒嬌,怎知椅子尚未坐熱呢,一頓斥責便毫不留情的兜頭下。

「老胡涂、死腦筋?銀鈴兒,看來我與哥哥真是把你寵過頭了,所以你連該有的尊敬、禮數全忘了。」微側螓首,媚眼閃著絲絲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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