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試問,這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痴」一個字,卻代表了全書中兩人執著的情感。
朱炯,一個因傷而殘缺的爺,認定自己無法給他心愛的女人幸福,所以每當銀珠欲見他時他選擇避而不見。
不見面是他認定最好的方式,以為日子久了,銀珠會將他淡忘接受另一段新的愛情。
卻不知銀珠更執著,寧願逃婚,也不願這樣不明不白的出嫁。
逼得他不得不戴上面具,換個身分,好勸阻銀珠固執的念頭。
承諾,每個戀愛中女人共同的致命傷。
為何銀珠如此執著,為了個沒有人見證的承諾,一再地逃婚?
其實說穿了,也只不過是因為她一直堅信著朱炯曾給予她的誓約。
唉,真是傻女人。
面對這樣的女人,我也只能說,執著的愛情總是令人神傷……
在逃與追之間,又該說誰「傻」誰「痴」呢?
在外頭工作了這麼多年,發現同一件事會因不同的人,而有不一樣的做法與想法。
臂念與環境的成長,造就每個人的處理方式與做事態度上的差異。
沒有絕對的對輿錯,有的只是事情的正反兩面。
面對事情的那一剎那,要迅速的作出決定是很令人傷腦筋的。
如書中朱炯的選擇,你能說他做錯了嗎?
答案,就由各位水水們去好好的想想羅!
楔子
天暖暖,蝶亂蜂喧。
假山石間,一抹鵝黃身影翩翩穿梭在其中,粉女敕藕臂高高舉,試圖將不斷飛舞的彩蝶兒捕捉。
幾哩外,一座水閣內的亭子里,坐著翩翩美少男與絕艷女子,一身的華服襯托出尊貴的氣質。
「你中意她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令少男微偏首。
縴縴手指比向假山里,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小身影。「我最疼寵的女娃,銀鈴兒。」
銀鈴兒!心中不自覺的刻下這三字,他的目光再次兜向假山處。
貝起一抹風情萬種的笑,絕艷女子唇觸杯緣,一雙勾魂眼兒閃著濃濃的笑光。「去吧,留得了人留不住心,這品茗也就毫無意義了。」
少男黑眸兜向她,「皇兄已替我選了王妃。」
女子挑了挑眉,眼兒望向假山。「是啊,我的銀鈴兒也不會願意屈居妾位的,況且她現在還太小,你們不見面也好。」
微眯眼,一抹落寞同時映上臉,然而當女子兜回眸,落寞隨即消逝無影蹤。
緩緩執杯飲酌,視線不再兜向假山處,可,心版上已印下那抹俏麗的鵝黃,深深、深深地。
暖風吹,枝柳兒輕晃。
湖畔,柳樹下,小女娃熟睡。
突地,一抹黑影頂頭罩,遮去點點光線。
他看著她,專注地。從黑柔發絲、彎彎眉兒、小而挺的鼻梁、紅女敕女敕的櫻唇兒,皆細細的讀在心底。
癌,忍不住的伸出手,描摹著芙顏上的線條,繼而眉眼、細縷發絲,最後逗留在唇辦。
許久、許久,像是愛不釋手了。
似乎感覺到他人的窺伺及那細微撫觸,小女娃猛然睜開眼。
「啊……」受了嚇,螓首隨即往後撞去。
修長的臂膀隨即一伸,替她承受那疼痛。「這麼撞,會疼的。」
語輕而柔,如春風,如頂上枝柳兒。
驚叫止,眸兒直勾勾的盯著,長睫眨出了疑惑與絲絲好奇。
長指輕摩挲唇辦,低喚︰「你……銀鈴兒?」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歪著腦袋瓜,好奇加劇。「你是誰?」
少男沒說話,唇角漾微笑,柔柔的。
緩緩地,女娃皺起了彎眉兒,望了他半晌,歪著腦袋瓜努力的想著——
「咱們宮中啊,最最俊美的就屬端王爺了。」
「端王爺?」
「是啊,就是他,皇上最親的弟弟。」
「喔。」
「哎呀!總而言之,就是他最俊美也最有才情、也最得皇上喜愛就是了。」
「俊美?是什麼呢?」
「嗯,就是高額鳳眼加上薄唇,尤其是那臉上的線條啊,最最柔美呢,就連那說話的聲音啊,也是柔得讓人心醉呢……」
片刻後,他掌下的女敕唇兒綻出了燦笑。「喔……我知道你是誰了。」
鳳眼閃異光。
「你就是咱們宮中最為俊美的端王爺,對否?」瞳眸兒閃啊閃,漂亮極了。
眼底泛笑意,端王爺,亦即朱炯點點頭。
突然,女娃兒撲進了他懷里,兩手甚還攀上他頸項,緊緊地。「听翠兒說時,我就好想見到你喔,而且啊,他們都說你很好很好的,所以啊,我在心里就下了大決心,就是見到你之後……」頓了頓,她抬起了螓首,瞳兒很是認真的凝入他眼底,緩道︰「以後,銀鈴兒就只要嫁給你,就只有你喔。」
「你從未見過我。」
嘟起了小嘴兒,她搖頭。「誰說非得見過,才可以嫁你了,翠兒與姑姑都說你好嘛,而且我現在也遇到你啦,所以非你不嫁。」
童言語,表情恁地專注。
鳳眸底的笑意更深濃。「倘若我有妻呢?」
「啊?你已娶王妃了?」低著頭兒,小臉寫著濃濃的失望。「對喔,姑姑說過,端王爺是只能遠看而已,而銀鈴兒的夢也不能一直作下去。」
好失望喲,那銀鈴兒注定一輩子也嫁不出了啦。
透亮的珠淚兒突如其來的滴滴落,小臉更染上了一層懊惱。
「哎呀!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這淚干嘛那麼自作主張的掉下來。」以著袖口頻擦拭,偏淚珠兒掉得凶,如何也擦不止。
溫熟的手指觸頰,阻去往下掉的滾燙淚水。「這淚,是為我流的嗎?」
抬眼瞪著他半晌,腦袋瓜立即又垂下,低斥︰「不知羞的銀鈴兒,你丟死臉了啦,這模樣若讓姑姑或爹爹看到,準又一陣念了。」
聲很低,卻字字入了他耳里。
手擒下顎,強迫淚眼兒與自己相對。「銀鈴兒,我願意等你長大。」
「咦?!」眨眨眼。他的意思是?
「等你及笄,就讓我娶進門。」
表情十分的真誠,不似戲言。
「可,你有妻室了?」
「無妨,我可以取消。」
「真的嗎?」這樣會不會太過分?「那,她怎麼辦?」
爹爹說,人不能太自私呢。雖然她常常為自己的好玩,讓爹爹發愁兼花時間替她惹下的小禍擦,而自己則是第一個落跑。
「總之,你以後只能嫁朱炯,其他的,就甭擔心了。」
偏著頭兒,視線鎖住他久久,瞳眸兒終於再燦爛。
「好,那銀鈴兒長大就只嫁給朱炯,就只有你喔……」愉悅的聲浪隨著微風蕩。
天兒、雲兒、風兒,以及隨風飄搖的枝柳兒,皆是兩人的見證,天不老,諾亦然。
第一章
噠噠、當當,噠噠、當當。
大街上,馬兒疾奔,紅艷艷的縴細身影高坐駿馬上,她伏貼緊馬背,手兒的長鞭鞭得急,連帶串在手上的鈴鐺也響亮,頭上的鳳冠兒也晃蕩不止。
身後,有數不清的人馬在追著。有地上跑的季家僕人,也有馬上坐的迎親人馬。
街市上的老弱婦孺皆走避,菜販、果販兼些雜七雜八的攤販,有致一同的讓出了條路,彷佛訓練有致閃得飛快。
「哎!這季員外還真不死心啊!」菜販嘆了聲息。
「不,該說是這女孩兒不知福,听說啊,季老爺子替她挑的,不是富甲一方就是在朝高官,嫁過去就是吃穿享福不盡,不知這女孩兒腦子是怎麼想的,就是不認分,乖乖的嫁過去不就好了嗎?何必鬧得人盡皆知。」果販少婦扁扁嘴,整張臉看上去,就是羨慕加嫉妒,眼紅得緊。
一旁賣珠寶頭飾的年輕人湊過頭來附和,「我看這季家千金再逃下去,不僅季家老爺面子掃光光,她啊,也甭嫁了。」